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死!」
大殿中,罪惡仙君無比肯定的說道。
在他上首,無淚天君看似毫無意外,瞥了他一眼,道︰「已經不重要了,各方勢力齊聚血海,目的已經達到,我們也該功成身退了。」
無淚天君看似對這場紛爭毫無興趣。
她的目的就是要擾亂血海。
如今,血海已經亂作一團,風雲涌動,也是時候撤離了,凡事不能太過,否則,若是惹得血海那些超級大能出手,甚至是血海神君,那就太得不償失了。
而眼前的情形,正有著這樣的趨勢,故而離去才是最好的選擇。
聞言,罪惡仙君眸中明顯閃過一抹不甘。
來自靈魂中的威壓,讓他無比確信,方毅還活著,活得好好的,因為那股威壓依舊存在,且壓制也越來越強,這意味著,對方不但活著,對人殺碑的掌控也越來越精進,如此下去,他很可能會成為第二個龍炎親王。
而這,無疑是他絕對不能容許的。
也正是因為此,他才堅持不肯離去,只想看到方毅隕落的下場。
唯有這樣,他才能心安。
只是……
「你被殺戮之魂控制了,是也不是?」無淚天君突然開口,淡漠的聲音听在罪惡仙君耳中卻不亞于炸雷。
這件事他自然沒有告訴任何人,當初的四人也不可能會告訴其他人,可眼下……
「我……我……」
頓時,他有些驚慌失措,不知該如何是好。
然而,無淚天君臉上卻沒有絲毫波動,道︰「用不著大驚小怪,當初殺神與血族的恩怨,人殺碑的霸道,外人或許並不清楚,但孽海與血海臨近,本君又豈能不知。」
「可嘆,本君也幫不了你。」
無淚天君搖了搖頭,看似有些同情的模樣。
隨後便沒有再說什麼,緩緩離去,大殿中,只留下她有些飄蕩的聲音,「好自為之吧!」
原地的,罪惡仙君面如死灰,透著一絲絕望。
連大道七重的無淚大人都聲稱無能為力,可想而知,想要擺月兌人殺碑的掌控幾乎不可能,他豈能不絕望。
臉色也變得難看至極,整個人都仿佛虛月兌了一般,沮喪和懊悔充斥。
不過,僅僅是一剎那。
下一刻,他瞳孔驟然大變,如臨大敵,因為他清晰的感應到,來自靈魂中的那股威壓越來越盛,仿佛就在眼前。
「什麼人?」
他下意識的喝道。
「用不著這麼緊張!」淡漠的聲音回蕩著,原本無淚天君所在的上首,一道漣漪蕩漾而來,方毅的身影也便緩緩凝聚。
「果然是你,你……」
盡管已經料到了來人,但罪惡仙君依舊瞳孔猛縮,透著不可置信。
腳下更是下意識的退後了兩步。
要知道,他可是堂堂大道六重強者,這若是被外人看到,面對一名大道二重,他竟然嚇得後退,只怕驚掉那些人的下巴。
但,卻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眼前之人的可怕。
「你……你到底想干什麼?」
罪惡仙君眯起的眸子里滿是恐懼,龍炎親王的下場,這段時間一直讓他提心吊膽,外人或許不知龍炎親王為何會變成其它人,可他卻清楚無比,那來自靈魂的威壓,仿佛隨時都能夠將他們取而代之。
而龍炎親王顯然是被取代的那一個。
堂堂大道六重強者,就這樣受控于人,生死皆不能自己,這讓他如何甘心?
又如何不恐懼?
「放松點!」方毅淡漠的看了對方一眼,輕笑了笑,道︰「本君不會要你的命,本君和你無冤無仇,也沒必要取你的命,再者說了,你可是堂堂大道六重強者,就這麼隕落了,豈不可惜?」
這話听是像是表達善意,但落在罪惡仙君耳中,比聲稱殺了他更讓他難受。
他堂堂一名大道六重,此刻竟然要靠別人的憐憫才能活著。
而且對方話中的意思,分明是要自己成為他的傀儡,這絕對是他無法接受的。
「你休想利用我,奉勸你,此刻解除殺戮之魂的壓制,我還可以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你已經得罪了血族,沒有人能夠保得了你,唯有我孽海,只要你解除壓制,我答應你,立刻帶你離開血族進入孽海,屆時,你便可高枕無憂。」
「否則,我一旦有什麼不測,無淚大人必定不會放過你,孽海也將你碎尸萬段。」
罪惡仙君威逼利誘。
曾經他是不屑于這樣的,沒辦法,誰讓他此刻性命握在他人手中。
只是可惜,他的威逼利誘對方毅來說顯然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讓其輕蔑一笑,反而道︰「你確定要帶本君進入孽海?」
這!
罪惡仙君一怔,他還真的不知該如何回答,看看眼下血緣城的情況,一旦真的將對方帶入孽海,那麼血緣城的情形就會在孽海上演了,屆時引來大亂,自己也難逃罪責。
不過這樣的情形下,他自然不會否認,連忙道︰「當然,只要解除壓制,我孽海足以保你平安。」
哈哈哈!!!
一陣放肆的大笑傳來,方毅仿佛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話一般。
罪惡仙君臉色也是陣紅陣白,有些不自然。
「你的好意本君心領了,但,不需要,本君的命從來都在自己手中,不需要任何人的憐憫、護佑,更別說是你這個,連性命都不能自己的可憐蟲。」
「你……」
這話無疑讓罪惡仙君的臉色變得無比難看,嘴角抽搐。
可,卻又不從反駁,因為對方說的本就是實情。
「本君沒時間陪你廢話,現在你的小命在本君手中,你是準備听命于本君,還是反抗到底,然後本君將你抹殺,借助你的身體再自己完成?」
原本淡漠的聲音,此刻已經變得如同魔鬼一般,讓罪惡仙君不寒而栗。
額頭上的冷汗也如雨水般滾落而下。
「你……你到底想干什麼?」
這一刻,罪惡仙君渾身戰栗,想要出手,可,靈魂內的龐大威壓,已經先一步襲來,讓他渾身動彈不得,相比從前,這威壓已然不知強大了多少倍。
當初他還可以逃月兌,但如今,恐怕……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