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宮里封了我們姑娘為縣主!」
惜春從宮內回來後,賈母等人連忙打听封賞之事,入畫搶先說道。
「」
賈母等人听聞惜春被冊封為縣主,全都大吃一驚!
縣主?!
通常來說,郡王的女兒才能被封為縣主。
按理來說,皇室不會將這些封號賜予臣子家女眷的。
「還有什麼事情,一一說來。」
賈母將惜春拉到面前,沉聲問道。
「老祖宗,宮里宣我和大哥進宮,陛下下旨晉大哥為二等伯,我是縣主,還有這是賜給我的金冊。」
說完,惜春打開匣子,里面用雲錦包裹著,掀開雲錦,取出了金冊。
滿堂嘩然!
皇室冊封是有規矩的,縣主這一等級用的是紙冊。
賈母將金冊打開,只見上面寫著惜春的名諱和生辰八字。
此刻賈母再也保持不住鎮定,急聲道︰「你二哥呢,怎麼封賞的?」
「沒,聖旨上沒有提起二哥哥封賞的事情!」
面對賈母的失態,惜春怯怯的說道。
「什麼,沒有?」
賈母驚呼出聲。
一听此話,堂中諸人皆是震驚,滿是疑惑。
「你在想想,是不是你沒有听清楚!」
賈母面帶不甘的問道。
正在惜春不知所措之時,就听院門外丫鬟稟報道︰「老太太,大老爺、二老爺還有珍大爺來了!」
少時,就見賈赦、賈政還有賈珍三人走了進來。
不待三人說話,賈母急聲問道︰「到底是怎麼個情況,快說。」
賈珍呵呵一笑,拱手說道︰「老太太莫急,此次二弟立下不世奇功,原本該晉爵的,不過聖人和陛下說了,二弟年幼還需磨練一番,因此此次就沒有晉爵,不過陛下下旨晉了孫兒的爵位,又冊封四丫頭為縣主,還破例賞賜了金冊。另外戴總管特意交代說,陛下說了,陝西平定之時,陛下親自給二弟晉封國公爵。」
「當真!」
賈母听後,有些不確信的問道。
「確實如此,出宮的時候遇見了鎮國公,他特意說明了此事,內閣也是這個意思,不礙事的。」
賈政上前接著說道。
聞言,賈母終于放下心中的疑惑,緩聲道︰「如此便好。」
「秦氏呢?」
二門外,賈珍交代完尤氏話,突然想起半晌沒有看到秦可卿,便問道。
尤氏想了想,「哦,她娘家兄弟來了。」
「什麼,幾時的事情,怎麼進來的?」
聞言,賈珍急聲問道。
「怎麼了,剛不久前,說是寶玉帶進來的。」
見狀,尤氏連忙說道。
賈珍連聲問道︰「什麼寶玉帶進來的,他怎麼帶進來的,沒听忠伯說秦家來人啊?」
說完,又對尤氏說道︰「你去看看,問問秦氏,看秦家還是出了什麼要緊的事情,怎麼如此沒有規矩。」
尤氏有些擔憂的問道︰「知道了,還要緊啊?」
雖說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之前寧國府內宅婆子媳婦的更換還有賈珍對秦氏的防備,尤氏都看在眼中。
賈珍嘆了口氣,「你去吧,還有問問寶珠、瑞珠。看看還知道些什麼?」
武威堂,外書房。
賈赦三人坐在屋內,氣氛有些沉悶。
事情問清楚了,寶玉帶著秦鐘從榮府繞過花園進的後宅,秦氏見到了秦鐘,至于說了些什麼,沒人知道,說是來賀喜的,還送了禮。
「拿寶玉來」
賈政越想越生氣,猛然起身,來到書房門口大喝道
「老太太,不好了,茗煙傳來話,二老爺拿了寶玉,要打死呢!」
周瑞家慌慌張張的走進來說道。
剛靜下心來看戲的賈母,听周瑞家這麼一說,臉色一變,沉聲道︰「到底怎麼情況?」
「不清楚,就听茗煙說,二老爺身邊的小廝將寶玉帶走了,說二老爺發了大怒。」
周瑞家緩了口氣,說道。
「老太太」
一听賈政發了大怒,王夫人立馬坐不住了,起身來到賈母邊上,擔憂的說道。
「走,我倒要看看,他發哪門子的怒火,還要打我的寶玉。」
賈母面色一沉,高聲說道。
賈政的門客和一群小廝圍在外書房門口,擔憂的看著里面,就听里面傳來寶玉的慘叫聲。
「老太太來了。」
院門外傳來丫鬟的聲音,眾門客、小廝慌忙低頭從側門避了出去。
賈母帶著邢夫人、王夫人還有李紈等人趕了過來,推開門,顫聲道︰「住手,先打死我,在打死他,豈不干淨了。」
「母親怎麼來了?」
賈政放下手中的板子,上前躬身賠笑道。
賈赦、賈政二人亦是上前施禮。
「寶玉,你怎麼樣了?」
沒有理會三人,賈母趕上前扶著寶玉,心疼的說道。
寶玉面色蒼白滿頭大汗,身子有些顫抖,「老祖宗,沒事的。」
見寶玉無大礙,賈母起身看著賈政,怒聲道︰「說,到底怎麼回事,今日不說明白,我和你太太、寶玉立馬回金陵去,省的在這礙你的眼,耽誤了你抖高官威風。」
聞言,賈政忙跪下含淚道︰「母親這麼說,讓兒子如何禁得起。」
「哼。」
賈母怒哼一聲,沒有說話。
賈赦來到賈母面前,沉聲道︰「母親,寶玉年歲不小了,該懂事了。今日行事竟一點規矩都沒有,帶著個外男在後宅晃悠,傳出去,丟的可不僅僅是賈家的顏面。」
說完,又對賈政道︰「二弟,平日里你忙,沒時間,要不為兄替你管教一番?」
「大哥你」
賈政漲紅著臉,一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大伯這話說的就不對了,寶玉再怎麼犯錯,也不能說打就打吧!」
王夫人見狀,連忙將寶玉護在身後說道。
賈赦撫須,說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犯了錯就要罰。早就吩咐過了,任何人進府都得由大門外管事的接待通傳,寶玉還如此不守規矩,怎能不罰。」
賈母反應過來,連聲問道︰「寶玉帶了誰進府?」
「老太太,是秦氏的娘家兄弟,秦鐘。」
賈珍回道。
聞言,賈母面色一沉,有些生氣的看著寶玉,「好了,我曉得了,這事就這麼算了。」
一場鬧劇草草收場!
寶玉挨了打,賈母也沒了興致,回到後院帶著黛玉姊妹回了榮國府
玄真觀,三里外。
入夜後的山村,靜悄悄的。
山村中間,一處青瓦院落點著燈。
劉鐘坐在小廳中的椅子上,听完老漢的話,沉聲道︰「沒想到,當真是絕情啊。」
老漢陰沉著臉,寒聲道︰「如今賈家起來了,看不上咱們這些整日東躲西藏的老弱病殘之流了。既然他不願意幫忙,你說要不要?」
對著劉鐘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眼中露出毫不遮掩的殺意。
劉鐘盯著老漢,半晌,說道︰「算了,他不仁咱們不能不義,上次的事情,就有人露出了不滿。」
老漢不甘的說道︰「那就這麼算了?」
「當然不是,養了這些人這麼久,該動一動了,不能讓他這麼圍著西安,還有,今日讓秦家動了動。」
聞言,老漢有些猶豫,說道︰「這麼做好嗎?」
「沒什麼,就是讓東廠番子的目光盯住賈家後宅,咱們也能輕松些。」
劉鐘解釋著說道。
老漢放下心,說道︰「這就好,原本她什麼都不知道,沒必要卷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