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怎麼操作,把它放到頭頂?」
見迪恩點頭,阿爾法用一根手指,掂量著墜星發妖,勾唇道︰「好好享受吧,你可是我出生以來,第一個有此殊榮,可以騎到我腦袋上的活物。」
活物?
墜星發妖歪了歪腦袋,突然感覺後背一涼。
它嘴唇一抿,朝還在籃子里的雙生姐妹,伸出了無助的小手。
那可憐巴巴的小模樣,更加助長了阿爾法的氣焰,他幼稚地咧開嘴,露出一排整齊,卻莫名透露出絲絲寒氣的牙齒,對著幼崽恐嚇一笑,成功把魔寵嚇到了打嗝。
惡劣的行為,惹得迪恩和卡娜同時皺起了眉頭。
「喏。」
給他點顏色看看!
卡娜眯起眼楮,朝迪恩慫恿道。
小白鼠就該有小白鼠的樣子,要是現在就讓這家伙爬到頭頂上,以後還怎麼壓制他?
迪恩也覺得是這個道理,他看著玩夠了的阿爾法把墜星發妖放到頭頂,隱秘地揚了揚唇角。
像是見到獵物邁入陷阱的獵人一樣,充斥著一股奸猾之意。
可惜阿爾法沒有看到。
他正沉浸在被魔寵寄生的奇妙反應當中,眼睜睜看著自己的頭發染上粉色,新奇中,還帶了兩分嫌棄。
「哇哦……你就不能換個顏色嗎?」
阿爾法伸出兩根手指,夾起自己的頭發,後知後覺地想起了墜星發妖會影響宿體發色的事,忍不住露出後悔的表情。
「這顏色,真惡心……」
「就不能換成金色,或者綠色嗎?」
阿爾法松開手,看著粉色長發從指間垂落,一邊抱怨,一邊抬頭,迎上迪恩詫異的目光。
還有小藍那張驟然寫滿了「小伙子你很有前途」的小臉。
……簡直像是在發光一樣。
逼得迪恩迫不得已,伸手把小燈泡從自己的頭頂摁了下去。
「你喜歡綠色頭發?」
做完這個動作以後,他上下打量著粉女敕女敕的阿爾法,匪夷所思道。
「嗯……倒也不能這麼說……」
當事人模了模鼻子,誠懇搖頭。
「主要是我父親喜歡,別看他那麼副冷冷淡淡,好像對什麼都漠不關心的模樣,其實他嫉妒你很久了。」
「綠色是為他挑的。」
阿爾法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時不時還會點點頭,加強自己的語氣。
那雙大眼楮里,滿是真誠。
對上這雙眼楮,迪恩只想說……
我真是信了你的邪。
他禮貌一笑,讓阿卡曼神魚出動,把已經開始搖晃尾巴的魚苗,送進了阿爾法的腦袋里。
「……謝謝,不過這種事,我更喜歡自己來。」
放開精神海,將幼魚容納進去,阿爾法避開那條迎面而來的大魚尾,做出了投降的手勢。
到這一步為止,他都表現得十分輕松。
「接下來是什麼花樣?」
甚至還輕松到了有閑心去催促迪恩,一副已經放松警惕了的表現,單純的模樣,跟那頭顯眼的粉色頭發搭配在一起,讓卡娜心中隱隱升起了一絲明悟。
原來,這就是胡說鏡所說的……傻粉甜嗎?
它仔細端詳著阿爾法,露出沉重的表情。
太辣眼楮了。
傻和粉倒是看出來了,但是甜,未免就稍顯隱晦了……
感知到通過契約關系傳遞來的情緒,迪恩表情微妙地瞥了眼阿爾法,直到他忍不住投來詢問目光的時候,才清了清嗓子道︰「接下來就不是你的環節了。」
說完,迪恩將另一只墜星發妖捧出來,放到一旁,又從阿爾法的頭發上,把墜星發妖拎了下來。
兩只魔寵貼在一起,蹭了蹭臉。
伴隨著這個動作,那只阿爾法剛剛才見過沒多久的小魚,從墜星發妖的身上,游了過去。
這場面頗為奇妙,阿爾法隱隱有種自己的某一部分,轉移到了體外的感覺。
他新奇地湊到近處,看著另一只墜星發妖捧著魚苗,將它藏進自己的身體里,露出發現新大陸的表情。
而與這個動作相伴來臨的,還有一道微弱的聯系。
阿爾法能感覺到,自己和面前這只墜星發妖之間,構建了一種模糊的間接聯系。
這聯系依托于阿拉曼神魚,不甚清晰,但當阿爾法試圖動用精神力的時候,卻能很明顯地感覺到它的存在。
還沒等阿爾法研究明白,迪恩一把撈起完成了轉移的墜星發妖,將它放在了身旁蒙莎的頭上。
黑色長發與墜星發妖接觸到一起,兩只魔寵的身形同時凝滯。
隨後一道耀眼的光芒亮起,墜星發妖被光芒包裹著,緩緩沉入蒙莎的長發中。
像是一顆墜落的星辰,將長發也染上了些許明亮的色彩。
很快,按照迪恩先前所設想的一樣,這只墜星發妖,跟蒙莎寄生了在一起。
針發女妖一頭黑亮的柔順長發,變成了暖暖的粉色,瞬間沖淡了它五官中那種陰森可怖的冷意。
讓迪恩有種從日式恐怖,過渡到了普通漫畫的感覺。
顏值倍增的蒙莎揉搓著自己的頭發,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得興奮起來。
對于粉色,它顯然沒有阿爾法那麼抗拒,在鏡子面前靜靜地飄了幾秒以後,就忍不住轉著圈,開始欣賞起自己的新形象來。
整只魔寵像是突然開了花一樣,讓在照顧針發女妖這一方面,從來沒有找對過竅門的迪恩,有種功夫不負有心人的感覺。
他寬容地等到蒙莎欣賞夠了以後,才把它帶到阿爾法面前,進行了最後一步。
也就是將針發女妖、墜星發妖和阿卡曼神魚所組合成的集體,歸攏到阿爾法身上去。
把魔寵鏈給徹底地連接起來,通過量變的堆積,去探尋那個質變的關鍵節點。
伸手握住自己胸前的藥劑,迪恩對著針發女妖點點頭,松開了自己的手。
得到指令的蒙莎張開懷抱,在阿爾法懵懂的注視中,抱住了他。
刺客只感覺一陣涼氣襲來,隨後,鋪天蓋地的劇痛,就將他徹底淹沒。
「啊……」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縱使是身經百戰如阿爾法,也有點承受不住的感覺。
他身形一晃,半跪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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