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說著時,那前邊已經打了起來,「就憑你們兩個,也敢在本帝面前撒野,還女敕了點!」
玄元大帝一劍向玉玄界那兩名女子殺去,頓時滿天劍氣縱橫激蕩,天穹之上,更是驟然降下萬道劍光。
可玄元大帝對付得玉玄界這兩名女子來,身後那四人卻又殺至。
「轟——」
玄元大帝匆忙一避,周圍幾座山峰瞬間被轟得粉碎,強大的氣浪翻涌出去,令得虛空震顫不止,秦少陰那些人沒有大帝之境的修為,根本已是連靠近也不敢。
玉玄界一名女子道︰「這件事本與玄元大帝無關,玄元大帝若不想惹來一身麻煩,還是把那金印交給我吧。」.
話音剛落,血神宗主那四人又瞬間朝玄元大帝襲來,顯然,他們四個和玉玄界這兩人並不是一起的。
玄元大帝騎虎難下,一邊要對付玉玄界那兩人,一邊又要與這邊的四人周旋,難免左支右絀,陷入進退兩難之境。
刑天族長沉聲道︰「今日你若敢把金印交給其他人,那我四人就拿你的命回去交代。」
「哈哈!」
玄元大帝仰天一笑,他雖然元神境界不甚高,遠遠比不得元古大帝那些強者,但也從不受人威脅。
「你們都想要這金印是不是?既然在下得不到,那諸位誰也別想得到!」
突然,玄元大帝將主印往天上一拋,一瞬間,在他的眉心一道金色劍光飛出,直向那主印斬了去。
那是他的本命劍!
「不好!」
四個荒天長老臉色一變,幾乎一瞬間,玄元大帝的本命劍便斬在了金印上面。
「轟!」
一聲巨響,震得眾人雙耳欲裂,那耀眼的金芒一下從空中爆散,把遠處不少人都震飛了出去,玄元大帝更是直接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往後倒飛了出去。
他那一把本命劍也頓時失去了光澤,落在他的身邊,竟已布滿裂痕。
「簡直是以卵擊石,不知所謂。」
連秦少陰在遠處看著,都覺得這玄元大帝十萬年白活了,區區一個大帝之境,他竟想毀了湮滅之主留下的東西?湮滅之主是誰?是一道意念,就能滅他十萬個玄元大帝的存在。
此時在天上,那主印上面金芒耀眼,連一絲劃痕都沒有留下,而此時綻放著道道金光,迫使眾人遠離,誰也靠近不了了。
哪怕是血神宗主那幾人,此時也無法靠近了,剛才主印受到攻擊,此時觸發防御,須得等那上面金芒消散時,他們才能靠近過去,那時再收了金印。
玉玄界那兩名女子凝神不動,而這邊血神宗主、萬仙樓主、刑天族長、烈陽族長四個人又是一起的,既然如此,那就說明,這四人並非受命于玉玄界。
那麼就只有可能是太玄界和上玄界了。
此時,雙方彼此警惕著,只要待那金印上的光芒一消散,便瞬間上前爭奪,那就看誰的速度更快了。
「別動。」
遠處山峰上,蕭無憶緊緊按著任平生,這個時候出手,仍有些不妥。玉玄界那兩人和血神宗主這四人必定還會再起爭奪,不如等他們打個兩敗俱傷時,再出手。
「不是,我的天逆劍有反應。」任平生道。
「什麼?」
蕭無憶向他看了去,只見他用力壓著天逆劍,而天逆劍不斷震動,好似要破封而出一樣。
在遠處,那主印也開始震動起來,眾人見狀,皆露出疑色︰「怎麼回事?」話音剛落下,「嗖」的一聲,這金印竟朝任平生所在那邊山頭飛了去。
「追!」
玉玄界那兩名女子,血神宗主四人,
還有四位荒天長老,以及秦家的那些人,這一刻都追了上去。
可當他們追上去的時候,任平生已經把那金印拿在手中。這一剎那,劍與印在他手中,竟爆發出萬丈熾熱光芒。
「那是……那是!」
「天逆劍!」
眾人皆是一驚,持天逆劍的人出現了,劍與印相護吸引,因此主印才飛過來的。
此時任平生左手拿印,右手拿劍,全身金芒綻放,這兩樣東西,都快要拿不住了。
「小子!你是何人?」血神宗主又驚又怒。
「我是何人,爾等難道還看不出嗎?」
任平生努力維持著兩樣東西的平衡,又裝腔作勢朝那幾個五六重元神境的人怒喝道︰「混賬東西,見了本主宰,還不跪下!」
烈陽族長暴怒道︰「放你娘的臭屁!再不把兩樣東西歸還,老夫滅你們全族!」
「區區五六重之人,就想滅我全族?知道我姓什麼嗎?」蕭無憶目光一下冰冷如霜。
「管你們是誰,立刻把劍和印交出,饒你們不死!」
刑天族長忽然一掌拍來,掌力頓時化作萬丈金芒,蕭無憶正要出手,任平生卻一下將她撞開,然後順勢一劍斬了下去。
「轟——」
這一劍斬下,更是萬丈劍芒勢不可擋,直接將刑天族長那一道掌力震得灰飛煙滅,而這一劍之勢,卻絲毫不減,仍然猛地向四人斬了去。
「當心!」
即便那四人本尊皆已踏入六重元神境,但這一重元神,最多也只四重大帝之境的實力,此時焉敢去直攖湮滅之主所留兩樣事物的鋒芒。
四人一瞬間避開,那一道萬丈劍氣沖出去,直接將十幾座山峰化為齏粉,連盡頭處的虛空,都被一分為二斬裂了,裂痕處透出暗紅色的光芒。
幾個荒天長老都驚呆了。
任平生也沒想到,這劍與印在一起,竟有如此大的威力,不過天逆劍上的封印,仍然未有解除。
此時,那四人又要上來,任平生將左手金印一舉,頓時萬丈金芒生出,「誰敢再來試試,爾等以下犯上,本主宰可將你們就地誅滅!」
這一印打下去,大帝也未必扛得住。
那四人今日非本尊在此,知曉不宜硬踫,立刻停住了腳步,此時才試圖與他講道理︰「這位小兄弟,你手中所持兩件事物,乃我荒天界至寶,還請小兄弟今日歸還,我荒天界永世與小兄弟結為盟友。」
任平生冷笑道︰「你剛才不是還說,要滅我全族嗎?」
烈陽族長立馬指著遠處吐血的玄元大帝,改口道︰「是老夫糊涂,都怪那玄元小兒,剛才想毀金印,亂了老夫之心,才致使老夫說些糊涂話。」
玄元大帝又是一口鮮血噴出,關老子屁事!
「參見帝主!」
就在這時,那四個荒天長老,突然來到任平生面前,單膝跪下,雙手舉過頭頂。
現場一片寂靜。
這一幕,令在場之人皆呆住了,秦家的人,玉玄界那兩人,甚至還有藏在暗處的人。
好片刻,玉玄界那兩名女子才反應過來,道︰「四位長老糊涂了不是?此人身份來歷尚未明確,什麼帝主?休要胡言亂語!」
另一人跟著道︰「姐姐說得不錯,那把劍,說不定是他偷來的。」
血神宗主那四人也開口了,「四位長老,你們沒事吧?這個人,他是誰都不清不楚,你們瘋了不成?還是腦子壞掉了!」
這時,那四位荒天長老站起身來,向眾人道︰「當年湮滅之主傳下口諭,持「劍與印」者,為我荒天界主宰。」
「他配嗎?」
血神宗主指了指任平生。
那四位荒天長老卻不與他們多說,神色一下變得冰冷起來︰「諸位今日,莫非是要違逆湮滅之主口諭,是想要造反了不成!」後面這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令那四人,一下子都不出聲了。
顯然,此為權宜之計,四位荒天長老不管眼前突然出現的這個神秘年輕人是誰,只要能讓「劍與印」暫時不落入刑天、烈陽這些人手里即可。
一名老嫗冷冷開口︰「他若不是帝主是誰?剛才諸位莫非沒有看見,他能夠動用劍與印的力量,若是心術不正之人,恐怕將劍與印拿在手中那一刻,就已經慘死在劍與印之下了。」
「情況有變,先回去復命。」四人彼此傳以神念。
「嗯。」
血神宗主四人不再猶豫,立刻化作四道劍光,往天邊消失不見了。
玉玄界那兩名女子對視一眼,此時也化作劍光飛去,出現如此大的變數,她們要立刻回去復命。
只剩下秦家的人還愣在那里,四位荒天長老冷視過去︰「秦家莫非也要造反?見了帝主,還不跪下!」
「你,你……算你們狠,我們走!」秦少陰一時也亂了方寸,此事必須盡快回去告知爺爺他們。
很快,這附近已經沒有人影,藏在暗處那些人也立刻回去了,發生如此大的變故,他們都要立刻回去稟告自己的主子。
四位荒天長老回過身來,再次對著任平生一拱手︰「帝主受驚了!」
任平生擺擺手︰「得了得了,他們都走了,周圍一個人都沒了,不用再演了。」
四位荒天長老一怔,立即道︰「帝主以為我們是在說笑嗎?帝主持「劍與印」,將來便是我們荒天界的主宰。」
「你們……認真的?」任平生看著這四人,難道剛才不只是權宜之計嗎?
一名老嫗拱手道︰「當年湮滅之主留下口諭,持「劍與印」者,為荒天界主宰,如今帝主尚未踏入主宰之境,那麼在此之前,帝主便是我們荒天殿的帝主,他日待帝主踏入主宰之境,那時便是荒天界主宰。」
任平生愣愣的,然後向一旁的蕭無憶看了看,蕭無憶聳聳肩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才傳回密語道︰「他們沒有跟你開玩笑,現在開始,你多半擺月兌不了他們了。」
一听這話,任平生莫名打了個冷顫,不由得再次想起了當初蕭家下來的那兩位牛皮糖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