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你是不是什麼都知道?」
大軍瞬間一怔,眸子里寫滿愕然。
「恰恰相反,我什麼都不知道,所以才特別想知道你究竟知道些什麼。」
伍北搖了搖腦袋。
「那啥」
大軍干咳兩下,手指前方。
「還是剛才那句話,想清楚了再說,我不想听廢話。」
伍北皺眉打斷。
「好吧。」
大軍鼓著腮幫子吹口氣,無奈的抓了兩把茂密的胡茬。
伍北也沒再往下接茬,車內再次陷入沉寂。
沿著寬敞的馬路,伍北油門踩到最大,忘我的馳騁在這座陌生城市版圖上,感受完全不同于錦城的夜色。
直到油表燈亮起,伍北才茫然的問向旁邊哈欠連天的大軍︰「這好像不是回你飯店的路吧?」
「嗯,再走十里地,差不多快回我老家乳山了,完全是不同的兩個方向。」
大軍揉搓兩下紅腫的眼眶點頭。
「操,那特麼你咋不早說呢?」
伍北頓時破口大罵。
「是你說的,沒用的廢話少說,我尋思你可能要去辦啥要緊事兒,所以沒敢瞎打岔。」
大軍縮了縮脖子解釋。
「你可真是個頭子!換你開!」
伍北憤憤的靠邊停下吆喝。
「大哥,事情我已經幫你們辦了,你看能放我走不?」
待伍北坐到副駕駛,憋了半宿沒敢吱聲的陶文杰鼓足勇氣發問。
「能啊,你隨時可以下車,只要你不怕他言而無信就行。」
伍北指了指大軍微笑。
「算了,我也沒什麼著急事,還不如再陪大哥你呆幾天加深一下感情。」
陶文杰弱弱的瞟了一眼,當即撥浪鼓似的搖頭。
「師父,我覺得你可能有什麼誤會,我承認在見識到你有功夫有腦子的那一刻,確實是產生了類似傍大款一樣的心思,但我真不了解你任何,也沒做過丁點調查,你看我現在這幅逼樣,帶混不混我在社會上也闖蕩了有些年頭,什麼人是龍,什麼人是蟲,基本不會看走眼。」
見伍北心情好了不少,大軍這才賠著笑臉出聲︰「盡管我弄不清楚你為什麼會流落街頭,搞到沒有飯吃的地步,但我堅信要麼你是微服私訪,要麼就是家族內斗,至少統領過一伙很厲害的大社團,誒我日,你該不會就是煌庭的人吧?」
「微服私訪都尼瑪干出來了,你咋不說九街奪嫡呢,按理說你這樣的,應該不會看什麼宮斗劇吧?」
伍北頓時被逗得前俯後仰。
「甄嬛傳算不算,我挺愛看的。」
大軍梭了梭嘴唇片干笑。
「你確實是個頭子!」
伍北拍了拍腦門子笑罵,怎麼也沒辦法聯想到一個煙燻火燎的漢子捧著艾派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刷「皇上吉祥」的畫面。
與此同時,伍北大軍剛剛騷擾過的大廈中間樓層。
一間裝修華麗,絲毫不遜色于五星級客房的包廂內。
在高鐵站莫名其妙被劫持的張星宇正四平八穩的趴在一台電腦後面打著游戲,別看這家伙胖的像個水缸成精,但十根手指頭卻異常的靈活, 里啪啦的敲擊鍵盤,同時嘴里嘰嘰歪歪的嘟囔︰「傻逼中路,對面是你老丈人啊這麼能送,這個狗籃子劍魔!也就比對面的防御塔會玩點」
「你特麼是擱那超度誰呢,玩個破游戲,絮絮叨叨一整晚了,累不累啊?」
不遠處躺在大床上的敖爺被吵的翻來覆去睡不著,干脆一激靈坐起來,抓起枕頭砸了出去。
「跟你這樣的老燈兒嘮不明白競技游戲的魅力,我這麼跟你說吧,但凡我早加入這個游戲兩年,現在起碼打職業,曹尼瑪的瑞茲,你信佛是咋地,為啥不殺人吶」
前腳還侃侃而談的張星宇話剛說一半,注意力再次被屏幕中的游戲吸走,暴跳如雷的摔打鍵盤干嚎。
瞅著這個打了十多年交道的死胖子居然會為了把游戲急的面紅耳赤,敖爺突兀一陣恍惚,隨即苦笑道︰「早知道玩個游戲就能把你整的吼爹罵娘,老子當初說啥都應該聯系一下這游戲廠商,多少錢贊助費都給!」
「老敖啊,信我的,該吃吃該喝喝,遇事別往心里擱,我看這地方可比二陽那牲口安排的要到位的多,咱權當是假期又延長了幾天,反正你給孫子買的大部分海貨都是風干的,又不怕放壞。」
張星宇叼起煙卷,網癮少年範兒十足的吧唧嘴。
「放你女乃女乃個狗臭屁,連對手是誰都弄不清楚,你心可真大吶!萬一是二陽那群犢子的仇家的話」
敖爺破馬張飛的再次抓起個枕頭拋出。
「呔,看我的猴子摘桃!」
張星宇雙手高舉,利索的接過枕頭,呲起大嘴奸笑︰「我打賭啥事沒有,輸了洗兩天褲衩加襪子的,玩不?」
「不玩,跟你們這群畜生賭,老子基本沒贏過。」
敖爺毫不猶豫的晃了晃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