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文昊進屋再到離開,賈笑除去打了句圓場,始終都在觀察他。
不論是穿裝打扮,還是說話時候的神經,完全跟平常有著天壤之差。
熟悉文昊的弟兄們都知道,他天性灑月兌,而且還是個比較有範兒的文藝青年,從來都是一襲休閑裝、白色運動鞋。
可剛剛他外面卻套件特別寬松的夾克衫,腳上蹬著一雙很不合腳的尖頭皮鞋。
那皮鞋一看就是舊的,按道理完全不符合文昊的審美觀。
如果今晚公司沒有發生火災也能勉強解釋,可火燒火那麼大,他根本沒時間把自己東西挪出來吧,就算重新購置,誰會給自己買身二手的行頭。
再有就是文昊遮遮掩掩的態度,就算伍北真有什麼計劃,以他高冷的性格,基本不會解釋任務,頂多是擺出一副你愛問誰問誰的態度,根本不可能阻攔,甚至是懇求,足以證明這里頭貓膩不小。
「我不知道他有沒有問題,但可以肯定伍哥指定沒有讓他拿走電腦包之類的勞什子計劃。」
賈笑語重心長的回答。
「說的稍微慢點,我沒理解啥意思」
王亮亮抓了抓後腦勺干笑。
「文昊自己的意思?」
黃卓反應要快不少,當即表情變得嚴肅。
「應該是這樣的。」
賈笑不確定的呢喃︰「要不咱」
「跟上看看!」
「必須瞅一眼,雖然沒理解你倆在嘮啥,但感覺很有意思!」
黃卓和王亮亮瞬間附和。
「光咱有點單薄,你倆開車去,我喊騷強一聲。」
賈笑穿上鞋子就往門外跑。
都是一點就然的年輕人,誰也沒磨嘰,立馬分頭行動起來。
同一時間。
距離賓館十多米開外香檳色的小轎車內。
「皮球,你說老板費勁巴拉的讓咱擺弄這麼個傻子到底圖點啥?」
尖嘴猴腮的青年兩手搭在方向盤上笑問。
「我特麼要知道,我就是老板了!」
旁邊的壯漢沒好氣的訓斥︰「另外你能不能尊重一點對手,別老傻子傻子的喊,他如果傻的話,咱不是更缺心眼,精神病似的跟了人家整整兩三天。」
「我听說那傻那家伙把谷思給忽悠到手里了?」
青年呲著一口大黃牙壓低聲音壞笑。
「快閉上你的坑吧,谷思跟老板什麼關系,整個深海組織誰不清楚,別特麼一天給自己找不痛快,咱就是底下跑腿辦事的小馬仔,什麼都不知道,甭管有一天組織會不會翻船,听懂沒,別老叭叭的裝專家。」
壯漢橫眉說道︰「這年頭啥人死得最快,不就是那幫號稱天文地理、無所不知的專家嘛。」
「出來了。」
就在這時,文昊懷揣電腦包走出賓館,再次鑽進出租車內。
「告訴他,去青羊區的濱海廣場,完事再上新都區的霧都大廈,你自己看著溜吧,總之老板早上睜眼前,咱保證狗日的在咱視線範圍內就ok,老板最不喜歡半夜被人吵睡覺,我先迷一會兒,待會跟你換班。」
壯漢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的示意。
出租車內,接完電話後的文昊一邊招呼的哥開車,一邊將身上的外套和皮鞋分別月兌下遞給對方,同時拿手機掃了一下碼,頗為不好意思的抱歉︰「大哥,今晚上估計得麻煩你陪我多折騰一會兒了。」
「沒得事,掙錢撒,哪有那麼輕松。」
司機很好說話的擺手︰「孩子(鞋子)給我就行,衣服你先穿起,半夜溫度低。」
幾分鐘後,兩台車一前一後的駛離,很快一輛黑色越野停到賓館門前,賈笑哥仨魚躍而入。
「我剛讓前台收銀給調過監控,文昊坐的是台出租車,尾數243,朝東大街的方向去了。」
王亮亮哈著熱氣說道。
「你們是真能鬧挺,大半夜拽著我發瘋。」
騷強滿臉不樂意的嘟囔,他屬于被迫「營業」,要不是之前在工地上跟賈笑處的不錯,打死都不帶跟著瞎折騰。
同一時間,錦城第五人民醫院。
本該酣睡正香的伍北卻不知什麼時候倚靠在床頭,一口接一口的裹著香煙。
「小伍子,要我說你就是婦人之仁,明知道文昊有問題了,還故意給他留機會,這下好了吧,人跑的沒影不說,估計」
任忠平皺著眉頭嘮叨。
「我不相信文昊的人性有問題,更覺得他不會做出任何傷害這圈人的舉動。」
伍北表情認真的回應︰「如果他真打筆記本電腦的主意,這會兒君九的電話應該已經打過來了。」
「那你說他現在能去干嘛?」
任忠平虎著臉反問。
「我不知道。」
伍北很坦誠的搖搖腦袋︰「換句話說,如果他告訴我,他接下來的打算,咱們也不至于傻呼呼的坐在這兒等待,但我感覺絕對會有驚喜發生,只是不能確定驚喜是不是他送回來的,再者說啦,王朗也承諾過我,他會在錦城逗留一禮拜,這期間有困難可以找他幫襯,別的不說,單單是那個地藏,難道還抵不過千軍萬馬?所以我的意思是讓文昊照他的想法折騰,大不了咱再拳拳到肉的跟羅天比劃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