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等宵小,也敢與本座爭奪萬界圖?」
禁淵上方,界海主宰一掌將暗處那些人震翻了出去,隨後手一伸,將萬界圖拿在了手里。
「萬界圖,終于到本座手里了……」
界海主宰拿著手里的萬界圖,眼神里透出一股狂熱,隨後才將萬界圖收起,向一眾手下看去︰「那兩人何在?」
「尊上,那兩人,跳下禁淵了。」
「嗯?」
界海主宰來到禁淵上方,一股禁制氣息立時涌了上來,修為越高之人,越是無法去到禁淵下面。
「尊上……現在怎麼辦?」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冰冷的八個字,從界海主宰口中道出,周圍十幾人皆是一顫,莫非要讓他們下去禁淵尋人嗎?
只怕人還未尋找到,自己先死在那禁淵底下了。
這時,楊無信走了上來,嘴角還有一絲絲血跡,他看著界海主宰道︰「那二人跳下禁淵,必死無疑,尊上若實在不放心,可讓人守在這里,一旦他們上來,立刻將他們捉住。」
「嗯……」
????????????????界海主宰看了看那底下幽霧籠罩,眼楮里透出兩道凶狠目光︰「那就守在這里,本座要親眼看見他們慘死……」
……
「無憶,無憶……蕭無憶!」
禁淵底下,兩人墜落到一座幽潭里,潭水冰冷徹骨。由于萬龍甲的保護,兩人沒有被那禁制所傷。
可蕭無憶卻陷入了昏迷中,任平生將她抱起,從冰冷的潭水中走出,帶她到了岸上,一探之下,才發現她全身經脈寸斷。
「蕭無憶……」
任平生整個人一下愣住了,心跳越來越劇烈,全身經脈寸斷,和他當年在七玄宗的情形,甚是相似。
「呃……呃……」
蕭無憶迷迷糊糊,發出微弱的聲音,好似醒了,卻又未醒。
「能听見我說話嗎?蕭無憶……」
任平生一顆心怦怦劇跳,經脈寸斷,那也就意味著,武功盡失。
「呃……我不要……不要失去修為……」
蕭無憶仍然閉著眼,嘴里發出輕輕的哼聲,意識迷迷糊糊,似醒非醒,還似一場大夢,將醒未醒。
「蕭無憶……」
任平生立刻將她抱著︰「我不會,讓你失去一身修為的。」
「呃,呃……」
蕭無憶仍然意識模糊,仿佛身在夢里一樣,听見一些模模糊糊的聲音。
……
「這女孩,天生厄運之身,只怕……活不過二十歲啊。」
「怎麼會……她,她才剛來到人世間啊。」
……
「為什麼,她一出生,就是厄運之身?她究竟有什麼錯……她才剛來到人世啊……」
「去找那位先生,也許先生有辦法替她續命。」
……
「先生……如何?」
「為今之計,只有將她的經脈,以一層假脈覆蓋,這其中,會用到通天之術,一旦失敗……」
「會怎樣?」
「命不過三日。」
「怎會如此……」
「請先生,施術。」
……
「成功了!」
「記住,有朝一日,一旦假脈消失,真脈就會重現,那時候她……」
……
三天後。
蕭無憶依舊未有醒來,任平生今日已將自身死氣壓制下去,此時坐在蕭無憶的身後,雙掌緊貼在她的背上。
「蕭無憶,無論怎樣,我都不會讓你失去這一身修為的……過去,你總是保護我,這一次,換做我來保護你。」
話音落下,任平生全身金芒籠罩,一道道金色的玄力,不斷往蕭無憶身上涌了去。
他無法像當年鬼聖前輩給他續脈那樣替蕭無憶續脈,所以,只能用自己的玄力,替蕭無憶把經脈修復。
就這樣過去了半個月,經脈一點點恢復,但就在這一日,任平生突然發現蕭無憶的經脈之中,竟然還隱藏著另一股金色的經脈,而這股金色的經脈,甚至不遜他的逆天八脈。
「怎會如此……」
任平生沒有想到,蕭無憶的經脈竟然如此異于常人。
難道這一次,反倒是陰差陽錯,若非界海主宰震斷她外面一層經脈,????????????????這里面的金色經脈,還不會浮現出來?
「蕭無憶……能听見我說話嗎?」
任平生此時仍需要不斷將自身內力,渡入蕭無憶的身體里面,這樣才能保證她這層金色經脈完全打開,否則功虧一簣,她將修為盡失。
此時蕭無憶仍然閉著眼,沒有聲音傳來。
任平生繼續往她身體里面渡入內力,同時還要壓制自身那股死氣,以免這死氣擴散到她的身上去。
就這麼過了一個多月,任平生幾乎耗盡了自身的內力,他沒辦法再繼續往蕭無憶身體里面渡入內力了。
他體內的死氣已經開始浮現,再繼續下去,會侵蝕蕭無憶。
「呃!」
任平生沒有多余的功力再繼續鎮壓這股死氣,腦海里一陣眩暈,終于暈倒了過去。
整個淵底,說不出的詭異安靜,周圍黑霧繚繞,唯獨兩人所在的這數丈範圍內,沒有被這股黑霧侵染。
蕭無憶也不知何時,終于悠悠醒轉了過來,一醒來,忽覺五感六識變得異常敏銳起來。
甚至一拂手,這周圍的黑霧,便隨著她拂手的方向而動,手指再一捻,竟能控制周圍的禁制。
「怎麼回事……」
蕭無憶昏迷過去前,分明記得,界海主宰震斷了她全身經脈。可為什麼現在,她不但沒有失去一身修為,反而對天地的感應,變得更加通透明淨了?
就連天地之力,她都能夠如此隨心所欲的御用……
這是以前,她從未有過的感覺。
「任平生……任平生!」
這時,她才發現昏倒在她身邊的任平生,對方身上已被死氣侵蝕,她立刻明白了,是任平生耗盡內力,替她恢復了經脈。
「傻子……你把內力全部給我了,自己就會被死氣侵蝕。」
蕭無憶連忙將任平生扶起來,可一觸踫到他,對方身上那股死氣立刻向她侵蝕而來。
「嗯?」
原本蕭無憶應該懼怕這股死氣的,但不知怎麼,她此時內力一凝,一股金色的光芒立刻涌出,將這死氣層層抵擋在外。
「怎麼回事……」蕭無憶不禁有些呆住了,為何連這麼可怕的死氣,竟然都侵蝕不了她了?倘若當初在沉魔淵底下取萬界圖時,她有此等內力,便由她去取萬界圖了。
「呃……」
任平生也半夢半醒,蕭無憶立刻將他按住,隨即一股內力渡入,將這股死氣鎮壓下去,慢慢使他恢復了神志。
「蕭無憶……你沒事了嗎?」
任平生睜開眼來,看著此時已經恢復的蕭無憶,總算松了口氣。
蕭無憶蹙眉道︰「你怎麼這麼傻?你把內力全給我了,自己就會被這股死氣侵蝕……」
「嗯……嗯!」
蕭無憶正說著時,任平生丹田處忽然傳來一股灼熱刺痛之感,蕭無憶立即將他扶住︰「你怎麼了?」
「我……啊!」
這一剎那,任平生感覺自己的經脈像是快要燃燒起來了一樣,逆天八脈,正在沖破禁錮鎮壓。
很快,他的臉上,脖子上,手臂上,都出現了一絲絲火紅色的紋路。
甚至連雙眼瞳孔之中,都出現了兩道金紅色的火焰。
「????????????????逆天八脈……」
蕭無憶不禁一怔,他的逆天八脈,莫非是要真正覺醒了?剛才,剛才難道是因為自己將那金色內力,渡入他身體里面的關系?
「呃啊!」
任平生臉上一條條赤筋暴起,整個人像是快要燃燒起來一樣。
「你別動……否則會走火入魔!」
蕭無憶立即將他按住,想用自己的內力,助他內息平穩下來,可怎知一將自己的內力渡入他體內,便像是火上澆油一樣,使得他全身經脈,更加暴躁不安。
「啊——」
任平生猛地一仰頭,雙眼里射出兩道金紅色的光芒,這一剎那,竟引得整座禁淵都顫抖了起來。
「任平生……呃!」
突然,蕭無憶也感到一股熾熱,這一瞬間,她的內力,和任平生的內力,竟像是膠著在了一起一樣,無法分開。
緊接著,二人的血脈之力,也凝聚在了一起,使得兩人的力量不斷增強,卻控制不住,如此下去,必定雙雙走火入魔。
「轟隆隆——」
整座禁淵都震蕩了起來,那恐怖的禁制之力,幾欲撕裂虛空,卻無法靠近任平生和蕭無憶兩人。
而此時在禁淵上方,界海主宰留下了十幾人守在此處,當感受到淵底傳來的異動,這上邊的人也不禁一怔︰「都兩個月過去了,這兩人難道還沒有死?」
「小心一些,遠離禁淵!」
十幾人立刻往後退去,過了好一會兒,這異動才慢慢停止下來,十幾人彼此對視,許久才有人道︰「要不要把這里的情況告知尊上?」
「暫時不要。」
「若將剛才的事情告知尊上,尊上必定會讓我們下去查探,你想下去嗎?」
「不想……」
「那就對了,這二人就算沒死,那天也被尊上重創。加上禁淵底下禁制重重,他們撐不住多久的,剛才興許就是觸發了禁制,現在說不定已經死了。」
……
禁淵底下,任平生與蕭無憶雙掌相貼,慢慢使各自的內力穩定下來,當再次睜開眼時,二人的身上,都凝聚起了一層金紅色的內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