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特麼怎麼回事!」
「從機場分開以後,他又遭遇了什麼!」
「能不能是我看花眼了」
寂靜的辦公室里,王峻奇坐立不安的揉搓臉頰,一個接一個的問題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剛剛視頻里那台貨車幾乎燒的面目全非,但是車牌號他不陌生,他記得非常清楚,當時大頭笑呵呵的告訴他,牌照數字和他的生日一模一樣。
可他又實在想不通,什麼人有能耐可以輕松將大頭擊殺,虎嘯的君九倒是可以,但伍北絕不會干這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傻事。
甚至于到現在,大頭究竟是死是活,他都搞不清楚,如果狗日的還活著,為什麼到現在都不聯系他,如果已經沒了,此刻警方應該發布通告才對,可他剛剛翻遍各種官方認證號,也沒見到此類的信息。
「到底發生了什麼變故!」
王峻奇躁動的點燃一根煙,抽了沒兩口又粗魯的撅滅,煙灰缸里此時已經插滿了煙頭,雜亂不堪,亦如他現在的心情。
實事求是的說,他其實並不關心大頭的死活,只是害怕因為他的死亡,會給自己帶來的一系列連鎖反應。
首當其沖的肯定是赤幫的態度,蘇獄和他之間是死仇,與其說對方是為了利益暫時跟他湊在一起,倒不如說赤幫是畏懼大頭,這期間蘇獄不是沒動過手腳,不過卻被大頭一力破除。
再有就是馬寒,之所以拉他入伙,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馬寒欣賞大頭的剛猛武力,可以在接下來的對抗中替他解決很多難題,如果
想著想著,王峻奇更加坐不住了,拿起手機撥通一個手下的號碼:「弄清楚貨車自燃的原因,再想辦法查查附近路口的監控錄像,另外不論大頭是死是活,消息都不要往外泄露一個字,多花錢無所謂,你明白我的意思麼?」
與此同時,一台貼著「王者殯葬公司」廣告語的白色金杯車正風馳電掣的行駛在通往郊外的鄉村公路上。
車上,西裝革履的吳松負責開車,後排經過改裝的空地上,直挺挺躺著一個黑乎乎的「人形物體」,而二球和三球則用看動物似的眼神打量對方。
那「人形物體」非常的可怖,頭發沒了,滿臉黑乎乎的,額頭和腮幫子有不少駭人的燎泡,身上的衣服也完全被燒光,不少地方和皮膚黏在一起,拿手輕輕一踫,就有渣子嘩嘩月兌落,如果不是胸口隱隱還有點起伏,簡直和死人沒任何區別。
「是那個大頭吧?」
「我瞅著像,不過這臉都燙成這樣了,也不好說。」
神獸哥倆念念有詞的交流。
「你說你是不是有病,看熱鬧就看熱鬧唄,非撬開人家車廂門干嘛?現在好了,弄這麼個不人不鬼的東西,知道的是咱見義勇為,不知道的還以為咱特麼殺人越貨!操!」
突然間二球一巴掌甩在弟弟後腦勺,慍怒的呵斥。
「老四那個傻叉說,保不齊車里有什麼寶貝,讓我看看去,你說當時火燒那麼大,我明明看到他了,如果不管不顧,是不是不太合適。」
三球委屈的解釋。
「別賴我啊三哥,我就隨口那麼一說,誰知道你當真,況且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咱這是做好事,有啥可害怕的。」
開車的吳松趕忙撇清自己。
「那如果沒救過來呢?後果誰承擔!」
二球橫著眉頭反問。
「不是,你咋一陣一陣的,剛剛救他時候,不是你說他還有氣兒,我倆會把他抬進咱車里嘛,就算狗日的真死了,咱就是干這行的,無非賠個骨灰盒給他埋了就完事,反正那會兒也沒人看到咱,周邊也沒攝像頭。」
三球突兀想起來一般嘟囔。
「說的容易,你以為是個小貓小狗,直接扔爐子里煉了就可以?誘爺一直強調,咱們現在做的是正規生意,盡量不要跟社會沾邊,等著吧,看老頭回去怎麼收拾咱仨。」
二球犯愁的拍了拍額頭。
「要不直接讓伍北聯系王峻奇,把這玩意兒領走,反正是他的人,到時候死啊活啊的都跟咱們不掛鉤。」
吳松放慢車速提議。
「你好像彪,第一,他特麼只是長得像大頭,具體是不是還有待考量,第二,就算他是大頭,可這幅鬼樣子交給王峻奇,咱說跟咱沒關系,換成是你信不?他要是能醒過來還好,醒不過來,屎盆子就徹底套咱們身上。」
二球沒好氣的白楞一眼,又道:「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誰把他搞成這樣子的?要是仇家沒啥可說,如果是王峻奇呢?那幫社會人一個比一個心髒,動不動滅口的事兒,咱又不是沒听過見過。」
二球又看了看仿佛焦炭似的大頭,壓低聲音道:「甭管是命不該絕,還是天意安排,這王八犢子既然讓咱踫上,咱于情于理也得幫下,至于他能不要挺過去,咱們盡力了,甭管啥時候想起來,最起碼良心過得去。」
「切,說半天還是你不忍心唄。」
「可不咋滴,先倒打一耙熊我倆,其實你才是真正的男菩薩。」
三球和吳松同時嬉皮笑臉的翹起中指。
「滾犢紙,別拿菩薩這詞侮辱老子,我特麼是死神!」
二球面紅耳赤的吆喝臭罵。
「疼啊水」
突兀間,焦黑無比的人形物體發出一陣羸弱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