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沒有西北軍,只要扣著張學良在手,再以抗戰大義相迫,不愁東北軍不為委座所用。但眼下東北軍主力盡在陝西,少數部分仍在河北。在十七路軍與西北軍的聯手壓制之下,再加上東北軍抗戰心切,大部分將領對對于姜立積極抗戰是頗為認同的,少數之前與中央有接觸的人,現在畏于姜立的威勢,恐怕也不敢有所動作。」孔祥熙分析說道,「現在挾制張學良,不僅起不到分解東北軍的作用,反而會引起東北軍上下的反感,但以現在的形勢,南京也不能對張學良做些什麼。還不如拿他跟西北換些籌碼。」
蔣委員長眉頭皺了起來,他知道包括孔祥熙在內的不少人都對西北提出的兩個師的武器交換條件頗為心動。而且西北提供的武器可不是什麼差貨色,據一些軍官與士兵的反應,除了火炮比起德式的略有遜色外,作為主力的步槍甚至比起毛瑟還要優異,迫擊炮,機槍的性能也算是不錯的。
「張漢卿的身家豈止兩個師,至少也要五個師。」蔣委員長想到當初在西安的境遇,心里便有些怨憤。
「委座,五個師的裝備開價西北未必會接受。」孔祥熙苦笑道。
「漫天要價,坐地還錢。不止是五個師的裝備,另外西北還要在四川那邊作出讓步,川北的軍隊已經讓他調出川,但南京也要抗戰,四川應該听從中央的調遣,西北不得橫生枝節。」蔣委員長擺手說道,「這件事你負責去跟西北的人談。先去試試西北的底。」
「好。卑職先跟西北的人談談看。」孔祥熙點頭。
在南京打著自己算盤的同時。西北此時已經迅速做出布置,抽調劉佔雄的第3軍轄劉震東第7師,李春潤第16師。陝西警衛3旅孫友如部。調67軍吳克仁,轄第金奎壁107師和張文清第108師,檀自新騎兵第10師。兩軍偏成平虜集團軍,由趙鐵樹出任第2集團軍指揮官,孫立人的機械化2旅直接劃到集團軍指揮部,另外抽6個航空中隊。若干防空營。
「少帥雖有丟失東北之責任,然此次為促進各方勢力一致抗日,不惜孤身涉險,置個人安危于不顧。現在西北正與南京商議討回少帥的事宜。然少帥雖未回,抗戰大業已刻不容緩,此次東北,望各部齊心協力。此次乃國戰,不管是以前的15路軍,還是後面的十七路軍,東北軍。旦有畏戰不前,臨陣月兌逃者。軍長逃殺軍長。師長逃,殺師長。一律軍法從事。若是有異議者,現在扒下軍皮,退出軍界,後面上了戰場,誰要是想當逃兵,就是跑到南邊去,南邊也保不了他。」姜立雙手起身雙手按著桌子,對著會議桌兩側的一眾高級將領殺氣騰騰地道。
「司令放心,眼下是國戰,國之不存,我輩軍人有何臉面立于世,十七路軍上下就算打光了,也要與日軍周旋到底。」楊虎城首先應道。
「東北軍上下此次亦絕無退理,若有逃兵,勿須司令動手,我親自帶兵去扒了他的皮。」劉多荃,何柱國,于學忠等人紛紛表態道。
「此次為多方協手作戰,日軍強盛而我方勢弱,若是我們還抱著之前的門戶之見去對付日本人,未戰已先敗三分,軍令如山的道理相信就不用我多說了。所以不要抱著東北軍將領指揮東北軍,西北軍指揮西北軍的想法。要是因此耽誤了戰事,我不管他是誰的人,都一捊到底。引起嚴重後果者,直接送軍事法庭。」楊虎城接著他的話說道,在幾家勢力中,他的陝軍原本是最弱小的。不過這次東出陝西,北上抗戰,他作為第3集團軍的指揮官,麾下除了原來的嫡系兵馬,還有屬于15路軍的兩個師,還有東北軍兩個師,一個炮兵旅。一個騎兵師。比起趙鐵樹的第2集團軍要多出一個軍的編制。
西北這邊在做大規模動員,原本29軍的戰意頗高,不過原本在長城抗戰中立場頗為堅定的宋哲元此時卻出現了一定的動搖。南京此時也認識到日軍欲在華北大動干戈,蔣委員長親自給宋哲元發電,要求宋哲元盡快趕回北平或者保定。不過宋哲元並沒有遵命,當日即回電蔣委員長,言此間戰事業于今晨停息。華北部隊守土有責,自當努力應付當前現況。宋哲元並沒有听令盡快布置戰線,積極抗戰,反而令張自忠與日軍談判。而宋哲元本人也留在了天津,並未直接趕到北平或者是保定主持全局。而是呆在天津與日本人接觸,企圖用一定的讓步換來日本人息兵止戈。
但日本此時的舉動已經越來越明顯,南京與西北同時獲得了日軍在國內已動員及出動之部隊有5個師團之眾,調兵遣將的動作沒有絲毫停緩。關東軍陸續輸送至天當真一帶的兵力已經達到20列車。南京外交部就盧溝橋事變問題多次與日本駐華使節談判。蔣委員長在廬山也發表了決心抗戰的講話。同時親自會見了英,美,德,法駐華使節,企圖通過外交活動阻止日本侵華,可惜毫無結果。此時雖然西北軍趁勢崛起,但蔣思慮再三,也並未放棄插足北方局勢的打算。經過和手下一干將領的磋商之後,決定將北方劃為第一華北戰區,蔣自己親任戰區司令官,姜立任副司令。閻錫山出任山西第二戰區司令官。蔣在河南的心月復劉峙所率領的中央第二集團軍與衛立煌的14集團軍在華北地區也佔有不小的份量。
日軍一面和談的同時派兵步步緊逼讓宋哲元也醒悟過來匆匆布防,只可惜為時已晚。寶貴的時間從指間悄然溜走。日軍于7月20日到達預定的進攻地點。司月香清決定首先肅清北寧鐵路天津到北平間駐守重要車站的中國軍隊。數日後,日軍借口修理電線,向廊坊中國駐軍發動進攻。自從盧溝橋之後,日軍已經初步準備完畢,此時戰爭算是完全爆發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