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飛行員絕望地大喊著，最終機翼完全的斷掉了，折翼的飛機向地面墜落，飛行員月兌離了駕駛艙從空中慘叫著手腳劃動的墜落，這一幕讓作為敵人的37師與15路軍將士也看得同情無比，死也就算了，還要在空中經歷這麼長時間的絕望，落下來心里那種恐慌的滋味恐怕不大好受吧，沒摔死也要被嚇死了。緊跟在後面的那架飛機倒是幸運一些，及時的將飛機高度拉伸上去了。
「噢！」守軍陣地上一陣震天動地的歡呼，不止是因為日軍的飛機墜毀，而是因為他們面對日軍的轟炸時不再是沒有還手之力了。
隱約看到人群中忙碌的防空部隊，張自忠喉嚨一陣干澀，又是大量的機槍，又是大量的迫擊炮，即便是跟嫡系的中央軍作戰時，張自忠也從來沒看到過中央軍有過這種配制，平射炮將日軍的裝甲車算是死死的防住了。甚至連南京都沒有的成建制防空部隊，連天上的飛機都能打下來，張自忠想都不敢想。
不止是張自忠，便是已經加入到15路軍的翁照垣看到這場景也不禁呆了一呆，當初在淞滬抗戰中他可沒少吃日軍飛機的虧。之前在江文浩混成四旅的火力讓他羨慕了好一陣子，但對于日軍的飛機也沒什麼好的辦法，面對日軍的重炮壓制也是相當吃虧的，沒想到這才過去一年的時間，15路軍不僅裝備了數量不菲的重炮。連防空武器都給裝備上了。听說已經獨立劃出去成立西北空軍參謀部也大力更新過一次飛機。性能比起淞滬抗戰時期還要有所提長。淞滬抗戰之後。元氣大傷的19路軍受到南京的打壓直到現在還遠未恢復元氣，而15路軍的戰力卻是在以看得到的速度提升。
而翁照垣看到的不止是武器上的提升，而是15路軍對于新式武器的認識與接受速度遠在國內其他軍隊之上。憑借手里一個旅的部隊，翁照垣有信心將眼前這個傷了一定元氣的日軍旅團擊退，而換成民國其他部隊，至少三個師的拼死奮戰才能做到，而自身的損失要遠在日軍數倍以上。完全是用人命堆出來的一時成功，一旦日軍恢復了元氣與消耗的彈藥供給。可以迅速的再把場子找回去。就連此時的南京對于軍隊建設上的認識恐怕也要遠落後于此時的15路軍，仍然走擴大軍隊規模的路子，哪怕是南京的德械師跟地方軍比起來雖然也能算得上是精銳，但跟15路軍比起來卻落後了不止一點半點。
哪怕是在淞滬抗戰時，對于傳聞中姜立以十幾萬軍隊在奉天城堵住日軍打了幾個月，自身損失十幾萬，日軍的死傷也多達十多萬，在翁照垣看來多少有些不可思議。在淞滬無論是十九路軍還是張治中的第五軍打仗不可謂不用命，但在日軍的飛機大炮下，翁照垣也不得不承認打仗並不是拼命就行的。而此時憑著手里的暫2旅與8門重炮。翁照垣卻有了硬撼日軍一個旅團的底氣。這在以前，不同樣也是件不可思議的事？
此時翁照垣也不得不感慨。奉天會戰一直到現在都被那些眼高于頂的洋人奉為東方戰場上的奇跡。或許只有姜立那樣眼光深遠的人才有這樣的奇跡之手，將這些原本屬于東北系的雜牌打造成足以硬撼日軍的精銳。
不過眼下雖然有正面擊退日軍旅團的實力卻不是展示的時候，日軍的包圍圈眼看著就要將口子給收上。再在承德耽誤，就算是翁照垣派過來的這個旅也走不掉了。
在防空火力的遮蔽下，日軍飛機不得不拉高了高度，原本此時投彈瞄準具就還沒出來，再提升高度進行的轟炸只能用勉強兩個字來形容了，雖然仍然給地面的翁照垣，張自忠部帶來了一定的損失，但剩下的幾架飛機已經不足以影響到地面守軍的防御撤退陣形。翁照垣，張自忠且戰且退，將日軍復而復失的承德讓了出來，日軍也重以重新佔領這塊已經被毀得差不多的熱河首府。
而原本應該為承德提供空中支援的高志航，之所以沒派飛機來承德也絕不是在吃干飯。承德激戰的同時，大隊的Ca30與福克D16出現在山海關的上空與日軍的飛機激戰，民國的空軍第一次出現在日軍的月復心地帶，一度給山海關的日軍帶來心里上的絕大打擊。
不過跟之前日軍出兵佔領山海關作出在渤海灣大規模登陸的勢態一樣，高志航在山海關與日軍航空兵大打出手也只是虛晃一槍而已。真正的殺著是夜色還在蒙蒙亮時，提前從唐山，南苑機場悄然起航的轟炸機編隊，一路向東走海路北上，然後左折西進，在日軍的戰機大部趕往山海關支援時，轟炸機編隊如入無人之境出現在了錦州日軍機場上空。頃刻之間錦州機場上空彈如雨下。
「3月11日，帝國空軍戰斗機編隊盡赴山海關山空與支那空軍激戰，然支那轟炸機群忽然出現在錦州機場，我軍尚有川崎八七式重爆機，三菱八七式輕爆機，川崎八八式輕爆機三十一架，只來得及起飛五架，其余二十六架被盡數擊毀于地面。彈藥，油料庫亦被支那敵機所摧毀，飛行員37人當場陣亡，地勤機組人員死傷107人，此次錦州機場受襲，實為帝國空軍與支那軍開戰以來所蒙受最大之損失！」
錦州機場負責人柳條大佐用哀嘆的語氣發完這一封電報之後，沒有勇氣面對憲兵司令部派過來的人，用多年的佩刀插進了自己的月復部。
「山海關空戰為熱河抗戰爆發以來我軍所經歷規模最大，損失最大之空中，期間擊落日軍各式飛機7架，我軍損失6架。然我軍轟炸機編隊摧毀錦州機場日軍二十余架，日軍月余之內，不能再動用錦州機場。今後相當長一段時間之內，我軍只有面對來自山海關的日軍飛機。」張念勺將一連續的作戰損失及戰果給高志航報告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