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旅座,咱們什麼時候上陣?」見胡耀峰從姜立那里回旅部,二當家喬友生湊上前來問道。
「上個屁的陣,打平羅壓根不需要咱們騎3旅上場。」楊耀峰沒好氣地說道。
「怎麼,在姜立那里受了氣?」45軍的條件也比較一部,為了不給寧夏的百姓添什麼麻煩,更是為了45軍的名聲,就是楊耀峰的旅部也是用的簡易帳蓬。外面一只白淨的小手掀開簾子,走進來的赫然便是楊瑩。
「軍座那邊倒是沒說什麼,那個江旅長什麼玩意,竟然給我臉色看,如果不是軍座在旁邊,老子早頂回去了。」楊耀峰氣呼呼地說道,打當了這大當家,他就沒受過這種鳥氣。
「大當家,實在不行咱們扯腿子跑路算了,咱們有人有槍,哪里去不得,不必在45軍受這窩囊氣。」三當家也就是之前的精瘦漢子許石陰著一張臉說道。
「放屁,你想死也別拽著弟兄們,你以為軍座的槍彈是這麼好拿的。說句不好听的話,真要是打起來,咱們一個旅給堵住了還不夠軍座一個步兵團打的。」楊耀峰罵了一句然後又說道,「平羅城里的馬家軍也有幾千人,江文號那廝一個步兵團都沒展開,就把城頭拿下來了,那大炮一炮打下去,再好的槍法也是送死。機槍一擺,上百騎兵也就是幾個呼吸的功夫打沒了。他娘的,到底是跟東面的日軍干過仗的,這起仗來當真是凶悍,咱們以前玩的老一套怕是過時了。」
在場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氣,不到一個團就攻破了平羅縣城。這得怎樣的戰力?當初他們跟馬鴻賓在寧夏鬧翻時,一千幾百人圍著個小土圍子打,打了兩三天硬是沒攻下七八百馬家軍守的土圍子,自己還死傷了三四百人。如果換成是堅固的平羅縣城,那是想都不要想了。而從發動進攻開始到現在,也不過幾個小時的時間而已。
「是啊。我跟大當家一起去的,姜軍長一個旅的大炮就能平了平羅縣城,那炮打得賊準,咱們要是回老寨,一個團往寨口一封,再派一支騎兵在旁邊遮蔽,就是插了翅膀都飛不出去,跑路的事就別再提了,省得被姜軍長听了去起疑心。」四當家附合楊耀峰的說法道。「況且45軍的人雖然傲氣了一點,但凡有本事的人總是有些脾氣的,在物資供應上對咱們也不算苛刻,這制式的軍襖,平時的吃喝,不也都供應上來了嗎,又沒少半分。姜軍長這個人雖然治軍嚴了點,但人還是不錯的。依我看。這亂世道,若是沒幾分手段。拿什麼生存下去,這寧夏,青海怕都是姜軍長的了。」
「馬家軍要是把騎兵拉出來在外面周旋或許還能支撐一段時間,要是想依據銀川等城死守,是自取死路。」提起馬家軍,楊耀峰說道。
「就是出城了又有如何。馬家軍最厲害的也只是騎兵,寧馬,青馬有多少騎兵,加起來也不到三個不足額的騎兵師,45軍的騎兵旅人員比他們的騎兵師也不差。各步兵旅,混成旅的騎兵湊出來又兩千多人的騎兵,比騎兵也能壓倒馬家軍,他們拿什麼跟45軍打。」四當家史應華冷笑著說道。
「好了,各自回部隊,平羅城里的守軍恐怕是要跑了,咱們隊伍負責追擊牽制。江文浩的暫一旅打破平羅城,咱們今後想要在45軍立足,就得把吃女乃的力氣拿出來,別讓人看扁了。」
眾人轟然應喏,率部休整了不到兩個小時,外面便有人過來傳令,平羅城的守軍馬寶琳在城內激戰了兩個多小時,丟了小半個平羅,果然乘著夜色黑下來,率軍從南門出城逃跑了。
「旅座,咱們就這樣逃了,回銀川會不會受司令的責罰?」馬富貴心里有些忐忑地問道,馬家軍對于逃兵,叛徒,敵人的處罰都是相當嚴厲的,砍頭只是小道,剝皮,五馬分尸,活埋是經常的事,那種過程,死亡前的恐懼才是真正讓人生不如死。
「能有什麼辦法,城牆都被炸塌了,45軍的機槍一架,咱們這些人都得挺尸,若是把手里的兵都折在了平羅,咱們匹馬單槍跑回銀川,那才是真的找死,現在手底下到底還有幾千人,司令不會拿咱們怎麼樣的。」馬寶琳眥牙一笑,這個亂世,哪怕你做錯了事,只要手底下有足夠的實力,對方也會對你犯下的錯誤視而不見。馬家軍也正是因為如此,擁兵自重才能雄踞西北多年,當中央那些人不想從馬家軍手里把西北拿回去嗎?不是不想,是不能而已。這些上層次的東西,馬富貴這個家伙還不懂。
得得得…….馬寶琳面色一變,寒冷的夜色中,大隊火把匯聚成一條長長的火龍,逐漸蜿蜒而來。
「糟糕!45軍追過來了。」
「結陣,準備御敵!」馬寶琳大喝著,沒想到追兵竟然來得這麼快,而且全部都是騎兵,都是在西北土生土長的人,只是看這騎兵的聲勢,滾滾馬蹄之聲判斷,這支騎兵便不下兩萬。守城守不住,出城又被對方的騎兵纏住,一旦45軍的步兵追上來,拿出白天那種攻城的氣勢,他這個旅無疑要遭到滅頂之災。
「快快,把車都推到前面,就地防御!」旅里士兵一陣慌亂。按照馬寶琳的吩咐將旅里的輜重全部,少量的糧車全部都推到隊伍四周,大家結陣以待,若只是騎兵,他們這里還有四千多人,勉強也是可以維持下去的,不過誰的心頭都無法揮去城頭上被炮擊的惡夢,這一仗打下來,恐怕沒幾個人能回去了。
大群的馬隊只是遠遠地吊在馬寶琳的後面,並不直接進攻,不過馬寶琳很清楚,一旦隊形散亂,對方恐怕會毫不猶豫地撲上來。
得得得……
一騎持著火把單獨湊上前來大聲吼道,「前面可是馬寶琳旅長?」
「不要開槍,某便是馬寶琳,有何指教?」馬寶琳大聲回應道。
「老教不敢,奉軍座之令,有要事與馬旅長相談。」來人大聲說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