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座,現在姜立的混成四旅就從平漢線北上,回甘肅就必然要經過洛陽,豫西,之前混成四旅出陝的時候兵強馬壯,咱們尚且不敢動他們,現在月兌毛的鳳凰不如雞,我就不信憑軍座你手里的一個軍,還有我手里的一個師還動不了江文浩一個混成四旅。」
馬鴻賓怒氣沖沖地趕到馬鴻陸的住處道。朝中有人好做官,他雖然丟了寧夏,但在馬福祥與馬鴻逵的活動下,馬鴻賓收集殘部,到了河南倚著馬鴻逵的關系,好歹還保留了一個師的編制,又重新拉扯回了五六千人。對于幾個月前被趕出寧夏的恥辱馬鴻賓可是記憶猶新。
馬鴻逵皺了皺眉,馬鴻賓跟他自小是認識的,他的父親馬福祥對馬鴻賓頗為照顧,現在他已經是一軍之長,馬鴻賓稱呼他卻沒有多少恭敬可言。
「這件事不是這麼簡單,江文浩混成四旅現在能拉得出手的確實只有一千四五百人,還有大量傷員。剩下的都是招收的一些新兵蛋子,但混成四旅在淞滬抗戰中出了大名頭,咱們要是對混成四旅出手豈不是成了眾矢之眾的,一旦鬧得天下皆知,就是南京那里也必然要做出足夠的姿態。」
馬鴻逵搖頭否決道,對于姜立的15路軍馬鴻逵自然也是恨之入骨,寧夏是他父親耐以起家的地方,哪怕他因為中原大戰出了寧夏,他父親也仍然把馬鴻賓留在老巢。但現在老巢卻被姜立給搶了。可15路軍現在兵強馬壯他能有什麼辦法。至于一個混成四旅就算打掉了恐怕也傷不了15路軍的元氣。反而要給自己惹大麻煩上身。這樣的事馬鴻逵當然不肯去干。
馬鴻賓又勸了幾句,見馬鴻逵還是不為所動,于是又氣沖沖的離開。
「這馬鴻賓還真是不安份,好在馬鴻逵還知道點分寸。」馬鴻賓不知道的是他的這些一舉一動都落在了劉峙的視線里。
「主席,要不要借機敲打一下馬家幾個?」張姓幕僚建議道。
「不用了,馬鴻賓現在失了勢,馬鴻逵暫時還算識相,現在是剿匪的關鍵時期。不宜節外生枝。」劉峙搖了搖頭說道。他作為蔣委員長的絕對嫡系從來就沒把馬家軍當成正規的中央軍。哪怕是剿匪作戰時期,都仍然防著對方一手。
……………
「支那真是大啊,單是東北的面積已經是帝國的數倍,從錦州一路南下,又是上千公里,對于支那來說,不過是其中極小的一段。這樣遼闊的土地,這樣低賤的人種,真是諷刺,若是帝國有這樣的人口。資源,早已經將英美鬼畜遠遠地拋在後面。成為世界霸主!」一名穿著黑色和服,腳踏木屐的中年日本人腰上懸掛著一柄東洋刀,留著仁丹胡的鼻子下面輕哼出聲,不屑地看著樓下來來往往的人群。
「說得不錯,我在支那呆了這麼多年,繪制各處地圖,親自用腳丈量了支那人的土地才知道支那到底有多廣闊,赤俄雖然土地更為遼闊,不過大部分地方都是荒無人煙的地帶,世界上有如此遼闊土地與豐富資源的恐怕也只有美國才堪與之相提並論。若得支那,則足讓讓帝國登上世界霸主寶座!」小菊池九郎一臉狂熱地說道。
「鄭州的城防地圖繪制好了沒有?」中年武士問道。
「幸不辱命!」小菊池九郎點頭道。
「喲西,帝國大軍已經佔領錦州,等于是打開了南下的門戶,華北一馬平川無險可守,懦弱的支那軍根本無力抵擋帝國洶涌南下的大軍,支那人在上海的成功將不可復制,帝國的軍刀也必然首先在華北斬下,直入支那人月復地。」
武士中年臉上狂熱而貪婪地看著樓下的整個鄭州,街上來來往往的人口,鄭州城外廣褻的土地。武士中年起身張開雙臂,擁抱樓外那無邊跡的藍天,嘴中喃喃自語,不久之後,這片天底下富饒的土地,稠密的人群,豐富的資源都將屬于帝國,都將成為帝國成就不世霸業的基礎。
然而事情真的會如這些日本人腦海中憶想的那樣嗎?不,絕不!這個國度此時雖然貧窮,落後,腐朽。但物極必反,在日軍的壓力下,一股銳意進取,披堅執銳的氣勢正在這塊沉睡已久的土地上沖天而起。一張報紙被風吹著飄進樓層里,中年武士隱約看到上面的文字,心里一陣不舒服。這是一張舊報紙,正是珊娜發布的那道頭條,廢墟上的新生。中年武士心里怒氣涌現,正要上前將報紙扯成碎片。樓下街道口子一陣齊刷刷的腳步聲響起。
「15路軍,是15路軍的兵!」街道上人群洶涌。不少學生,市民都伸長了脖子看著這傳聞中打得日軍心驚膽寒的鐵血雄師。
吭哧吭哧…….一片發動機的轟鳴聲響起。接下來讓無數人震驚的一幕清晰的映入中年武士,小菊池九郎聞聲驚起,與中年武士一起來到欄桿處,看著街口遠遠及近的一幕,大隊的士兵齊聲踏步而來,而簇擁在中間的那些鋼鐵怪獸一輛接著一輛從火車站方向往這邊趕。
「這,這,這是最新式的維克斯坦克!」中年武士驚得目瞪口呆。坦克上那森冷的37MM火炮與改裝過的七九機關槍仿佛一頭頭擇人而噬的凶獸。
一輛,兩輛,三輛,坦克隊仿佛沒有盡頭一般佔據了整條街道。饒是中年武士,小菊池九郎這樣的狂熱份子看到這氣勢雄厚的坦克車隊也不由感到一種來自心底的寒涼。中年武士不禁想道這支部隊要是出現在戰爭上將會給帝國帶來多大的損失?就算是帝國,在經歷了奉天會戰,淞滬大戰之後,一時間也拿不出如此規模的坦克部隊。
「听這些支那人的聲音,這似乎是15路軍新買回來的武器。」小菊池九郎同樣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道。
「也不過如此,支那人薄弱的工業基礎根本無法自己打造出一支這樣規模的坦克部隊,只能依靠向外界采買,眼前的強大只不過是一時而已,但帝國很快便能生產出足夠的坦克大軍,打掉一輛生產兩輛。支那人那點可憐的鋼鐵產量在帝國的碾壓之下發揮不出多少作用。」中年武士嘴上如此說,心里卻禁不住有些酸酸的感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