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從文老弟願意出資修這條鐵路,愚兄自然是求之不得,這資金遇兄一點辦法都沒有,日後在人力上倒是絕不會拖從文老弟的後腿。」
楊虎城肅聲說道,對于姜立的人品楊虎城高看了幾分,如果姜立真有這麼一筆錢,不說別的,幾千萬如果砸在擴軍上立馬就能拉扯幾個師的部隊出來,原本15路軍兵力就比他的17路軍要多,再擴充幾個師,幾乎是17路軍的倍數。但姜立卻願意將錢花在修鐵路這種廢力不討好的事情上。而目的卻是為了抗戰的方便。楊虎城再蠢笨也不會認為姜立會為了圖謀陝西花這麼大代價,甘肅去中原,甚至更東邊的地方確實路途遙遠艱險,但到西安這點距離還算不上有多艱難。
「好,那便一言為定,今後蘭州兵工廠出產的兵器按八折的價格給楊老哥!」
姜立听後大喜,果然是楊虎城,盛名之下必無虛實,陝西財力確實有限,畢竟不是誰都像他這樣搬空了奉天的積蓄,還得了大大小小兩批黃金。陝西的底子比起奉天要差遠了。只要楊虎城首肯,姜立便能放手全力修建這條通往東部的命脈,也是日後15路軍抗日的生命線。
「愚兄也是民國軍人,知道輕重。道是多謝從文老弟日後在軍械上的供應了。」楊虎城向姜立拱手稱謝道。
「不必了,所謂禮下于人,必有所求。還有件事得楊老哥允許才成。」
「從文老弟有什麼話就直說吧。這般吊人胃口不是君子所為。」楊虎城故作生氣地說道。
「哈哈。好,楊老哥是爽快人,我有什麼就說什麼了。是為了陝西延長油廠的事,不知延長油廠那邊一年能給楊老哥多少的利潤,我支出多百分之十,楊老哥將延長油廠,油礦那邊的權益讓給我可好?」姜立大笑著說道。
「延長油礦?那邊並不在我的手里,給幾個沒什麼名氣的商人給佔了。若是從文老弟需要,我派人打個招呼,從別人手里討要過來便是。」楊虎城說道,這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不不不,楊老哥,到了咱們這種層次的人做事也得講規矩,延長油礦是別人的財源,除非那邊的人是罪有應得,不然還是讓我的人用市價買下來吧,若是壞了口碑。以後再跟其他人談生意就不好談了。」姜立搖頭說道。
「噢,這是小事。不過從文老弟這麼在乎延長油礦是為了什麼?」楊虎城感興趣的問道,若只是提煉些洋油來賣楊虎城才不信姜立的眼皮子會這麼淺,對方修條鐵路就敢扔幾千萬出去,會專程為這樣一個小油礦跟他開口?
「延長油礦的產能小是由于開采不得法,另外也缺乏足夠的設備。解決了這些問題產能還是能提升上來的。既然是油礦,當然是用來提煉柴油,汽油的。我從美國那邊引進了一批設備,另外從奉天帶了二十幾架飛機過來,沒有汽油那些玩意可開不動,航空汽油這玩意現在還能向洋人進口,日後跟日軍打起來,東面的通道就給日本人掐斷了,總不能讓那些花了大價錢買回來的飛機成了廢銅爛鐵。玉門關那邊也是有石油的,不過暫時路途太遠了,延長油廠這邊還有些人才,利用起來相對也方便一些。」
姜立如實地說道,日後要與楊虎城長期合作,有些方面還是說實話的好,免得給楊虎城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
「沒問題,這件事包在愚兄身上。」楊虎城點頭,對姜立的認識又多了一分,在其他各省軍閥都在相互混戰,收刮地皮的時候,姜立已經在為抗戰作諸多準備,修鐵路,重建兵工廠,辦油廠,每一項都是與戰爭息息相關的事,機會永遠給有準備的人,楊虎城也仔細鑽研過姜立在奉天城與日軍的戰事,怪不得姜立能取得如此輝煌,讓所有人都為之咋舌的戰績,姜立在背後的付出也是常人難以想象的。
「這姜立專程從蘭州趕到西安來,你說不光是為了向外面撒錢吧?」與姜立的踫面結束之後,楊虎城又把自己的參謀長王一山叫過來,幫著自己參謀。
「這些方面司令都同意了?」王一山問道。
「除了與甘肅聯合建立西北銀行,統一發行貨幣的事情說要考慮之外,大多數都同意了。」楊虎城點頭說道。
「總體上來看,姜立所提出的對主席沒有壞處,同意也無妨。至于統一發行貨幣一事,確實需要慎重考慮。卑職也听說了蘭州那邊現在正在大興土木,要重建什麼東北大學,還要重建兵工廠,甚至有不少實業工廠進入到了天水,隴南一帶,這段時間有不少洋人都從西安過境,也是趕往蘭州的,看來姜立暫時確實對陝西沒什麼想法。」王一山認同地說道,哪怕是在陝西進行地質勘測,有什麼礦要開采,也是為了陝西增加收入不是?
「既然姜立暫時沒有惡意,你說我要不要把孫蔚如撤回來?」楊虎城問道。
「卑職認為暫時不必動了吧,把孫蔚如放在蘭州,軍晌蘭州那邊解決,也算是為主席減輕點負擔。」王一山眉頭一皺道。
楊虎城會心一笑,王一山的吝嗇在17路軍里面是出了名的,這事問他能同意才怪。不過合作歸合作,該爭取的利益還是要爭取的,暫時也確實沒有必要將孫蔚如撤回來。
…………
馬薩諸塞州劍橋市,寬敞平坦的草地,寬闊的道路,蜿蜒小河上都覆蓋著一層淺淺的雪,北方的春天來得總是比往常要遲一些。
「一望無垠的白色,又找回了當初幾分熟悉的感覺。」離開劍橋市多年,曾貽經,王孝豐,朱家仁都是從這里畢業,看著這熟悉又陌生的一幕,幾人都有些晃然。
「沒想到還有再踏足這里的一刻,真是造化弄人呢,可惜了巴蘊華,他若是還在世,恐怕會為這個一直夢想的機會欣喜若狂吧。」王孝豐不勝唏噓地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