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
方毅點頭，「大戰之前，三界壁壘牢不可破，但第一佛祖逃離之後，三界已經暴露，壁壘已經不那麼堅固了。」
當然，這只是相對而言。
對絕大部分武者來說，根本沒有區別。
哪怕冰雪女王，都難以感應到其中的變化。
方毅能夠察覺是因為造化之道。
冰雪女王明眸大亮，明顯很心動。
方毅看了她一眼，沉吟了一下，其它他也有些心動，畢竟這無盡歲月的修煉，就是為了超月兌。
如今有機會，自然不想錯過。
最最重要的一點，三界暴露將面臨著極大的危機，未來會如何，誰也不知道。
必須未雨綢繆。
一旦哪天又強敵來襲，後果不堪設想。
而走出三界，無疑是最好的選擇，也是最後的辦法。
「對了！你剛說外界生靈想要煉化三界，讓三界成為他們的世界，那麼，我們是否也能夠煉化三界？」
冰雪女王突然問道。
既然外界的人千方百計的進入三界，想要煉化三界，那麼自己完全可以捷足先登啊。
方毅怔了一下，點了點頭。
「理論上應該可以，但具體如何操作，我也不知道。」
這只是方毅的猜測。
可以目前為止，他還沒有感應到什麼，不過憑借造化之道，他到是和天地意識有著一種莫名的聯系，審判之力對他似乎也不再那麼敵視。
只是想要煉化，目前還不知從何開始。
或許是因為實力太低了。
虛無之君潛入三界無盡萬年，連他都沒有成功，也足以說明，這種煉化絕對不簡單。
兩人隨後商議了幾句，決定去外界看看。
這也是沒有選擇的選擇。
為了安全起見，兩人並沒有叫上其它人，其它人的實力差了不少，外界究竟什麼情況還不可知，貿然闖入絕對不是明智之舉。
冰雪女王則不一樣，她有這樣的實力。
是幾人中，除方毅最強大的存在。
接下來一段時間，冰雪女王選擇了閉關，因為即將出去，她也不敢大意。
而方毅，則是風神夢、姬無仙幾女一起游覽著九州，游覽著他們曾經到過了每一個地方。
往事如煙。
幾人再次團聚，自有一番感慨。
這其中，方毅也不忘復活了花憐兒，將他的精神世界修復，讓她終于蘇醒過來。
就這樣，時間飛逝。
這一日，冰雪女王終于睜開了雙眼，在那面湖泊之中，昆侖神鏡之內。
「你真的舍得就這麼走了，不告訴她們一聲？她們可都是你的紅顏知己哦、。」
冰雪女王撇嘴說。
「不必了！」
「有昆侖神鏡在，我會留下一具分身，她們不會知道的。」
方毅搖了搖頭，前途未知，不告訴大家是最好的選擇。
「那萬一我們在外面出事了呢？」
冰雪女王繼續問道。
方毅看了她一眼，說︰「不會，我的分身已經剝離，就算本體隕落，分身也不會被牽連，所以他們不會知道。」
「你還真夠狠！」
冰雪女王瞪了方毅一眼，撇了撇嘴。
「那你呢。」
方毅反問。
「本宮就更無所謂了，冰雪王國已經交給了那個死丫頭，就算死了，不是還有你陪著嗎。」
這話說完，冰雪女王便覺得有些不妥，太曖昧。
雙頰微微泛紅。
傲雪？
方毅怔了一下，這丫頭還真是好運，繼承了九州世界，又繼承了冰雪世界，一個獨自掌控兩個世界。
偌大的三界，再也無人是她的對手，這個小丫頭，豈不要反天？
不過這樣也好，一行人總不會有什麼危機。
「那就開始了！」
方毅笑了笑，手中一探，一座宏偉的大殿便憑空出現在了手中。
正是水神殿。
冰雪女王眼中滿是不解，超月兌三界，拿出這樣玩意有什麼用？
方毅笑而不語，下一刻，水神殿之中，姬無夢的身體飄然浮現，只見自她周身，一股莫名的氣息籠罩著。
這是？
冰雪女王瞳孔一縮，「她……她回歸本體了？」
姬無夢的本體是一株小草，繼承的姬無夢，雖然並沒有化為小草，但她周身縈繞的氣息，卻如同當初的小草一模一樣。
且更加純正，更加不可思議。
就如同那一團自天外而來的璀璨能量團。
正是那個能量團造就了這一方世界。
冰雪女王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麼，眼眸大亮，「她……她在閉關中，無形中溝通了她外界，我們可以通過她離開三界？」
「不錯！」
方毅點頭，雖然不確定姬無夢此刻的狀態。
但是應該是好的，只是一直沒有蘇醒，方毅也無意打擾。
眼下只是借助這氣息離開三界。
「看來她們的來歷非同一般。」冰雪女王嘖嘖道。
方毅若有所思，姬無夢和姬無仙的本體是一株小草，也是這個世界最早誕生的生靈，甚至有可能是雖那團璀璨光團一同進入的外界生靈也未必，只是到了這個世界才開始成長。
但不管是哪種，都足以說明他們的不凡。
玄妙的氣息隨著方毅大手一揮，一個小型的黑洞緩緩凝聚，如同時空隧道一般，出現在二人眼前。
冰雪女王眼眸大亮，有些迫不及待的樣子。
卻被方毅一把阻止了。
「你跟在我後面。」
冰雪女王有些不爽的撇了撇嘴，不過內心卻暖洋洋的。
方毅回頭看了九州所在的方向一眼，而後大步邁向了黑洞之中。
冰雪緊隨其後。
這是一個漫長的漆黑通道，里面空無一物，給人一種無盡的孤戚之感，三界那種無比熟悉的感覺正在遠去。
規則之力也在一點點褪去，崩裂！
「怎麼會這樣？」
冰雪臉色微變，明顯察覺到了不對。
方毅瞳孔之中也露出一抹驚駭之色，道︰「我們所參悟的規則皆來自于三界，一旦離開三界，這些規則之力，只怕也就等于白費了。」
什麼？
冰雪愕然，「那豈不是說我們都白修煉了？」
方毅雖然不願意相信，但還是點了點頭，「應該差不多吧！」
「好在混沌之氣並未受影響，這說明混沌海之中，吸收的應該也是混沌之氣。」
這算是個好的發現。
要是連混沌之前也完全失去了作用，那麼他們就等于重新開始了，什麼都沒有。
不過……這或許也是三界的安排。
為什麼在三界之上會有一個太荒的混沌之地，或許正是三界規則，為了三界生靈走出三界的一個緩沖地帶。
只有適應了太荒，才有可能在混沌海生存。
否則還沒有進入，就直接化為炮灰了，才這個機制上來看，三界意識還是鼓勵三界生靈走出三界的。
當然，三界意識並非某個人。
他只是一種意識，一種秩序，一切都是秩序之道的制定。
「不好！我的神器也要掙月兌了。」
冰雪女王再次發出了驚訝的聲音。
因為隨著深入，她身上的神器一件件的被剝離，墜入了三界所在的方向。
莫說她，方毅也一樣。
誅仙劍、殺神碑、水神殿等等，一一離他而去。
「所謂超月兌，我終于明白看，這是要和三界徹底劃清界限，不沾三界半點因果。」
方毅隱隱產生了某種明悟。
所謂超月兌，徹底月兌離三界，成為一個獨立的個體，那麼也將被三界所拋棄。
離開三界的那一刻，就等于和三界劃清了界限。
「怎麼辦？」
冰雪女王有些慌了。
前途未知，就這麼走了，很可能再也回不來了，所謂超月兌，等于和三界隔絕了一切聯系。
冰雪甚至能夠感應到，在冥冥之中，自己的頭頂出現了三個鏈條。
一根代表著肉身，一根代表著靈魂，還有一根代表著這片世界。
似乎只要斬斷這三根鏈條，從此以後，便徹底和三界無關，得大自在，但前提是，失去家園。
「這是傳說中斬三尸成聖。」
冰雪猛然想到了什麼，臉上浮現一抹駭然。
「斬三尸？」
方毅滿眼愕然。
「不錯！在我沉睡的一段時間，始魔和天道大戰，有人說他已經隕落，還有人說，他最後斬去三尸，超凡入聖，得大自在。」
「如今看來，他恐怕早就超月兌，離開三界了。」
「難怪這無盡混沌之中，那些強大的生靈都一直存活至今，為了始魔的不見蹤跡，他一定是超月兌了。」
冰雪女王語出驚人。
方毅瞳孔也猛然一縮，眾多混沌生靈中，毫無疑問，始魔是最強大的一個。
在領悟造化法則之後，方毅甚至在無盡時空之中，尋找過始魔的蹤跡，但是可惜，他的一切就像是被天道抹去了一般。
連方毅也找不到。
如今看來，還真有這個可能。
對方或許早就超月兌了三界，進入了無盡的混沌海。
只是，自己等人怎麼辦，要斬去三尸嗎？
徹底和這方世界斷絕一切聯系？那樣的話，自己是否還能夠再回來？
始魔一直未曾回來，也許……
「怎麼辦？」
冰雪女王明顯也有些猶豫了。
他們已經停在了某個不知名的虛無之中，頭頂隱隱浮現三根鏈條，讓他們無法再前行一步。
想要離開，只能斬去三根鏈條。
方毅也皺起了眉頭，一時間，他也有些拿捏不定。
然而，就在這時，他陡然感應到，牽扯自己的那三根鏈條之中，其中某根隱隱有些不同。
在其下，似乎還隱藏著一根虛無鏈條，雖然很淡，但卻真實存在。
方毅能夠無比清澈的感應到他的存在。
這是造化法則。
我明白了，三根鏈條代表著三大至高法則，因為我領悟了造化法則，已經和造化連為了一體。
所以，我依舊能夠憑借造化法則，感應到三界的存在。
想到這種可能，方毅大喜不已。
或許這也是三界秩序制定的規則，沒有領悟三大法則的，根本無法離開，離開也是無法得到承認的。
簡單點就是棄子。
而領悟了三大至高法則不一樣。
想到便試。
方毅心念一動，直接斬斷了那根代表造化法則的鏈條。
轟！！
一瞬間，方毅感覺自己的和整個三界徹底失去了聯系，但是很快，那根虛無鏈條散發著瑩瑩光芒。
失去的一切重新浮現，只是變得有些淡，但確實存在。
果然！
方毅大喜，隨後又斬掉了象征命運的鏈條。
剎那間，一切因果輪回與之消散，方毅能清晰的感應到，自己的靈魂仿佛失去了絆鞍，從此正為了孤獨的浪人。
冰雪女王見此，正準備斬去三根鏈條。
「你想好了？」
方毅忍不住問道。
他領悟了造化法則，雖然斬去三尸，和三界的聯系幾近于無，但因為造化法則的存在，還是有機會的，不算徹底斷絕。
可冰雪女王不一樣，一旦她真的斬去，那……
雖然這是夢寐以求的超月兌，但是誰也不知道未來會是什麼樣，所以……
「一旦斬去，那你就和三界徹底無關，很可能再也找不到三界所在，甚至就算找到，也未必能夠回來。」
方毅告誡道。
冰雪女王看了他一眼，說︰「不是還有你嗎？」
「你不會拋下我吧？」
說完她便覺得這話很曖昧，俏臉不禁泛紅。
但這一次她到沒躲閃，而是直勾勾的看著方毅。
方毅也看著她，點頭道︰「不會！」
冰雪女王心中一暖，再也沒有猶豫，直接斬去了三尸，口中邊道︰「記住你說的話，不然我要你好看。」
轟！！
與此同時，方毅也斬去了第三根鏈條。
剎那間，天地變化，他體內的能量都一瞬間崩潰，規則敗退，能量流逝，所有所有的一切都在離他遠去。
冥冥中，一股無與倫比的偉力撞擊著，將二人直接甩向了通道深淵。
方毅還好一些，有造化法則的一絲牽絆。
冰雪女王整個人就如同斷線的風箏。
別看她實力強大，但在斬去三尸的剎那，除了她本人，所有的一切都在離她遠去，能量瞬間虧空。
此刻的她除了肉身強大一些，和普通人幾乎沒有太大的區別。
「小心！」
方毅見此大急，借助那股拋飛之力，掠向了冰雪女王。
一把抱住冰雪女王的細腰，向著那無盡的黑暗深淵而去。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