在第八任炎帝榆罔在位的第六年,有熊國公孫軒轅在得到了榆罔的允許之後,出兵征伐黑帝,斬殺絺于若水之畔,徹底的終結了葛天氏想要成為天下共主的雄心壯志,也給他自己成功的帶來了一大堆的工作與麻煩。
「啟稟國主,因為大批神子戰死,導致葛天氏領地現在一片混亂,根本無法編戶齊民。」
「啟稟國主,因為絺連年征戰的關系,現在葛天氏領地之內囤積的糧食已經嚴重不足……」
「啟稟國主,因為黑帝絺之前決四河之水的關系,現在葛天氏領地有三四個城鎮被水淹沒,民眾急需救助!」
「……」
化身成為軒轅黃帝的孔清坐在玄水城內,看著眼前的這一堆全都是叫苦連天的手下,平靜的臉上也不由得露出了幾許無奈的表情。
雖然說在出兵之前他就已經預料到了黑帝八成會留下一個爛攤子給自己,但他真的沒有想到這個攤子居然能爛到這個程度。
如果說倉頡的管理可以叫做爛的話,那黑帝這邊就是爛到了一定的境界!
「大撓,你先暫時從軍隊中抽一部分人出來,按照咱們之前做過的軍屯模式把葛天氏的這些領民組織起來開墾田地,準備屯田,至于屯田所需的物資嘛,你先把人組織起來,再去找雍父……」
「是!」
面色黝黑的大撓答應了一聲,然後退了下去。
「力牧你帶人走水路回有熊,將我們這幾年囤積的糧食物資運過來,省著點也該夠了……」
「明白!」
身材魁梧的力牧點了點頭,起身離開。
「張若,你帶人清剿一下附近的山林,弄點肉食回來應急;龍紆,你在葛天氏的領民之中選那些之前就從事捕魚之類的人,調動咱們的那個鎖鏈船寨去若水打漁……」
「遵命!」
張若和龍紆同時答應了一聲,然後起身起來。
「雍父,所有的物資我都交到你這邊,你來負責配給發放,盡量不要給我餓死一個人!」
「謹受命!」
「啟稟國主!」
就在孔清剛剛將眼前這一堆工作安排下去,正準備起身去找玄女和素女溝通一下感情的時候,就听到從門口傳來了一聲呼喚,他抬頭看過去,只見謵朋一只手拎著一面黑色的旗幡從外面大步而入。
「您之前所說的黑帝至寶,軒轅控水旗已經找到了!」
「奇怪……」
孔清看著謵朋手中的黑色旗幡,有些好奇的問道。
「我之前斬殺絺的時候都沒有見到這個旗,謵朋你是在哪里找到它的?」
「啟稟國主!」
謵朋上前兩步,恭敬地舉起手中的旗幡,將它放在了孔清面前的幾桉上。
「玄水城破之後,屬下追蹤幾個逃逸的神子一路從城後追出,結果在距離玄水城數里的地方發現了葛天氏的一些族人,其中為首的少年就手持這面玄水……軒轅控水旗。」
「哦……」
听到謵朋的解釋之後,孔清頓時臉上就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他一邊用手拿起面前的黑色旗幡左右的打量著,一邊隨口問道。
「在人生的最後一戰之中,黑帝不但沒有使用他的這面旗子,反而把它給了一個族人,還讓他離開了,呵呵……真是有趣!謵朋,那個拿著旗子的少年呢,在哪里?」
「屬下已經想到了國主您可能會想要見他,所以就將那個少年連帶那些葛天氏的族人全都帶回玄水城來了,現在他們就在門外。」
謵朋彎下腰,一臉恭敬的回答道。
「如果國主您想要見他的話,屬下這就讓人帶他進來。」
半分鐘以後,一個一臉倔強的少年在兩個隨從的押解之下,從門外走了進來。當他看到坐在上位,手持玄水旗的孔清的時候,眼中瞬間就露出了毫不掩飾的憤恨之色。
「公孫軒轅,你這個假仁假義之徒!」
少年咬牙切齒的對著孔清說道。
「你平日不是一直自詡自己乃是仁義之師,從來不對婦孺下手,不搶掠他人財物的嗎?結果現在看到我葛天氏的至寶,結果還不是下手搶劫了……呃!」
少年話音未落,就看到他身後的兩個隨從已經毫不客氣的一把架住了他,打斷了他的話。
「不許胡說八道,污蔑我家國主!」
「好了!」
還沒有等少年繼續開口,坐在上面的孔清已經一臉隨意的擺了擺手。
「一個少年而已,讓他說句話又怎麼了……」
說著,孔清隨手將自己手中的黑色旗幡放下,一臉隨意的問道。
「少年人,要是我沒記錯的話,這面旗子應該是黑帝絺的法器,怎麼又成了你的東西了呢?難道你是從黑帝絺那里偷來的嗎?」
「你胡說,這面旗子並不完全是絺從父的東西,而是葛天氏族長的法器!」
听到孔清的話之後,少年一挺胸脯,義正詞嚴的說道。
「在絺從父戰死之前,他已經把這面玄水旗和葛天氏族長的位置傳給了我汁先紀,也就是說這面玄水旗現在就是我的東西,所以你們就是在搶劫我的東西!」
「哦!原來你是現在的葛天氏之主啊……等等!」
孔清話音未落,忽的好像想起了什麼一樣,眼中閃過了一抹疑惑的表情。
「少年人,你剛才說你叫什麼來著?」
「我叫汁先紀!」
雖然不知道孔清為什麼又特意的問自己的名字,但少年還是很認真的回答道。
「葛天氏現任的族長,未來一定會打倒你的人,汁先紀!」
「汁先紀!」
听到這個名字之後,孔清的心中忽的就是一震。
要是他沒記錯的話,後來那位開創了碧落仙都的北帝,也就是太陰夫人的頂頭上司的名字似乎八成大概可能就叫這個名字吧!
也就是說眼前的這個有點愣頭青帶中二的家伙居然就是三千年後的那位碧落北帝麼?
有趣!
「你叫汁先紀是吧!」
孔清笑吟吟的朝著對方點了點頭,接著說道。
「那好吧,既然你要講道理,那我就跟你講道理……」
說著,孔清用手按在了面前擺著的玄水旗上,朝著對方推了一下。
「汁先紀,自稱黑帝的絺之前是你們葛天氏之主沒錯吧,當時的這面玄水旗也是他的沒錯吧,而他侵略倉國造下了無邊的罪孽,靠的也是這面玄水旗沒錯吧……」
「呃……」
如果要換了三千年後的碧落北帝汁先紀的話,說不定還可以分辨幾句拿刀的手跟刀沒有關系之類的事情,但現在的這個稚女敕的汁先紀就有些不知所措了,他猶豫了一下之後,點了點頭。
「沒錯!但現在玄水旗已經不是從父絺……」
「把旗子傳給你不是因為絺不想繼續拿著它作惡,而是因為我公孫軒轅來了!他自知在我的面前無路可逃,所以才放棄了葛天氏之主的位置。把玄水旗傳給了你。」
孔清笑吟吟擺了擺手,打斷了汁先紀的話,接著用手指了指自己。
「但他的這個舉動本身就不合適,畢竟他禍害他人的時候是靠著玄水旗,難道清算的時候把玄水旗傳出去就完事了嗎,天下安有是理?」
「……」
听到孔清的話之後,汁先紀頓時就有點懵。
「汁先紀你沒有明白我的意思嗎?那我說的簡單一點好了!」
孔清朝著未來的北帝點了點頭,接著說道。
「譬如說有人手持一把鋒利的刀子殺生害命,我們將其制服的話,是會把它的凶器也一並沒收,使其不能流傳在外,再次發生類似的事情呢?還是僅僅把殺人者治罪,就算完事呢?」
听到孔清的這個解釋之後,還十分老實的汁先紀頓時就點了點頭。
「那自然要沒收……」
「正是!」
孔清雙手一拍,嘴角微翹的看著汁先紀。
「所以這個玄水旗我有熊也要沒收,汁先紀你現在應該明白了吧!」
「……」
汁先紀默默的眨了眨眼。
他好像明白了,又好像沒有明白!
「哈哈哈……」
看到眼前這個未來北帝懵逼的表情,孔清頓時大笑了起來。
「少年人,雖然這面玄水旗道理上我應該沒收,但它畢竟也是你葛天氏的族長傳承之物,對你葛天氏的傳承有著自己的意義。所以出于這一點的話,你要是願意付出一些代價,我也不是不可以讓你把它贖回去!」
「是嗎!」
听到孔清的話之後,未來的北帝汁先紀頓時臉上就出現了驚喜的神色。
「我需要付出什麼代價才能贖回玄水旗?」
「我也不要什麼其他的東西……」
孔清隨意的抓起面前的玄水旗,朝著北帝汁先紀的方向丟了過去。
「現在托你叔叔黑帝的福,整個葛天氏的領民都快要餓死了,所以你拿一些粟米出來跟我交換就可以了。」
「好!」
汁先紀一把抓住了孔清丟過來的玄水旗,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我同意了,你說要多少粟米吧!」
「多了我估計你也拿不出來,嗯!這樣吧……」
孔清笑吟吟的朝著左右看了看,然後將一邊的小黃龍抓起,放在了自己的肩頭,將它壓著的一個圍棋的棋盤取了出來。
「你看到這些格子了嗎?你只要第一個格子給我一粒粟米,第二個格子給我兩粒,第三個格子給我四粒,以此類推把棋盤鋪滿就可以了,沒問題吧?」
「沒問題!」
孔清的話剛剛說完,汁先紀就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下來。
「我一定會給你的……」
……
「有趣,未來的碧落北帝汁先紀,現在居然這麼稚女敕!」
看著汁先紀握著玄水旗離開的背影,孔清不禁喃喃的都囔了一句,接著他轉身對著同樣一臉忍俊不禁的謵朋說道。
「謵朋,黑帝絺那種自私的家伙就算是死到臨頭也不太可能將玄水旗和葛天氏之主的位置傳給他的佷子吧,畢竟他可是有個親兒子的……
你去給我查一下這個事情,他的那個叫玄什麼的親兒子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