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飛行的機群如同往常一樣,日方的機群多達三十余架,而西北的機群,只有二十架出頭的樣子。只是對西北的機群看上去來勢卻更加的凶悍。
「各小隊注意,是血鷹,藤中,桃九與我一起,你們負責搶佔高位,與我一起牽制血鷹!」負責領頭的日軍飛行員神木司空看到對方領航的一架飛機之後,頓時面色大變。
「注意作戰隊形,咱們數量少,搶佔高度,菜鳥們注意,不要落單,不求你們能擊落敵機,保證自己活下去。紅狼,跟我配合一下,十一點鐘方向,那架敵機,負責掩護我。」蕭雲略顯沙啞的聲音在通迅器中響起。
「收到!」
幾乎在下達命令的同一時間,蕭雲就拉動操作桿,座下的飛龍5型戰機迅速依靠飛龍強勁的拉力迅速爬高。搶佔到了有利位置,然後陡然利用高度的優勢向下俯沖,沒有任何花巧,完全的速度與爬升優勢,面對對面的日軍飛機直到接近到相當危險的距離,噠噠
雖然飛龍有些機型已經裝上了機炮,但蕭雲還是喜歡那種大口徑機槍沉重快速的撞擊聲。那輕快的節奏仿佛帶著一種魔力一般,讓人忍不住沉浸其中。
轟!
日軍當頭的一架戰機被凌空打爆。
「干掉他!」氣極的神木司空帶著另外兩架日機從不同的方向包抄過來。
不過蕭雲的座架卻在仍然保持著極速的俯沖姿勢。一直朝下。神木司空三架飛機呈品字形朝蕭雲上面一只栩栩如生的血鷹圖案的飛機包抄過來。
噠噠
代號紅狼的僚機打出兩串騷擾性的子彈,讓後面三架負責包抄的日機沒敢追得太肆無忌憚。就在日軍的鐵三角稍微遲滯的片刻。那架涂著血鷹圖案的敵機已經輕快地滑出了日機追機的有效範圍。而紅狼也只是牽制性的騷擾了一下之後,一沾及走的遠離了幾架日機。
神木司空看到那架在空中來回逡巡的血鷹,眼中一片陰沉。第97個擊落。也是此時亞洲戰場上排名第一的超級王牌飛行員。注意,這里是亞洲,不是動則幾百上千架遮天蔽日的空中戰場。在亞洲,上百架次的空戰,規模已經算是不小了。97架的戰績,幾乎已經是能讓一些膽小飛行員聞風喪膽的戰績。準確的來說,現在已經是第98個擊落了。對方作為西北軍宣傳的超級王牌,每一次出戰後都有見報,而這些戰績也會出現在日軍的情報上。這樣的戰績,也是此時所有日軍飛行員無法跨過去的一道巨大鴻溝。
「干得漂亮!」
「當然!螳螂,飛蛾,你們兩個飛那麼慢,等日機去親你們的嗎?」蕭雲淡然的聲音在通訊器中再次響起,看著隊伍中兩只青澀菜鳥有些笨拙無比的舉動。眼中閃過一絲善意的笑。曾幾何時他作為西北空軍中另一王牌陳志鵬僚機的時候,迫降過幾次,犯過幾次錯誤。不過他這只曾經笨拙的菜鳥,現在已經成為空中讓敵人聞之色變的血鷹。眼前的這些菜鳥們,在殘酷的空中戰場中,運氣不一定會有他這麼好,迫降了幾次還能揀回一條性命,當初自己在陳志鵬的中隊,受到陳志鵬的照顧頗多,不然要被日軍擊落好幾次了。每一個飛行員的成長都不容易。回顧起一兩年前的稚女敕,再看到這些菜鳥,由于看到之前的自己。他沒有能力保護所有的飛行新手。但對于中隊的一些菜鳥,都會盡力去保護,至少現在,他還沒有讓自己的僚機受過傷亡。
「天上的弟兄們一直都是跟數量佔優勢的日軍作戰,從未讓人失望過。咱們也不能讓天上的弟兄們給看扁了!」
下面唐詠在指揮坦克里通知著一同奔赴戰場的戰友們。
「咱們的援軍到了,天皇萬歲!」天上的機群絞殺成一團,地面的矢邊大隊看到那些懸掛著太陽旗的三輪摩托車率先出現在戰場上,還有後面的運兵卡車,滾滾的鋼鐵洪流出現時,矢邊大隊的日軍士兵頓時歡呼雀躍出聲,雖然此時岩崎白登的心情並不算好,可對于這些普通的士兵而言,這些裝甲部隊的出現,仍然是絕大的助力,現在他們已經佔據了上風,有了援軍的加入,上風很快就能變成一場大勝。眼下的情況,天上佔據多數的飛機怕是提供不了多少幫助了,但這些坦克,裝甲車的加入,卻能起到一錘定音的效果。
「轟!」
隨著一道爆炸聲響起,日軍士兵的歡呼聲戛然而止,汽車上還沒來得及跳下來的日軍士兵此時都倒在了一片火光之中。
一輛低矮的坦克,不,不應該說是坦克了,對方甚至沒有炮塔,作戰並不靈活,但對方的出現卻讓所有的日軍士兵心頭都為之一緊。作為活躍在中原戰區的他們,對于西北軍的裝甲部隊絕不陌生。沒錯,這便是西北軍的劍式突擊炮。豬頭盾似的防御,雖然沒有炮塔,但那門長管的75MM炮,黑洞洞地朝日軍指過來的時候,直面那門火炮的人,仿佛能感受到自己的脖子被死神掐住了一樣。
「該死,在西北軍手里吃了那麼多次數的虧,還不警醒,把我派過來冒險,等回去了,一定要向師團長吉島一狀。」
岩崎白登一顆心頓時落在了谷底,心里最後的一絲期冀此時也被無情的打碎。只是事已至此,也沒功夫去埋怨了。趕緊的把這一關度過去才是正事。
這個時候,作為這支裝甲部隊的指揮官,岩崎白登並沒有多作猶豫,便指揮著座下加強過的九七式坦克義無反顧地迎了上去,兩軍相遇,他這個領頭的若是退縮了。對于整支部隊的士氣打擊都是致命的。岩崎白登自然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
一輛,兩輛,三輛,隨著一群戰斧坦克,劍式突擊炮從草叢間沖出來的時候,十六輛,數量不多,但足以讓日軍膽寒。哪怕是九七式坦克經過加強,可作戰噸位也不過十五噸出頭,坦克炮加強成了57MM長管坦克炮。對于戰斧式坦克也有了一定的殺傷力。可此時的戰斧坦克經過不斷改進之後,作戰噸位已經達到了28噸多,就是後續的劍式突擊炮,也達到了近二十五噸,防御性能並不比戰斧坦克差多少。更讓人望而生畏的是唐詠這個坦克王牌車手率領的車組成員在裝甲部隊中同樣也是精銳,不管是劍式突擊炮,還是改進過後的戰斧,主炮口徑都達到了驚人的75MM。
這個口徑哪怕是對于此時的歐洲戰場,都是極為可怕的。至少此時西北軍的坦克,並沒有落在蘇德坦克的後面。
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當兩支裝甲部隊踫撞到一起時,沒有任何的花巧,也沒有絲毫的停留。都在用最快的速度,向敵軍開火。
一發炮彈越過了劍式突擊炮的上面,打在後面的一棵海碗粗的樹桿上。結實的樹干在現代化武器的面前,並沒有能扛住,爆炸聲中,碩大的樹桿倒下來,正好壓住了一輛戰斧式坦克。
「真他娘*的倒霉!」幾乎從日軍坦克炮手,還有那輛被壓了個正著的戰斧坦克車組成員發出同樣郁悶的聲音。
「鄙視你,坦克部隊中的矮子!」
日軍炮手郁悶地罵了一句,雖然不是第一次面對敵軍的這種體形相對矮胖的突擊炮,但每次對戰時,對方那低矮的體形,與戰斧式坦克的體形相比,突擊炮這種矮子,日軍坦克車組的炮手在交換對手時有時候還要上下調炮口,憑白耽誤了不少效率,更讓人難受的時候是原本差不多已經對準了的一炮,結果因為打高了一點,沒能命中,浪費的不僅僅是一發炮彈而已,而是一次寶貴的進攻機會。
坦克炮不是機關槍,可以突突突一下子將彈藥都打出去。打出一炮後是有間歇的,而這短暫的間歇,足以讓對手把他干掉了。
看上去他們這一方的坦克部隊數量佔據優勢,但真正對對手有些威脅的還是十幾九七式坦克,至于原來九五式加強過後的47MM長管炮,哪怕是面對戰斧戰強過的側而裝甲,也要接近到驚人的距離之內,才能對其造成威脅。但對方不是傻子,根本不會讓他們輕易地進入到如此近的距離之內。從作戰經驗上來講,由于雙方的坦克在戰場上的生存能力有差異。往往西北軍的坦克車組成員能在戰場上生存得更久。
在戰場上作戰經驗最豐富的人,往往是在戰場上活得最久的人。正如天上的飛行員那樣。在不知不覺間,武器性能上的差異給西北軍帶來的良性循環正在一點一滴的積累著。
日軍的坦克車組終究也是久經戰陣,言傳身教,還有大量已故戰友給他們帶來血淋淋,而又讓日軍無比無奈的教訓便是盡量避免與西北軍的坦克硬拼。而是集中火力先干壞戰斧,或者是劍式突擊炮的履帶。在對方失去了行動能力之後,再集中優勢火力將對方干掉,這種方式往往是最行之有效的。也是交換比例最小的。
很快,被樹冠剛好壓中,影響了行動能力的戰斧式坦克履帶的負重輪挨了接連兩三記炮擊之後。高志山此時除了罵娘之外,沒有其他的辦法了。任憑發動機如何的咆哮,但一側履帶,輪子都被打歪,車體搖晃了幾下,始終無法再動彈。
「三點鐘方,九七式,對方正準備開火,快!干掉他,老馬,炮擊後立即把坦克開到高志山的右前方,對方經不起打擊了。再不濟,也要制造讓他們逃出來的機會。胡」作為幾年一起走過來的戰友,唐詠可不希望同樣也救過他的高志山就這樣倒霉的掛在戰場上。「老胡,快,不然高志山真要掛了!高志山,你個混蛋,要是還能喘口氣,呆會找機會逃出來。」
「明白!」通訊器沙沙的聲音響,一道並不算響的回復聲讓唐詠幾行稍稍松了一口氣。
日軍剛才的一炮雖然沒有直接干掉沖在前面的劍式突擊炮,但歪打正著,卻是讓高志山躺槍了。也算是歪打正著。
「轟!」在唐詠的指揮下,75MM坦克炮勢大力沉的一擊直接將一輛九七式坦克的炮塔炸飛到了空中。那輛前沖的九七式坦克帶著巨大的慣性滑行了近半米,車體劇烈的震顫著。相比起前面那輛劍式突擊炮挨了日軍兩炮後被擊毀。戰斧的一擊斃命,而且帶來的視覺效果遠比日軍的炮擊要震撼了許多。
日軍坦克群想要圍毆暫時失去了行動能力的高志山,首先也要沖破唐詠這些車組成員的阻擊才行。
另外一側,胡耀光也順利的解決了另外一個攻擊過來的對手。同樣是一炮將對方的坦克打得解體,西北軍的L24坦克炮對于此時裝甲厚度不超過30毫米的九七式坦克而言,威力實在有些過剩了。
不過西北軍的坦克並非僅僅是對付日軍的坦克而已,另外一方面,哪怕是姜立主持下的河南修建了大量的公路,還有以隴海路為中心延伸了幾條支線作骨干,但在有些戰場,如何及時的將火炮及時運抵戰場仍然是一個讓人相當頭痛的問題。而在日軍坦克避免與西北軍裝甲部隊單獨的正面沖突這種情況下。
西北軍的坦克部隊除了應付日軍經常分散出現的坦克,裝甲車,另外也肩負著協助步兵進攻,或者防御的任務。以前哪怕是57MM的長管坦克炮,攻擊日軍的一些防御工事,很多時候也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而此時裝備的75MM坦克炮,已經足以解決相當的日軍防御。畢竟日軍長期以來處于進攻方,一路攻城掠地,並沒有太長的時間構築堅固的防御工事。一些野外的工事,面對已經加強過的西北軍坦克,往往防御得更加辛苦。(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