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大長老此刻也顯得無比擔心。
畢竟那是血長空。
而對于方毅，他們則有些看不明白。
是的！
方毅盡管強大，但他們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嚴格意義上來，現場能夠看明白的人不超過一只手。
很顯然，這里面沒有兩大長老。
他二人實力雖然不俗，但對比真正的強者，還是要差了不少。
一顆心也緊繃著，提到了嗓子眼。
誰都看得出來，血長空已經發狂了，不再有絲毫保留，這是要徹底將方毅鎮壓的架勢。
人群也一樣。
不過相比兩大長老，他們反而淡定一些，因為方毅的表現，因為他們內心盲目的信任。
方毅就像是他們的信仰。
此刻他們的臉上只有狂熱，和無比激動的神情。
而無盡虛空之上，那一道道恐怖的神念，此刻也都緊緊盯著戰場，審生怕錯過每一個細節。
如此大戰，若非秩序大亂，也只有在混沌空間才有可能上演。
普通人根本見識不到。
可謂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轟隆隆！！
偌大的空間之中，規則之力肆意，悶雷之聲不絕。
不得不說，血長空極為了得，不愧是半神境強者，身後幾十條璀璨大道相互勾勒凝聚，最後化為了一方奇妙的空間。
在那空間之中，他仿佛就是唯一的主宰。
不可褻瀆。
他居高臨下，宛如絕世天神，神情睥睨，俯瞰著無數人群，巍峨屹立。
「小賊，敢與我血族為敵，本座今天就要你付出慘重的代價。」
轟！
說話同時，他已經忍不住出手了。
奇妙的空間，如同一個巨大的氣泡一般，想著方毅籠罩而來。
人群無不大驚失色。
這一旦被圈入其中，便等于進入了對方的規則領域之中，那麼等待方毅的，絕對是無比艱難的後果。
這樣的情形下，很明智的決定就退，不與對方正面抗衡。
畢竟，兩者的修為差距實在太大。
一個才剛剛凝聚九條大道，成就大道九重，而另一個，已經不知凝聚了多少條大道，就目前看到了，足有幾十條。
且其中還有一條達到了半神的地步。
超乎偽神的存在。
可想而知。
這樣的情況下，撤退是最明智的決定，最起碼不應該和對方選擇規則領域的踫撞。
最起碼眾人都是這麼認為的。
但方毅呢？
很顯然，他不會有半點退縮，冰冷的目光如同死神一般，直勾勾的盯著迎面襲來的血長空。
嘴角甚至還隱隱勾起一抹鄙夷之色。
「他想干什麼？竟然還不躲？」
「這家伙，難道以為自己突破到了大道九重，就可以為所欲為了？簡直可笑，大道九重和半神差了不知多少。」
「就是，莫說半神境，就是血長空領悟的大道數量，也足以碾壓他。」
「不自量力！」
孽海一眾此刻也在議論紛紛。
他們同樣看不成方毅的了得，在他們的視線中，血長空一開始臉色蒼白雖然有些奇怪，但並不意味著什麼。
畢竟兩者並沒有真正交上手。
只有真正交上手了，一切才算得了數。
而如今，兩者就要正面交鋒，且血長空一出手就祭出了自己的規律領域，這是擺明了半點機會都不給對方。
誓要將對方斬殺當場。
這樣的情況下，逃離絕對是最好的選擇。
可惜，有人不怕死！
或許說，有人蠢過頭了，這樣的情況下，還硬撐著不後退，無非是送死罷了。
噪雜的大殿，人群紛紛露出鄙夷之色。
唯有長恨天君和無淚天君，兩者眸光犀利，緊緊盯著場上的情況。
前者是因為看出了方毅的強大，後者則是多年相識，一種對方毅的了解，內心不相信方毅會主動送死而已。
事實證明，他們是對的。
方毅沒有退縮。
但，更不會送死。
砰！
他的腳步依舊沒有停止，四周空間也仿佛隨著他一齊壓向了血長空。
轟隆！
兩股強大的能量撞擊在一切，天地崩塌，偌大的空間，仿佛末日來臨一般，所有的一切，都變得不可見，如同混沌一片。
狂暴的氣息籠罩了一切，空間風暴肆虐。
兩道偉岸的身影仿佛已經被空間風暴吞沒，天地俱靜，人群無不神情緊繃，看著那狂暴的空間之中，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畫面，哪怕事實上，他們什麼都看不到。
但他們依舊能夠想象的到，那里正在發生著一場驚天之戰。
是規則的踫撞，神力的踫撞。
方圓億萬里之遙無不被波及著，整個滄海都受到影響，無數目光神念，此刻都投向了這個方向。
而在那狂暴的空間之中。
一切卻是顯得那麼的詭異。
方毅屹立其中，就像是一尊不可撼動的天神，衣袂飄飄，神情冷峻。
相比之下，血長空的臉色就顯得有些難看，微微發青，額頭上也滲出了冷汗。
而在他們周身，無數規則細線縈繞著，蔓延著，在空間交織。
虛無的空間之中，仿佛有著一道道雷霆劃過。
無數規則細線踫撞，最後覆滅。
而那這無數規則細線之中，一枚璀璨的光團，完美種子，正散發著微微光芒，拓印著一切。
「這不可能！」
血長空滿眼不可置信，「你才大道九重，你的規則領域不可能這麼強大，這絕對的不可能。」
他如同見鬼了一般，神情有些猙獰，如同惡鬼。
但可惜，方毅根本懶得理他。
在這無盡的規則領域之中，他的腳步依舊沒有停下來。
而隨著他的前行，籠罩在血長空周身的詭異空間，明顯有些支撐不住，劇烈震顫著，像是要隨時崩裂開來。
血長空的臉上也變得越來越難看，汗如雨下。
轟！！
面對這種情況，只見他牙關一咬，拼盡全身力氣，幾十條大道化為幾十條規矩巨龍，一起向著方毅轟殺而來。
這若是換成其中剛剛突破大道九重的武者，只怕絕無生還之力。
開玩笑，如此多大道的凝聚，豈是兒戲。
別是不說，光是那恐怖神力，便足以毀滅一切。
但方毅顯然是個例外。
他的肉身早就已經達到了非人般的地步，混沌之氣的融合，以及這段時間獵殺混沌巨獸，吸收的磅礡能量，讓他的肉身再一次有了巨大的提升。
在柳神那，他雖然沒有獲得太多的好處，但肉身這一塊，確實進步不小。
還有本源之力。
加上那枚完美種子，以及對空間之道的領悟。
在他身前，頓時，無數層疊的空間開始呈現，那幾十條規則之龍看似是一齊轟來，可在層疊的空間之下，皆被一個個分到了不同的空間，距離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看似差之毫厘，但終究的差距，卻不可以道理計。
原本恐怖的攻擊，一下子被分化成了無數份，方毅可以輕而易舉的擋下。
甚至，他都不需要自己出手。
而是讓被分化的兩個空間相互對立，讓他們彼此攻擊彼此，就像之前對付混沌巨獸那樣。
如此一來，呈現在血長空眼前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那幾十條規則巨龍眼看著就要轟在方毅的身上。
但卻突然間，一寸寸崩裂開來。
毫無征兆。
一切顯得是那麼的詭異。
血長空的瞳孔，也瞪得如有銅鈴一般，整張臉變得煞白無比。
「不！怎麼會這樣？這絕不可能。」
他嘶吼著，如同見鬼了一般。
盡管他已經看出了方毅對空間之道的領悟達到了一種匪夷所思的地步，但是如此了得，還是遠遠出乎了他的預料。
而且即便是對空間之道領悟其深的強者，也遠遠做不到這一點。
因為空間最重要的是穩固。
無法做到穩固，所有的一切都是白費。
強大的能量，足以粉碎一切空間。
可方毅勾勒的空間，卻竟然是如此的穩固，這完完全全超乎了他的想象，甚至超乎了他的認知。
然而他並不知道，此刻在方毅的規則領域之中，三面銅鏡正微微漂浮著，自它們身上，真散發著淡淡銀輝，銀輝與那枚璀璨的種子而交映，形成了一個奇特的空間。
空間固若金湯，任憑那幾十條規則之龍的沖擊，似乎都沒有太大的作用。
當然，那幾十條規則之龍已經被分化開來，根本無法合力。
這才是最關鍵的。
否則，方毅的規則領域即便在堅固，只怕也無法承受。
事實上，連方毅自己都不是很清楚這種變化，完美種子的強者他已經深有體會，能夠加固規則領域，更能夠拓印規則之力，可謂極為逆天了。
但三面銅鏡的異變，著實出乎了他的預料。
因為在此之前，他一直擁有著囚天換影鏡，但那邊鏡子除了本身的作用之外，並沒有其它作用。
後來他在九重天又獲得了另一枚銅鏡。
但依舊沒有什麼變化。
直到進入神鏡空間，獲得第三面銅鏡。
不過在這過程中，銅鏡仍然沒有變化，真正出現異變，是離開神鏡空間，面對那無數混沌巨獸時，才出現了驚人的變化。
三面銅鏡突然出現在他的規則領域，並且無窮奧妙的空間規則涌現。
在完美種子的拓印之下。
讓他的規律領域，在三面銅鏡的加持下，才出現了眼前的變化。
說實在的，光他本人對空間規則的領悟，其實進步的並不是很大，雖然有一些，但遠達不到如今的地步。
可那枚完美種子徹底拓印的三面銅鏡中的空間規則之力。
這才讓他的規則領域變得無比強大。
別看方毅的規則領域，真正凝聚的大道只有九條，但各種規則之多，遠遠超過其它人，這一切，自然得益于完美種子的自發拓印。
它甚至將七聖山本源之力的規則本源都拓印了進去。
可想而知……
所以，可以說，就算排除三面銅鏡和空間之力，方毅的規則領域，也未必比血長空的規則領域若多少。
前者里面包羅萬象，但只有九條規則之道達到了凝聚大道的地步。
而後者，只有凝聚是幾十條種規則之力。
後者無疑更加強大，但卻遠不如前者全面，兩者雖然有差距，但察覺已經被彌補了很多，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大。
當然，加上空間之道那就完全不一樣了。
空間乃一切規則的根本。
三千大道，空間為王，這一刻，方毅也更加深刻的體會到了這一句的意義。
轟隆隆！！
一條條規則之龍覆滅，偌大的天地仿佛徹底炸裂開來，無比的驚人。
滔天氣浪滾滾，駭然無比。
人群無不嚇得連連暴退，這樣驚人的場面，以他們的實力純粹就是送死，可想而知。
不過畏懼的同時，他們的目光一刻也不敢離開。
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
兩大長老就更不用說，神情緊繃著。
而在更加遙遠的地方，盤古族和龍族，皆有著無數強者在目睹著這一幕，他們神情狂熱，激動。
可以說，偌大的滄海，此刻所有超級強者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幻海。
所有人都想親眼見證這一戰的結果。
這一戰已然驚動了所有人。
乃至昆侖，皆有不少強者將目光投向了這里。
轟隆隆！！
然而，並不是什麼人都能夠看清場上的情況，在他們眼里，除了滔天氣浪之外，便什麼都不剩下。
還有那震耳欲聾的聲音，讓他們大腦轟鳴。
！！
一道驚天巨響傳來，終于，那恐怖的氣浪之中，仿佛有什麼要破土而出一般。
下一刻，一道龐大的身影便自其中飛了出來。
一抹殷紅噴濺，偌大的天地，仿佛下起了一場突來的血雨。
這是？
所有人都瞪大著雙眼，看著那飛出去的身影，臉上充滿了不可思議，還有無比驚駭的神情。
他們看到了什麼？
那道龐大的身影，豁然正是血長空。
血長空竟然被擊飛了？
這一刻，無盡的天空之上，那一道道強大的神念，無不露出了驚駭的神情。
血族無數強者更不用說，瞳孔圓睜，仿佛見鬼了一般。
而相比之下，幻海一眾先是一驚，之後便是狂喜，如同山洪般的歡呼聲也隨之而來，瞬間吞沒了天地。
這一刻，偌大幻海徹底陷入了沸騰之中。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