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
昏暗的天空下,一片連綿的山脈如同一條蟄伏的巨龍。
「殺殺!!」
沖天殺喊之聲傳來,無數面孔猙獰的厲鬼,從著四面八方撲向了山脈,那一座龐大的宮殿。
宮殿之中,一名渾身彌漫著滔天殺氣的男子,雙目如炬。
在他身後,還有著不少氣息強大的弟子。
不過,相比那無數猙獰的厲鬼,他們這些人就顯得太過弱小了,不值一提。
「魔君大人,快退吧!再遲就來不及了。」
有人急道。
「對!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日我們在殺回來便是。」
原本一行人乃是冥界這方天地的一處小勢力,名為臥龍宗,領頭的正是臥龍魔君,這一方勢力的頭領,而此刻,襲擊他們的乃是附近另一股勢力,羅浮山。
形勢很明顯,臥龍宗已然被逼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方,再不退去,很可能全軍覆沒。
「可嘆!我臥龍宗竟然會淪落到如此地步,想當年……」
人群中,一面老者不甘的哀嘆著。
但此時此刻,根本沒有人理會他,四周密密麻麻的沖殺聲已然逼近。
臥龍魔君臉色也變得無比難看。
如此情形下,看來是真的不退不行了。
然而,正當他準備下令撤退之時,虛空之上,一個狂笑聲傳來,「哈哈哈!臥龍老賊,還不速速出來受死。」
聲音回蕩著,狂妄至極。
讓大殿中一行臥龍宗弟子,無不臉色巨變。
因為他們已經听出了那個聲音,正是羅浮山的鬼王,人稱七面鬼王,變幻無窮,實力滔天。
此刻,連對方都親自來了。
臥龍魔君的臉色,也刷的一下全白了。
「怎麼辦?這下我們完蛋了,七面鬼王乃南方鬼帝麾下的四大鬼王之一,我們……」
大殿眾人明顯嚇壞了,如墜深淵。
臥龍宗其實和羅浮山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實力,當然,臥龍宗也從來沒有想過與羅浮山為敵。
只是,隨著羅浮山的擴張,逼近了臥龍宗,臥龍宗不想被吞並,便只能頑強抵抗。
弱肉強食的世界,這一切都太正常了不過。
但,臥龍宗卻有著不得不堅守的理由,所以他們一直硬撐著,直到今天……
「哈哈哈!臥龍老賊,本王已經給過你機會了,原本只要你願意臣服本王,本王便可以給你一條活路,但你竟然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怨不得本王了。」
「給我殺!將臥龍宗夷為平地、」
殺殺殺!!
隨著這聲令喝,無數猙獰的厲鬼如同潮水一般涌來。
臥龍宗弟子死傷無數。
「魔君大人,現在怎麼辦?」
一行人徹底慌了神,此刻再想逃離,都已經不可能了。
「退!退到禁地。」
臥龍魔君一咬牙,當機立斷。
所謂的禁地,也正是他們不得不堅守的原因,
眾人面面相覷,明顯都是一驚,臥龍禁地,往常宗門高層,那是絕對不允許門內弟子們踏足半步的,如今卻……
不過想到此刻的情形,也就沒人理會這些了,一個個,飛快的朝著臥龍禁地退去。
所謂的臥龍緊張,其實什麼也沒有,就是一片再普通不過的山谷。
山谷內,唯有靜靜立著的一面石碑。
當然,此刻臥龍宗弟子,顯然沒有興趣理會,他們守護了這麼久、讓他們無比好奇的臥龍禁地,竟然會是這樣一番光景。因為無數猙獰的厲鬼已然逼近。
還有虛空之上,一尊龐大的鬼王,他的面貌時刻變幻著,讓他看不真切。
但恐怖的鬼氣卻是壓得一群人喘不過氣來。
「哈哈哈!!臥龍老賊,就憑你也想螳臂當車?現在知道後悔了嗎?」
七面鬼王居高臨下,一幅掌控一切的模樣。
冷漠的神情,也如同死神一般。
下方,臥龍魔君則是一臉煞白,眼前的一切,要說他一點都不後悔,顯然不可能,可,臥龍宗的傳承如此,有些事情他們必須堅持。
而且,他們都抱著同一個信念,等待著臥龍宗重新崛起的機會。
雖然這在外人看來,根本就是一場笑話。
但他們卻堅信。
「七面老鬼,廢話少說,孰生孰死,還未可知呢。」臥龍魔君大喝道。
「呵?」
「不自量力,就憑你?」
七面鬼王露出一個鄙夷的目光,看向下方眾人,也如同看向白痴一般。
而下方人群,則一個個面如死灰,雙方的實力懸殊實在太大了,這一點他們又豈能不清楚,眼前的戰斗事實上,從一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這便是臥龍宗堅守的代價。
「死吧!」
七面鬼王仿佛已經失去了耐心,說話同時,一只巨大的鬼爪猛然落下,恐怖的氣息,如同山崩地裂。
下方人群無不嚇得臉色巨變,臥龍魔君也一樣。
此刻在他們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一切都將結束。
他們終究還是沒能等到臥龍宗重新崛起的希望。
轟隆隆!
眼看著巨掌即將落下,一行人也將徹底化為飛灰。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原本平靜的石碑,此刻突然爆發出一陣無比璀璨的光芒,伴隨著恐怖的殺戮之氣。
這是什麼?
所有人皆是臉色大變,七面鬼王也一樣,瞳孔猛縮,因為自其中,他感受到了一股極度危險的氣息,那氣息讓他靈魂都不禁戰栗。
臥龍魔君等人也是一樣。
不同是是,他們先是滿眼驚愕,而後,卻是激動的渾身顫抖。
尤其是一些年長的高層,竟然忍不住痛哭流涕,因為他們終于等到了,等到了臥龍宗的希望。
有不少人,已然跪拜而下。
方毅對這一切顯然不明所以,當然,他也沒空理會這些。
他只是感應到了一股力量,竟然在試圖破壞通道,這讓他憤怒無比,抬頭間,一只巨大的真龍之爪,便直接壓了下去。
轟!
緊接著一聲巨響傳來,七面鬼王龐大的身軀,便直接被拍飛。
籠罩在他周身的鬼氣,也仿佛一瞬間被拍散,他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奄奄一息。
而與此同時,那石碑的光芒也緩緩落下,方毅偉岸的身影,便自其中踏了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