敗了,竟然敗了!多門二郎倉惶地看著從四處街道上撲殺過來的東北軍,他手下僅存的戰士被層層疊疊地擁擠在幾條狹小的街道內,僅存不足六百。面前的東北軍如狼似虎地緊盯著他,似乎想從他身上摳出一塊肉去。
「多門閣下,咱們該怎麼辦?」津治美久右手死死地按在配刀的把手上面,臉上閃過一絲決然。
「戰吧,我們不能成為被支那人俘獲的第一個聯隊長與第一個大隊長!」多門二郎一臉沉痛之色,就算他願意,恐怕旁邊的士兵也不會看著他成為東北軍的俘虜,而這個狂熱的津治美久更會向他痛下殺手。
卡,卡!連番惡戰之下,身上攜帶的子彈都已經打光了,29聯隊根本找不到補充彈藥的機會,進城的第7旅士兵如同聞到血腥的鯊魚,逮著機會就打。
「退膛!對面的支那人,可敢用武士的方式與我們戰斗下去?」津治美久把刀一橫,看著迫近的王鐵漢道。
「武式的方式?你們偷襲北大營又是武士的做法嗎,現在又要武士的死法了。」一道哂然的聲音響起,大道上的士兵讓向兩側,來者正是姜立。
「你們中國人有句古話,叫兵不厭詐,如果我們兵力比你們多,才不屑用這種手段。」多門二郎越眾而出,看向姜立道,「我需要見我們領事,讓領事館的人來處理兩軍沖突的問題。」
多門二郎不你喬君柃木那樣貪財怕死,但也不是津治美久這種極端的狂熱份子,既然此時難得有消停的機會,多門二郎打算抓住這唯一的生機。
「不錯,我要向貴國政府抗議今日的行為,請貴軍立即讓開一條道路,讓我軍29聯隊返回駐地。」此時一個穿西裝,的著領帶的日本人帶著兩名日本武官急匆匆策馬過來,他怎麼也想不到大本營已經有停止柳條湖事變的念頭,為何29聯隊還會提前發動,不過作為日本駐奉天領事,德澤一郎必須及時治止這場激烈的戰事,並且將29聯隊的士兵盡可能安全帶出去。
听到德澤一郎的話,在場所有士兵均一臉憤怒,可一旦上升到兩國糾紛,想到之前上級所下的命令,所有人又不敢妄動,上級一旦追究下來,他們這些大頭兵的結局都不會太好,哪怕是失去軍職,對于他們中的不少人來說都是失去了生活的來源。
王鐵漢抿著嘴不作聲,處理這種事情並不是他的擅長,徑直將目光投向姜立。
「抗議今日的行為?領事先生,你是抗議為何29聯隊擅自攻打奉天省城一事,還是抗議我軍奮起抵抗?難道你想讓我們這上萬將士放下刀槍讓你們日本人全殺光不成?」姜立冷眼看向德澤一郎。
「這個問題,自會有兩國領事去討論,現在我要把我國士兵帶回去。」德澤一郎自知理虧,不想再跟姜立糾纏下去,先帶著29聯隊遠離這塊是非之地再說。
「擅自攻城,殺了人還想走,你以為你們日本人算老幾,今天老子不怕告訴你,這世上還有公道在,除非你讓這群人放下武器當俘虜,否則就算蔣委員長親自過來,老子也要把他們殺個干淨。我數三聲,放下武器,走過來當俘虜的,可以活命,否則就是你們自己找死!徐勝,架機槍!」姜立喝道。
「是!」徐勝將歪著的帽檐拉正,他娘的,跟著這樣的團座,體內的熱血永遠不會冷卻!
「你這是要挑起兩國大戰!」德澤一郎怒道。
「從你們的軍隊打進奉天城那一刻,兩國的戰爭就已經開始了!一,」
「二!」
在場所有的日軍聲音一陣涌動,原以為德澤一郎出現,用外交的壓力便可以把他們這些人帶回去,沒想到根本不管用。
「三,開火!」
突突突……
徐勝親自操槍,機槍的火舌竄出尺許長,子彈如雨而下。
對面被堵在一塊的日軍連躲的地方都沒有,頃刻之間死傷枕藉。
「八嘎,該死的支那人,你一定會遭到帝國最嚴厲的報復!」德澤一郎看到上百日軍在他的面前被用機槍掃殺,與另外兩名隨從狂怒地策馬向姜立奔來。
希律律……
德澤一郎與兩名隨從被雲集的士兵扯下馬。揪著衣領動彈不得。
姜立抬手,機槍聲戛然而止。對面幸存的日軍還有四百多人。
「從你們日軍沖進北大營那一刻開始,我們的命不是上面給的,更不是你們日本人寬宏大量饒恕的,是我們用自己的雙手,一刀一槍打出來的,如果我們沒有抗掙,不斷地斬殺你們日本人,此時尸體已經被你們踩在腳下,被你們恥笑為懦夫。軟弱除了換來恥笑什麼都得不到,我們抗爭了,哪怕現在死去,也不失為一條鐵骨錚錚的漢子,我們的父母親人走到哪里都能抬得起頭來。不管你們日本人想怎麼報復,我接著就是!」
姜立哈哈大笑道,「委曲求全換不來和平,領事先生,這是戰爭,對于不肯投降的人,就只有死。再給你們一次機會,一!」
姜立再一次報數。
「二!」
「打!」
機槍再次咆哮,面前的日軍身體瘋狂的抽動,沒有誰能在這種打擊下幸免,多門二郎,津治美久各自身中十數彈倒在血泊中。
「停!」
隨著姜立揮手,機槍再次停下,六百多日軍,此時已經只剩下百余人。
徐勝不解地看著姜立,為什麼要廢這麼多功夫,直接將這些日軍殺了便是。
姜立微微一笑,他就是要讓這些日軍不斷地在生與死亡地地平線上掙扎來,掙扎去。煎熬他們的意聲。並不是每個人都不怕死,一旦面臨比他們更加鐵血的敵人,日本人的意志也會變得薄弱。
「投降!我們投降!」隨著那些軍官悉數死去,剩下的一些普通日軍有幾個甚至哭嚎著扔下手里的武器,赤手空拳地向姜立的方向走來。
「把剩下的日軍都看押起來,領事先生,我是個軍人,你們的軍隊敢打過來,我就敢把他們消滅在這里,你要開展什麼開外工作,還是找別人去吧。」姜立一擺手,士兵將被揪住的德澤一郎松開推到一邊,隨著姜立的走動大步離去。
至此,日本駐扎在奉天的軍隊,除了被俘的百余名士兵,已經悉數被殲,夜色逐漸散開,遠處的東方已經出現一絲光亮,這是光明的降臨,還是預示著殘酷,血腥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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