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此刻顯然也察覺到了這一幕，原本歡騰的聲音也一下子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瞪大著雙眼，不可思議的看著祭壇之上，如同見鬼了一般。
「怎麼回事？他……他竟然還在繼續？九百階不是已經達到巔峰了嗎？」
在人群的印象中，九百階就是巔峰。
雖然他們都知道祭壇共有九百九十九階，但，最後那九十九階，根本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夠踏足的。
登上九百階就意味著登頂，意味著一切都已經結束。
可如今，方毅竟然還在繼續。
他只是在九百階停頓了片刻，之後，繼續踏著堅毅的步伐前行，讓所有人都徹底陷入了呆滯之中。
最後九十九階可是純粹的規則領悟，沒有任何人能夠這麼快速的領悟這些規則，這需要耗費無窮的時間。
但，方毅卻一步步前行著，仿佛和之前並無區別。
不！
區別還是有的，那就是比之前的速度還要快了幾分。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這樣？登上九百階之後不是會進入起源之地嗎？唯有徹底領悟其中的規則衍生過程，方能夠繼續前行，為何他不受阻礙？能夠一直前行？」
魔境深處的大殿，一眾魔族高層，此刻也不例外，徹底的陷入呆滯之中。
一個個，臉上寫滿了震驚之色。
嚴格來說，他們的反應比人群更夸張。
因為人群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而一眾魔族高層則不同，他們更加清楚這意味著什麼。
可也正是因為這樣，他們內心才充滿了不可思議，如同見鬼了一般。
因為在他們看來，沒有人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領悟那些規則的衍生。
是的！方毅也不行。
事實上，他能夠領悟不到十之一二，但，四周的規則之力呈現在他的感知中，卻是莫名的清晰、明朗。
讓他腳下不自覺的前行，想要探索更多的奧妙。
就這樣，他一步步前行著，周身的規則之力也變得越來越玄妙。
而外界的人群，隨著他的腳步也從一開始的震驚，到最後，變成了麻木，因為一切已經顛覆了他們的認知，讓他們驚愕都仿佛化為了石雕。
多少階，也已經完全失去了意義，沒有人再去深究。
有的只是眾人驚愕到無以加復的神情。
「天魔大人，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他……」
大殿內，所有魔族高層，此刻的表現也不比人群好多少，他們一齊看向天魔聖皇，似乎都想從後者口中得到答案。
但是可惜，天魔聖皇同樣一臉茫然。
這一刻，他甚至懷疑，有關祭壇九百階的傳聞究竟是不是真的。
畢竟，登上九百階的魔族少之又少，里面究竟是什麼樣，一切都是傳聞。
最起碼在場的人中，沒有人登上過九百階。
九百階之後，那就更不用說。
轟隆隆！！
正當他不知該如何回答眾人之際，九天之上，一陣悶雷之聲傳來，滾滾魔氣翻騰著，如同蛟龍出海。
怎麼回事？
人群察覺到不對，無不抬頭仰望著虛空。
天魔聖皇臉色也隨之大變，瞳孔中閃過一抹不可思議，驚道︰「魔族大人。」
什麼？
听到這話，大殿內的眾魔族高層無不面露驚駭，魔族大人不是已經遁入無盡的混沌之中了嗎？怎麼會？
難道祭壇上發生的一切，已經驚動了他，這……這簡直……
那翻騰的魔氣慢慢歸于平靜，但，天地間卻仿佛被什麼籠罩了一般。
以祭壇為中心，方圓數千萬里之內，似是被隔絕了，屏蔽了。
「這是……屏蔽天機？果然是魔祖大人出手了。」
有人察覺到什麼，面露驚駭。
更多的人則是一無所知，依舊呆呆的看著這一幕，看著方毅堅毅的步伐，慢慢的向著祭壇高處踏去。
砰！砰！
方毅每踏出一步，整個天地便震顫一下，人群的心也跟著震顫。
也不知走了多久，終于，呈現在方毅眼前的，是一尊巨大的魔神虛影，那虛影橫壓天地，如同一尊鎮壓諸天的無上魔神。
無盡的規則之力向著他泄去，以他為中心，天地就如同一個巨大的黑洞。
肆意吞噬著周邊的一切，連那些規則細線也不例外，皆被吞噬在其中。
空間在那龐大的吸力之下，都呈現出一種扭曲的狀態，詭異亦如此，仿佛沒有任何事物，能夠抵擋得住這個巨大的黑洞。
它就是一切的終結者。
規則的毀滅者。
方毅之前所領悟的規則之力，此刻在面對著，這尊巨大的魔神虛影之前，全無失去了作用。
一切都變得如同兒戲一般。
這是？
方毅內心也滿是不可思議，驚恐的看著這尊恐怖的魔神虛影。
他認出了，這就是始魔。
混沌時期，他曾和始魔有過短暫的接觸，這如淵的氣息錯不了，就是始魔。
只是這恐怖的吞噬之力……
不好，方毅感覺自己整個人似乎都要被吞噬一般，臉色不禁大變，想要抵御，但在這股吞噬之力面前，一切顯得是那麼的微弱。
如同螻蟻撼天。
怎麼會這樣？這到底是什麼地方？
不是說登上九百階會有獎勵嗎？這算哪門子獎勵？
方毅惱怒不已，但，那股吞噬之力卻沒有半點減弱的跡象，反而越來越盛，撕扯著方毅，讓他完全動彈不得。
下一刻，仿佛就要被徹底吞噬一般。
拼了！
緊要關頭之下，方毅牙關一咬，就要拼命，這股吞噬之力無論如何都無法抵御，既然如此，那麼就同樣以吞噬之力抗衡。
相互吞噬，會是什麼樣呢？
方毅也管不了這麼多了，心念轉動間，一個黑洞也瞬間凝聚在他周身。
兩股恐怖的力道瞬間糾纏在一切，各種規則之力纏繞，四周方圓，瞬間變得混亂一片，規則之力絮亂不堪，仿佛重歸混沌。
方毅是吞噬之力雖然遠不能和那個巨大的魔神虛影相比，但，兩股詭異的吞噬之力所形成的黑洞，卻奇妙的呈現出一種說不清的狀態。
最後，兩人竟然慢慢合而為一，化為了一個巨大的黑洞。
與此同時，方毅的心神也仿佛被拉入了深淵。
但下一刻，他的意識重新回歸肉身，呈現在眼前的，是下方無數人群驚愕到無以加復的神情，以及腳下的祭壇。
不同的是，此刻的他，已然在祭壇的最高處。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