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鏘鏘…
鋒利的長刀出鞘聲連成一片，那滲人的聲音讓一些日軍打了個寒顫，前些日子，落後的29軍便是用這種落後的武器，以及冷冰器時代最為原始的作戰方式給一慣驕狂的日軍上了一課。而此時在這夜色籠罩的蒼茫大地，不知道又有多少人披著夜色而來。將鋒利的大刀對準他們的脖子。
「支那軍的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司木空見皺眉看著一擊即退的敵軍，心里升起一絲迷惑。
「聯隊長閣下，上次支那人之所以能偷襲成功，是因為帝國軍隊疏忽防備。這次咱們聯隊多配置了一些機槍，手榴彈。支那人再想夜襲就沒那麼容易了。」話雖如此說，但旁邊的參謀仍然不認為跟敵軍打夜戰是件好事，因此對于29路軍士兵主動後撤也是樂見其成的。有什麼仗不能白天去打，非得在晚上。
轟…
遠處地動山搖一般的顫動。
「糟糕，支那人在轉移我們的注意力，調兵集中攻打枯木嶺！」司木空見面色陡然一變。
「聯隊長閣下，就算打下枯木嶺，明天白天帝國的飛機一旦趕到，支那人如果不主動撤退，就只有被我們徹底殲滅一途！」參謀冷冷一笑說道。
「29軍是支極為驍勇善戰的部隊，最近他們得到了一批軍隊的補充，火力極猛。現在如此用良良苦的轉移咱們的注意力。可能另有他圖。」司木空見眉頭緊爭。大踏步走進自己的指揮部，借著油燈跳動閃爍的火焰，仔細打量著地圖，看到枯木嶺直通往後的小道時，司木空見眼皮子陡然一跳，意識到敵軍眼前舉動中有些一絲耐人尋味的意圖在里面，但似乎又有些不可思議。借著夜色從日軍的陣地上穿挺出去，難道這支敵軍就自信到了這種程度。難道他們就不怕變成一支孤軍被蜂擁而來的日軍消滅掉？
事出反常必有妖，司木空見十分喜歡中國的文化，敵軍如此不同尋常的舉雲動肯定有著他們的意圖，跟29軍交戰這麼久，雖然作為敵人，29軍由于視野不夠開闊，戰術跟其裝備的武器一樣落後，但這也是受于裝備所迫，手里只有步槍加少量機槍難道去做那些大機械化軍團的作戰計劃？就算戰術落後一些，但大的錯誤卻是很少犯的。敵軍一定有其作戰目的。
不能讓敵軍輕易得逞。很快。司木空見作出這樣的決定，「命令107大隊主動出擊。特序漸近，不求大功，但求無過，試探一下支那軍的虛實。」
…
一連串的迫擊炮聲將摩花前月的帶出來的近千日軍士兵嚇了一跳。不是小口徑的82MM迫擊炮，而是150重迫擊炮。就算是夜色中炮擊精度遠不如白天，但翁照垣已經讓炮兵準備了一段時間，比起倉促應戰的日軍要好得多。短暫的交戰之下，摩薩球在付出近百人的損失後便立即引軍後撤。
「聯隊長閣下，這是支那人的詭計，以攻打枯木嶺為誘餌，誘使我軍離開陣地，然後打他們最擅長的夜戰。」摩花前月帶著部下狼狽撤回，剛才敵軍的炮擊讓他十分狼狽，真不敢想象已經有了這種火力的支那軍再拎著大刀沖進來跟他們以命換命會有多糟糕。日軍雖然崇尚武士道，那大多是面對像東北軍那樣的對手時，對數倍于他們還敢拼命的29路軍心里還是不太願意的，並不是每個人都願意做這種無畏的犧牲，白天利用空中火力的支援可以更加容易的達到作戰目的。好在聯隊長之前就下達了伺機而退的命令，不然真的會是一番苦戰。
「一擊即退，看來日軍能如此迅速的佔領熱河，也不完全是因為萬福麟與湯老虎兩個草包。」前來通報的士兵還未到翁照垣已經通過遠處夜色中的動靜判斷出了日本人的動向，面皮在微弱的火光下泛起一絲笑意。
「若是講捉對廝殺，一腔血勇，我29路軍將士不遜日軍多少，然論素質，無論是炮兵，還是單兵射擊，日軍之厲害實為我生平僅見。在民國軍隊中，15路軍的炮兵是我見過最與日軍接近的部隊了，真不知道這些炮擊技術是怎麼練出來的、但論擊射擊，戰術配合比起日軍也有點差距。」張自忠毫不避諱地說道。
「嗯，無論是韌勁，好戰，日軍都是一等一的。這一點連15路軍大部分人都無法跟日軍比。」
翁照垣深以為然的點頭，並沒有因為自己是15路軍暫2旅的旅長便一味的說好話，翁照垣說的也是實情，之前在淞滬抗戰之後，對于江文浩的混成四旅所表現出來的戰力讓他跟劉佔雄等十九路軍核心將領異常吃驚，事後他也跟劉佔雄私底下討論過。東北軍在原來的中東路一戰中，多少被老毛子打掉了一些膽氣。自從東北軍成軍以來也並不以戰力見長，甚至比起西北軍除了裝備上有優勢外，在作戰的韌性與好勇斗狠還不如西北軍。但那些跟著姜立一路闖出來的東北軍卻是十分能打的，無能是軍事素質，還是士氣都異常的旺盛。在日軍發動918事變時，東北軍已經被壓迫到了極點，面臨殺身之禍，家破人亡的危機。姜立成功的煽動了這些人，將他們心里的怨區一下子爆發出來。如同火山爆發一般噴發的戰斗力比起平時要強了一截。
而發動918事變的時剛好日軍的組織也是極為混亂的，兵力只有駐防奉天城第七旅的三分之一不到的情況下還兵分數路。被姜立成功的各個擊破。緊接著就地修築防御工事，利用奉天的空軍，對來犯的關東軍第2師團主力以空地一體的優勢火力打擊，將第2師團壓制得死死的。然後奇襲鞍山，斷了日軍的後勤。炸鐵路掐斷朝鮮日軍的增援。
使得第2師團主力不僅後勤斷絕，而且變成了一支孤軍，還要面臨奉天城幾乎沒有盡頭的炮擊與轟炸。這種情況下別說是日軍，就算是號稱世界最強陸軍的德軍也要被飲恨奉天城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