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竟然還俘虜了不少日本人。」擊潰王英的兵力沒用多久,各路偽軍在金憲章等人的紛紛反正下,零星的勢力也被剿滅,這場綏遠抗戰也以民國的大獲全勝看上去就要告一段落了。趙桐接到傅義的通知,沒作多想也趕到傅作義的軍營。
「看上去確實是訓練有素,不過能如此迅速的擊潰各路偽軍,也是偽軍太扶不上牆了,經此一役,恐怕以後日本人也不怎麼敢把戰場上的事情交給這些偽軍去做了。」趙天華看到被俘虜的幾名日本人輕笑了一聲,「看來這傅軍長對日本人也太客氣了一點,換了咱們的部隊,恐怕早就把這幾個日本崽子給報銷了。」
「咱們怎麼做是咱們的事,不能拿咱們的標準去要求晉綏軍。偽軍戰力雖然低下了一些,不過傅軍長能通過幾次接觸,察覺出敵軍的虛弱,主動出擊,一舉端掉偽軍老巢,如此狠準,才是致勝的關鍵,換一支能打的部隊上來,若戰意稍弱,可未必能取得如此大勝。」趙桐搖頭,整個民國各路軍里面,恐怕就西北軍跟日軍結怨最深,尤其是日軍在東北犯下的惡行,使得西北軍跟日軍交手時,俘獲的日軍數量總是比其他部隊要少。從以前的淞滬抗戰,到後面的長城抗戰,跟日本人打大多數地方部隊多少有些畏首畏尾,像傅作義這般果決的主動進攻卻是極為稀少的,恐怕也只有當初王鐵漢在長城打出的羅文峪大捷才能相比。
「久聞西北軍能征善戰,自姜司令統軍以來未嘗敗績。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趙兄才出現就解了我的難題,要不然擊潰偽軍恐怕耗時日久。」傅作義人逢喜事精神爽,這次順利的結束綏遠戰事,擊退了偽軍,傅作義自然是精神煥發,走起路來虎虎生威。
「傅軍長客氣了,這次晉綏軍打得如此干淨利落,就算沒有我們西北軍。擊潰偽軍也只是遲早的事。在下一介旅長,傅軍長稱呼在下表字便可,切莫折煞了我。」趙桐客氣地拱手道。
「趙兄客氣了,你我可不是一個系統。若是未見識過西北軍的厲害也就罷了,彭師長已經跟我說過了,以前還不知道,烏蘭花一戰可是著實嚇了我一路,你們一個騎兵旅可是頂得上我們一個騎兵師還有多。」傅作義笑著說道,雖然說的是客氣話,不過也並不是完全的客套。以姜立為首的新西北軍編制向來是實打實的。西北軍一個旅的編制比起地方軍一個吃空晌的師也差不離多少了。別看這次西北軍才來了兩個旅,但真打起來。傅作義寧願去打一萬五千多人的偽軍,也不願意跟西北軍作戰。
「傅軍長,這次前來有一事相求。」趙桐說道。
「趙兄請講,只要我能幫得上忙,絕不推辭。」傅作義說道。
「傅軍長知道西北歷來缺糧,今年長江又是水患,西北還沒有從這兩年的干旱中回過氣來。听聞傅軍長在百靈廟繳獲糧食不少,希望傅軍長能支應我方一些,作為交換,邵主席那邊跟我打過招呼了,可以用一定的醫藥與錢財支付。」
「听說西北現在已經開始推廣使用西式化肥,畝產量高得驚人,還會缺糧嗎?」傅作義詫異地說道,這兩年不段的有消息會出,西北所種農田使用了什麼西洋的肥料之後,產量增倍,還有不少長勢喜人的莊稼登報,這在民國已經不算是什麼新聞了。
「僧多肉少呢,西北這麼大,一兩家化肥廠生產出來的哪里夠用,跟不斷涌進西北的災民相比,遠遠不夠。這不,甘肅,寧青都四處忙著籌糧。」
「原來如此,這個,倒不是特別麻煩,醫藥確實是綏遠急需的。錢就算了,都是來抗日的隊伍,貴軍作為友軍,我再收錢就有些不像話了。糧食勻出來也不算什麼,若是有缺額,我從綏遠其他地方調集一部分也無不可,不過這次打退的只是偽軍,希望將來日軍侵綏的時候,西北軍能再次施以援手,否則僅憑晉綏軍很可能擋不住日軍的進攻。」傅作義說道。
「傅軍長放心,日本人膽敢犯綏,西北軍絕不會坐視不理。傅軍長的要求卑職這就拍電報回去。」
「不急不急,趙兄車馬勞頓,先行休息片刻再說。」傅作義熱情地拉著趙桐入內。
「軍座,給西北軍的好處會不會多了一點,前期的紅圖格爾,百靈廟之戰可都是咱們晉綏軍打下來的,這些戰利品就應該是我們的。」彭毓斌不解地看著傅作義道。
「話是這樣講不錯,不過這次開打,咱們是四處求援,南京雖然也承諾派兵,但一直到現在除了那個還未派上大用場的炮兵大隊。真正派出大軍來援的也就只有西北。這還是偽軍,真要是後面跟日軍干起架來,你認為南京會加派人手過來?」
在傅作義眼里,中央軍雖然氣勢洶洶,大張旗鼓上將勢力擴充到山西一帶。但一旦日軍發難,真正能對晉綏起到最大援助的還是西北,自從西北侵川之後雖然少有動作,但是這幾年西北發展得有多快,勢力積蓄得有多龐大,傅作義雖然只能窺到其冰山一角,也已經震驚到了極致,閻錫山治晉二十余載,恐怕還不如西北的變化來得大。听說黃河那邊的中大型水電站一座動則就是幾千萬。這是他們這些晉綏軍難以想象的。在山西也絕難看到如此大規模的投資。綏遠雖然也算是閻錫山的地盤,但在閻錫山眼里,山西才是最為重要的根本,一旦日軍放一支偏師威脅山西,閻錫山恐怕也下不了那個決心援緩。
「再說,咱們多準備些藥品也是好的,這一仗下來,軍中的傷殘人員可是不少。沒想到西北現在不僅能自產醫藥。他一個旅隨同的野戰醫院竟然不比我這個軍部的小,現在打好些關系,以後仗也打得沒那麼辛苦了。」
彭毓斌聞言也不再多說什麼了,傅作義說得不錯,他作為綏遠省主席,雖然要听閻錫山的,但也要為綏遠打算,此時因為忌憚南京與西北劃清界線是完全沒有必要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