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準備好了,就開始,讓我看看你的本事……修仙者。」冰層之中,傳來女子幽幽的聲音。
任平生不再猶豫,往前一步,仔細觀察這些禁制的布局,這里的禁制既是有人布下,那就必然有解除之法。
除了一些陣法,還有一些用以鎮壓冰中女子的法器,必須將其拿掉。
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過接下來的幾天,也不會有人來打擾他,皇宮里所有高手,都已經去到卻邪那邊了。
……
七天之後,卻邪封印解除,整個雲嵐城風起雲涌,天地失色,日月無光,那是一把深青色的劍,古樸的劍身中,又深藏著一股暗紅氣息。
「卻邪……」
在場所有人都驚住了,靖武帝也用力睜著雙眼,一動也不動地看著那把劍,卻邪終于還是解開了封印,這一次又有誰能夠駕馭?
看著這把絕世之劍,彥卿的眼神里,也毫不掩飾地露出了一股熾熱,直到旁邊響起彥正淳的聲音︰「去,將那把劍,從祭劍台上取下。」
卻邪所封之地,名為「祭劍台」,那是一座高三層的石台,最底下一層長寬約有三丈,第二層長寬二丈,第三層長寬一丈。
卻邪便懸立在第三層上面。
「那就是古劍卻邪嗎……」
祭劍台外面,洛仙也神色怔怔的看著,任平生在她旁邊不語,這把劍果然非凡,只不過看上去,力量早就被封印了。
洛小天在旁不服氣地道︰「這把劍,明明是該給任哥的,結果卻讓那大傻子拿了去。」
「噓……」
洛仙立即打了個噤聲手勢,還好他們三人離得遠,這句話沒教人听去。
任平生一言不發,只是看著祭劍台上的卻邪古劍,那枯井下的女子告訴過他,他必須拿到卻邪,最後才能助她月兌困。
其實那枯井下面的禁制和冰層,最後都不足以困住她,真正讓她無法擺月兌束縛的,是當年三位絕世高手耗盡畢生之力,以整個瀟湘宮為陣,布下的「困天縛地」。
平日里困天縛地陣不會顯現出來,但一旦察覺她從那井底月兌困,困天縛地陣立刻便會封印整個瀟湘宮。
可是現在,他要如何拿到卻邪劍?有彥正淳在,他是無論如何也難以靠近彥卿的,想要強行搶奪,幾乎是不可能。
「彥兒,還在遲疑什麼?」
彥正淳見彥卿還在愣愣出神,遲遲不動,再次提醒道。
彥卿立即回過神來,「好。」不再遲疑,隨即往祭劍台走了去。
可即便是卻邪封印已經解除,在祭劍台附近,仍有一股凶猛異常的勁風,常人無法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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彥卿修為也不低,何況有彥正淳這樣一個六重的絕世高手,已提前向他渡去功力。
再加上這些年彥家不斷以秘法栽培他,此時在他身上,有著一股極強的力量,足以與祭劍台上面的力量抗衡。
他來到祭劍台前邊,手一伸,一股力量向祭劍台催去,那周圍的勁風,立刻停止住了。
眾人見此一幕,紛紛贊道︰「彥公子,果然有本事。」
任平生在遠處也看得真真切切,以彥卿四重之境的修為,絕難如此輕易對抗祭劍台上的力量……這彥家,果然也不簡單,看來是他之前低估了。
彥卿一步一步登上祭劍台,到了最上面一層,當靠近卻邪古劍時,他立刻被一股力量推了出去。
眾人都屏息凝神,雙眼一眨不眨地看著上面。
彥卿第一次被推開後,立刻調整姿勢,再次向卻邪走去,這一次他將全身力量催動,終于慢慢靠近了卻邪,但仍未伸手去觸踫。
因為此時,他感受到了卻邪劍中有著一股強大的力量,幾乎能將他瞬間撕裂的力量。
若是駕馭不住此劍,他必傷在劍下。
「不要猶豫。」彥正淳再次向他傳來一道密音。
「好……」
有太祖在背後支撐,彥卿也不再顧慮了,立刻定下心神,手一伸,用力握住了劍柄。
「啊——」
這一瞬間,彥卿幾乎有一種全身都快要撕裂的感覺,那劍中的力量,一下注入到了他的身體里,頓時令他雙眼變得通紅。
這一剎那,他的力量已經完全達到了第五重後期,堪比一個絕世高手了。
而在祭劍台周圍,也頓時雷霆作響,黑雲遮天蔽日,陣陣狂風,幾乎讓人睜不開眼來。
直至許久,這股異象才散去,狂風歇止,只見祭劍台上面,彥卿手握卻邪劍,周身上下皆凝聚著一股強大的力量。
這一刻,他站在祭劍台上面,當真有股絕世高手降臨的感覺。
眾人皆張大嘴巴,吃驚地望著那祭劍台上,皇後笑道︰「彥世子,果然不曾讓人失望。」
「古劍卻邪……也名不虛傳。」
彥卿拿劍在手,此時就連神態語氣,都變得像是一個五重後期的高手了,有卻邪在手,仿佛已經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最後,他將視線移向了剛才任平生所在的地方,不過此時在那里,已經沒有任平生和洛仙姐弟二人的身影了。
任平生回了國士府,卻邪一事,已經塵埃落定,他想要拿到卻邪,看來只能等兩國會武之時,再另尋辦法了。
……
卻邪出世,風雲劇變,玄月國那邊也已經浩浩蕩蕩往雲嵐城而來了,兩國暗戰,一觸即發。
數日之後,玄月國的人已經來到雲嵐城,兩國同盟也均已到齊,今日再聚觀雲台上。
這次會武,是避免兩國再次大動干戈,故才以會武定勝負,若是神嵐國敗了,就要交出當年劃分的版圖。
若是玄月國敗了,也一樣。
今日,觀雲台上風起雲涌,所有人皆目不轉楮望著台上的兩人。
「那人是誰?」
「這個名叫百里負的人,號稱是玄月國近三百年來,最杰出之人,年輕一輩中的第一人。」
「百里負,第一人……」
不少人目光都落在彥卿對面的那個年輕人身上,那人一身黑衣,眼神淡漠,身上的修煉氣息比起彥卿,甚至猶有過之。
遠處,靖武帝緊張無比,這個百里負他也曾听聞,號稱是同輩中最強的人,從未有過敗績。
觀雲台上面,兩人目光對峙,百里負向來自負,此時仿佛完全未將對面的人放在眼里,只淡淡道︰「听說當年動用卻邪之人,是一個已經踏入第七重的女子,最終因卻邪反噬,不治而死……這把劍,你駕馭得住嗎?」
「拿出你的劍,不要廢話。」
彥卿眼神冰冷,手中的卻邪劍也呼之欲出,在他的周圍,立刻起了一陣狂風。
「呵呵……人的生命本就很短暫,而有人卻已經迫不及待,想要送死了嗎?」
百里負淡淡一笑,手一伸,一把黑色的劍,已經出現在了觀雲台上。
劍出現的一剎那,整個觀雲台,頓時陰風四起,周圍數十里內皆一下變得黑雲蔽日,眾人好似身陷地獄一樣恐怖。
「那把劍……」
眾人皆目露驚恐之色,即使相隔再遠,也能感受到那把劍的恐怖氣息,凶氣,戾氣……頓時匯聚在了整個觀雲台。
果真是世間第一凶劍!僅僅只是出現在百里負手中而已,就已經產生了如此強烈,令人不適的凶戾氣息。
在場之人,大多皆听過此劍傳聞,乃是萬年前,突然降臨在這個世上的一把絕世凶劍,當時為無數強者爭奪。
而當時爭奪此劍的人,都是那些已經踏入第八重,第九重的絕世強者。
當時此劍,引得血流萬里,尸骨成山,後來爭奪此劍的那些強者,不知何故,仿佛一夜間全都消失了。
之後有人拿到此劍,可是在那以後,無論此劍經歷多少任主人,每一任劍主,最終都會死于非命。
後來的一次,此劍不知如何,掉落在神嵐玄月幾國邊境,頓時引得無數修士爭奪,最後為玄月國的天鋒劍尊所得。
天鋒劍尊已是踏入第七重境界的絕世高手,當日便以此劍斬殺前來爭奪的另外幾個強敵。
但在不久之後就忽然傳出消息,天鋒劍尊以此劍自刎天鋒宮中,而且在自刎之前,還把宮中弟子不分男女,全部殺了,一個活口未留。
此劍之邪門,令人無解。
後來此劍落入玄月國皇室,但卻無人敢稱劍主,每次只能「借用」。
但即便是借用一次,也會元氣大傷,而且要動用此劍,必須以萬人之血為祭,如此才能動用一次,否則誰觸踫此劍,沾染了劍上凶氣,都必死無疑。
這把劍,比卻邪還要凶戾得多。
……
此時在觀雲台上,兩把劍的凶戾之氣,已經籠罩方圓百里,彥卿看著對面那人手里的黑劍,一顆心,也忍不住劇跳了起來。
他完全沒有想到,這把劍,竟有如此凶戾氣息。
而與此同時,在皇城竹林的枯井之下,任平生本是在替那神秘女子解開枯井下的最後一重封印禁制。
但就在這時,他的胸口忽然傳來一陣劇烈絞痛,一下令他臉色煞白。
「你怎麼了?」
冰中的神秘女子,似乎察覺到了他的異樣。
「我,我……啊!」
任平生一下捂住了胸口,胸口劇痛萬分,但真正令他疼痛的,不是此時身體上的劇痛,而是心中的那股痛。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失去了什麼,永遠失去了,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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