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拿著徐清源給的功法,小芽臉上的笑意不可遏制的浮現,隨後忽然听到這句話,頓時重重的點頭。
「嗯,我相信公子,只是正好在公子的手里而已,不是給小芽準備的。」
徐清源正欲說話,卻忽然看到一個徐家的僕人走了過來,待僕人走進,徐清源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垮了下來,身上少見的溫度也變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
僕人靠近徐清源,身上不禁打了個寒顫,第一次面對徐清源,他卻感受到了恐懼,心道這二公子果真是沒有大公子和藹可親。
當然,這些想法他完全不敢表露出來,若是表露出來,就算是和徐清源有血緣關系的都難逃噩夢,何況是他。
躬,低著頭,僕人畢恭畢敬的說道。「二公子,族長方才受到消息,說讓二公子前去大堂。」
「發生什麼事了?」徐清源沒有動作,而是先問了一句。
見徐清源直接提問,僕人猶豫了一下,還是回答道。「小人實在是不清楚,但小人看到了成家的人,想必和這有些關系,」
听到這,徐清源心神一動,似乎想到了什麼,臉上出現了一絲笑意。
緊接著,徐清源對眼前的僕人說道。「和父親說,我有些重要的事情,就先不去了,回頭我去找他。」
「可是」听見徐清源並不打算去大堂,僕人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只是還沒等話說出口,就見徐清源看了過來,語氣平淡的問了一句。
「怎麼了?」
僕人听到這話,低下頭連忙說道。「沒有什麼,小人會和族長他們說的。」
「如此,你可以走了。」徐清源點點頭,明顯不想要多說什麼,對一個並不熟悉的僕人,他也著實是沒有什麼好說的。
得到徐清源這話,僕人如獲大赦的轉身,用看起來如逃命一般的背影離去。
他可是听說前面兩個得罪二公子的人已經下落不明了,好像僅僅是因為說了什麼讓二公子不舒服的話。
若是繼續留下來,說不定他也得因為說話而落的一個下落不明的下場。
果然,這里就不是自己該來的地方啊!
簡直嚇死個人。
「公子,你為什麼不去啊!」眼見看不到僕人的影子之後,小芽好奇的問了一句。
徐清源笑了笑,沒有對小芽解釋什麼,只是說了一句。
「你好好回去正式開始修煉吧,本公子有事情要出去一會兒,回來若是沒看到你有什麼進展,嗯就罰你明天服侍本公子穿衣吃飯。」
小芽聞言,嫣然一笑道。「公子可真是的,服侍公子穿衣本就是小芽該做的事情啊!至于吃飯公子不用說小芽也是可以做的。」
小芽沒有再去問徐清源想要干什麼,她已經知道了,如果想要讓徐清源什麼都告訴自己,那必定是自己得先有能夠和徐清源看到同樣事物的能力才行。
想到這,小芽捏了捏手上的功法,心思愈加堅定。
「得了,若有什麼不懂的,等本公子回來再問吧,本公子心情好,親自教教你這個小萌新。」徐清源從椅子上站起來,說了一句認真的話,然後就走了。
小芽站在原地,心中還想著徐清源最後說的那句話。
親自教我?
另一邊,徐清源走出徐家大門,繞過徐家的街道坊市,進入了一片楓葉林中。
按照早就知道的路線,徐清源來到了一個木亭之內,靜坐待人。
不久後,徐清源忽然听到身後傳來一些動靜,正在養神的雙眸緩緩睜開,道了一句。「你來了?」
站在徐清源身後的成輝此時看著徐清源的背影,神情有些復雜,最後低聲嘆了一口,回答道。
「清源兄神機妙算,我來了。」
此時,成輝對徐清源的稱呼不再是徐二公子,而是清源兄。
即是因為想要對徐清源示意親近之意,同時也有對徐清源的欽佩之意。
而徐清源對這種表達,也並沒有抗拒。
半晌後,成輝坐在徐清源對面,不著急說話,而是取出一壺清酒,臉上是十分的不解。
看著遞過來的酒杯,徐清源將其接過,卻沒有喝下的意思。
成輝見此一幕,啞然失笑,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自顧自的將手中的酒水一口倒進喉嚨。
片刻後,望著成輝第五杯酒下肚,徐清源十分好意的將自己面前的這杯酒推到了成輝面前。
成輝也不客氣,直接拿起和之前一般往喉嚨里倒進去。
見狀,徐清源問道。「夠了?」
成輝聞言,靈氣開始在體內轉動,很快臉上的醉意便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對于他們這些修士而言,普通的酒就是如此簡單就能解醉。
之前不解,也只是因為成輝想要醉而已。
「和你說的一樣,有人要殺我。」成輝捏著拳頭說道。
徐清源目光放在成輝緊緊捏著的拳頭上片刻,很快將目光挪開。
「看來是殺成公子的人讓成公子心情不太好。」
成輝聞言,點了點頭。「是我的親信。」
說完,成輝抬頭望了徐清源一眼。「莫非這件事清源兄也知道?」
徐清源失笑一聲,覺得有些好笑。「我知道的比成公子多一些,卻也不是什麼神仙,從哪里能知道這麼多的事情?」
徐清源唯一知道的就是預言中,在自己死之前,成輝被殺。
而從證據來看,殺人者正是徐家的人。
但將整本預言書都看過的徐清源卻知道,這個人是魔修的細作,和自己的大哥一樣,都是用于挑起家族爭端的人。
成輝死了之後, 成家找上了徐家的麻煩,兩大家族的怒火越積越深。
終于,某一天徐清源死了,查證過後是死于成家的暗殺,雖然非常巧合的每次暗殺都被人查出來,但沒有人懷疑這個結果。
如此一來,雖然徐清源沒有看到自己死去之後的後續故事,但也隱隱猜出了一些。
如今不太一樣的就是,預言中此時的王家和徐家還沒有爆發之前的恩怨。
但細細一想,王、徐兩家之間的恩怨又何嘗不是和徐、成兩家恩怨的爆發又異曲同工之處。
只是不一一樣的是,徐清源幾乎能夠保證那魔修和王家的關系匪淺,只是不知道為何要讓王家提前下場就是了。
如果是合作的話,不應該是坐山觀虎斗嗎?
雖然有著一些小小的疑惑,但徐清源覺得自己的猜測應該沒有什麼巨大的錯誤。
徐清源眼中露出思索的神色,不知何時手中已經捏著一把折扇,徐清源輕輕的用拇指和食指在木柄處摩擦,這是他思考時下意識會有的反應。
不管預言中如何,現在的情況是,不止是徐家,就連成家內部也有被人滲透。
也是,如果不是在三大家族內部都有內鬼的話,也做不到嫁禍來嫁禍去的操作。
但想必這樣的人並不是很多,至于具體有多少,那就不得而知了。
「此時此刻,想必我已經死掉的消息傳遍整個白雲城了吧?成家去找徐家麻煩的事情,不用我說清源兄也知道了吧?」
說完,成輝表情苦澀的笑了笑,他是真的沒有想到,想要殺自己的人竟然真的是待在自己身邊十幾年的親信,是自己最為信任之人。
而如今,他在白雲城大部分人眼中已經是一個‘死人’了。
如果不是成輝听從了徐清源的話,私底下自己一個人做出了一些準備,沒有告訴任何人,現在就真是個死人了。
當然,成輝生氣的也不僅僅是被親信背叛這一點,更多的也是他在那人出手之前完全沒有注意到有什麼不對。
「看來成公子也稍稍體會到了‘被動死亡’的感受?」徐清源輕飄飄的笑著說了一句。
「哈哈,沒想到清源兄竟也會開玩笑。」稍稍看到了徐清源和自己印象中反差的一幕,成輝心中的陰雲也散去了一些。
正色幾分,徐清源忽然問道。「不知成公子是如何處理那偷襲之人的?」
「成輝的手下將成輝暗殺,隨即被成家的人抓住,臨死前爆出了背後指使的人來自徐家,就是這樣。」成輝心情復雜,所以描述過程也顯得極為簡潔。
話剛說完,成輝也問了一句。「那徐家想必也有這樣的人吧?讓我想想,所料不錯的話這個人就是你該如何處理呢?」
成輝沒有將話說完,但也覺得徐家的人就和他想的一樣八九不離十,經過上次百萬群山所知道的消息,應該就是那個徐家大公子徐延。
不過看起來,徐清源早已經在心中做好了準備,是準備毫不猶豫的下手嗎?
真狠啊!
手足相殘?
呵呵,這可比他被手下親信背叛還要慘啊!
但是看著徐清源面色毫無波動的樣子,成輝又覺得或許即便是手足相殘,對于徐清源來說也算不得什麼大事。
當然,成輝現在更加好奇,一旦出現了最壞的結果,徐清源心中真的能如現在一樣平靜嗎?
還真想要看看徐清源的處理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