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
任平生神色也逐漸變得凝重了起來。
煙雨看著他道︰「你現在是荒天界帝主,最近又如日中天,這無雙會你必然要去……我猜想,會有人借這次無雙會對你不利,而到時候,我又無法明面出來幫你。」
她說到此處,停了停,過了一會兒,才接著道︰「所以這一縷順逆真氣你藏好,若有人想要害你,你就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任平生明白了,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無。若有人想趁機使陰招加害于他,那就別怪他心狠手辣了。
煙雨又道︰「可惜這順逆神功,你沒有辦法修煉,不然我就傳給你了。」
眾人都以為離恨天女最強的,是她的無邊永夜、禁忌這些手段,其實她修煉的「順逆神功」也是很可怕的。
凡是中了她「生死順逆」的人,中得淺一點,便無法運功,強行運功,只會落得經脈寸斷的結果,中得深一點,更是生不如死。
而這順逆真氣,自然便是她以順逆神功修煉出來的。
任平生問道︰「為什麼?」
煙雨道︰「因為只能女孩子修煉。」
任平生點點頭︰「噢,我懂了,欲練此功,必先……那還是算了。」說完又向她道︰「那你再給我一點順逆真氣。」
「嗯?」
煙雨奇怪的看著他︰「你以前還會跟人客客氣氣的,為什麼現在成了帝主,臉皮似乎變厚了?」
任平生道︰「這叫什麼話,我臉皮不厚一點,那能坐上這個帝主之位嗎?」
……
數日之後,任平生果然收到了蜃樓傳來的書信,這什麼無雙會倒還只是其次,信里面說到,這次蜃樓要利用萬蜃陣,凝聚鴻蒙古地的靈氣,修復太霄天的裂痕,以助對抗諸天劫什麼的。
所以想請諸天各界的強者,去往蜃樓,雖未明言是做什麼,但想也想得到,是防備邪域之人突襲。
「帝主……打算如何?」
殿首下方,眾人都認真的看著他。
回想以往,連萬界大會,蜃樓都不會給荒天界發來請柬,而這次,居然邀請荒天界去「對抗諸天劫」。
「我又不是什麼主宰強者,讓我去做什麼……」
任平生把信扔在了一旁,心想蜃樓聚集各界主宰強者,怕不只是防備邪域偷襲,而是到時候,還要聚合這些強者之力,共同打開陣法。
林歲晚道︰「可是信里面,蜃樓特意囑托了,讓帝主無論如何,這次務必要去。」
「嗯……」
任平生凝神細思了起來,別說他現在還沒到主宰境,就是到了,蜃樓也不缺一個主宰強者,可為什麼偏偏叮囑,要他一定要去?
不由得想起上一次,蜃樓的那幾個長老問他有關操縱生死一事……該不會是?
可他根本就不會什麼操縱生死,這麼搞下去很麻煩啊。
「那這次,帝主要去嗎?」臨淵長老也開口問道。
顯然,他們也是希望帝主能夠去的,這樣一來,能夠壯大荒天界。
蜃樓雖說明面上不參與諸天各界勢力之爭,但其實眾人都心里明白,蜃樓勢力之強,不是說說而已。
絳霄天的蜃樓,只是蜃樓的一部分,真正厲害的,還在太霄天上面。
若是能夠與蜃樓扯上一層關系,那以後,荒天界必會給諸天上的人更多一層震懾。
「罷了,去吧。」
任平生輕輕嘆口氣,難怪上次萱萱的事情,他們那麼幫忙,這下看來,這人情不還回去,他也不好說。
……
一個月後,任平生和蕭無憶又來到了絳霄天蜃樓所在的雲州城,今日雲州城里人山人海,比起上次萬界大會也不少,大概是因為無雙會也在即的關系。
但煙雨上次跟他說,這次的無雙會有異,恐怕這里面真有些事情。
她留在了荒天界沒有來,至于後面來不來不知道。而萱萱因為之前跟蜃樓的恩怨,自然沒有來。
「任兄,蕭姑娘。」
任平生還沒進入蜃樓,迎面就走來一個身穿白衣的年輕男子,卻是上次在太初仙界外面幫過他的沈玉。
蜃樓天衣閣閣主沈青容的弟弟。
「沈兄。」
任平生也向他微微一笑。
「任兄,蕭姑娘,走,快跟我來。」
沈玉還有些自來熟,分明只見過一次。
到了蜃樓里面,這一次,不但沒人敢再來找任平生麻煩了,反倒還有不少人主動過來結識他。
這就是實力,諸天上只以實力說話。
而任平生也不知是否是因為如今修為提升了,他總感覺,這次蜃樓里面多了不少深藏不露之人。
「有太霄天的人……」
蕭無憶也感受到了。
「嗯。」
任平生依舊不動聲色。
兩人對蜃樓已經不陌生了,接下來,沒有沈玉帶領,便四處走走,打探一下有關太霄天上面的消息。
在經過一間閣樓時,听見里面有細小的談話傳出。
「听說,當天出現在玉霄天的那把斷劍,已經引起好幾個地方的注意了……那幾個地方,都暗中派了不少人下來。」
「可是我听說,當天那把斷劍消失得太快,最後沒有人看見斷劍飛往哪里了。」
「你當天在場嗎?」
「沒有。」
「你既然沒有在場,那你怎麼知道沒有人看見那把劍飛往哪里?」
「你的意思是……」
「噓……听說這一次,東域道境,北域滅境,甚至南域的神境……都暗中派人下來尋找那把劍了。」
「找劍只是其一,找這把劍的主人,恐怕才是那些人最終的目的……」
「要不然,你以為,這次的無雙會,為什麼會在玉霄天舉行?太霄天的那群人,明面上是讓人下來參加無雙會,其實真正目的,你好好想想,是為什麼。」
「這種話,可不能亂說。」
「噓,外面有人……」
……
閣樓里不再有聲音傳出,任平生和蕭無憶也不動聲色的走了過去,到了一處無人之地,二人才彼此對視,神色逐漸凝重起來。
「當天那把斷劍……」
其實任平生早該想到,當天突然出現的那把斷劍,必然會引起諸天上那些超級勢力的注意。
尋常之人對那斷劍,只是作為茶余飯後的談資,因為他們就算有心,也沒那個實力去想。
可諸天上那些大勢力卻不一樣,他們有實力,他們想。
過了一會兒,任平生才向蕭無憶問道︰「剛才他們說的那個什麼,東域道境,北域滅境,南域神境什麼的,那些是什麼?」
蕭無憶道︰「是太霄天上面的幾個大勢力,幾乎掌握了太霄天半邊天,黑的白的通吃。」
任平生眼一凝︰「有多大?」
「嗯……」
蕭無憶想了想,說道︰「我也不知道有多大,據說在上個太古時代,東域道境曾出過兩位天地至尊強者,被他們尊為道境二祖。」
「那看來,確實有點大……幾個勢力,都下來尋找那把斷劍了。」
任平生低頭沉吟,倘若那斷劍與他無關,那他大可不必關心此事。可那天在玉霄天,所有人都看見了,他能夠動用那把劍……
接下來,只怕有的是麻煩了。
……
半個月後。
到今日,來蜃樓的人更多了。在蜃樓里面,有著不少交易會,許多人都在里面做買賣,看能否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蕭無憶也對一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兒感興趣,今天樓里人太多,任平生與她擠散了,索性到外面廳上,叫了兩壇上回那什麼「萬年雪」來喝。
「這位公子真是闊氣,萬年雪居然一壇一壇的上……」鄰座都在嘀嘀咕咕的說著什麼。
任平生看了看這些人,眉一皺︰「嘀嘀咕咕什麼呢?來人,把這什麼萬年雪,給這里的每位……一人一壇,拿上來,我請。」
「公子豪爽!」
周圍的人都高興的笑了起來,只是都還不知眼前這位是誰。
「呵呵,公子真是豪爽呢。」
就在這時,一個動听的女子聲音從廳外傳來,那嫵媚嬌柔的聲音,光是听著,還未見其人,就有種勾魂兒的味道。
整個大廳里,一下全都安靜了。
跟著只見一個身穿粉色紗衣的女子,從外面走了進來。
那一縷香風襲來,沁人心脾,廳上莫說男子,便是旁邊一些侍女,也看得呆了,還未見過這麼好看又迷人的姐姐,這下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但見她身姿修長,信步走來,胸前肌膚水女敕通透,好似那船槳一樣,搖搖晃晃,搖得眾人都快暈船了。
這女子此時徑直朝任平生走了來,目光也盯在他身上,剛才也是在與他說話。
而這大廳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女子身上,偏偏任平生此時還在自斟自飲,但又覺著這樣有些沒禮貌,況且顯得做作,便把手中的酒杯稍微放下,抬起頭來,看向走來的這名女子︰「這位姑娘,有何請教……不是,有何指教?」只顧著看對方,一時口誤,把指教說成請教,那可真成惹人笑了。
「噗。」
女子掩唇一笑,這一笑非但沒有任何不適,反而更是增嬌盈媚,看得周圍的人,頓時都心醉不已。
不知是否酒力作怪,搞得任平生臉上也忽地紅了一大塊,不過很快便恢復過來。心想他見過的女子也不少,仙的媚的都見過,偏偏眼前這名女子,有種說不出來的味道。
反正不討厭。
女子笑道︰「指教倒是不敢,就是公子請這里每個人都喝酒了,是否也請小女子喝一杯呢?」
任平生心想原來如此,便向傻傻愣在一旁的小侍道︰「那給這位姑娘也……」
話未說完,女子便伸手打斷,巧笑道︰「哪用得著這麼麻煩,我飲公子手里這杯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