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八脈怎會出現在他身上?難道,他是傳說中,逆天之人……」
司空家那兩個長老徹底驚呆了,這下好了,他們惹到這樣大的一個麻煩,逆天八脈之人,若說身後沒有一個龐大的太古勢力,他們萬萬不會相信。
更加麻煩的是,司空宇現在也不知道怎麼了,仿佛完全變了一個人。
「逆天八脈……」
司空宇看著任平生身上浮現出來的那一道道金色經脈,也邪異地笑了起來︰「很好……逆天八脈。」
雪櫻公主剛才嚇得緊閉著雙眼,直到此時才慢慢把眼楮睜開。當看見眼前一幕,還有籠罩在自己身上的這股奇異力量,她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呵呵!」
司空宇冷笑一聲,猛地一劍再次朝任平生斬至。此時的劍芒,已經完全從血紅色變成了黑色,滔天魔氣,也瞬間翻涌而至。
任平生也立刻催動逆天八脈之力,與司空宇那萬丈魔氣相撞,霎時間,整座山脈都顫抖了起來。
司空家族那些人已經往遠處退去,即便是那兩個主宰境的長老,此時也是滿臉的驚駭之色。
只見半空中,逆天八脈的金芒,司空宇的黑色劍芒,兩股力量此刻對峙在一起,似要將周圍的一切,全部化為灰燼。
就在這時,遠處的山脈,忽然劇烈震蕩起來,地底下的魔息也噴涌不止。層層魔氣,好似巨浪一般,迅速朝著這邊翻涌了過來。
一股轟鳴之聲,猛然入耳,霎時間震得這邊司空家族的十幾個人氣血翻涌不止。
「那是……糟了!」
司空家族那兩個長老神情大變,欲將司空宇叫回來,可此時一看,司空宇整個人已仿佛魔化一般,身上不斷有黑色魔氣滲透出來,就連臉上,都布滿了黑色的魔紋。
「糟了……」
這一下,那紅衣女子也終于意識到大事不妙,昨日司空宇不顧阻攔,只身闖入這片魔息禁地。
他們雖然立刻追了進來,但卻並未找到對方,莫非他……已被這里的魔識入侵!
在太古時期,亂魔海本就是神魔放逐之地,有些神魔死而未死,將自身魔識凝聚在那些禁地深處,以待他日尋找機會復活。
而這個時候,一旦有人闖入,魔識便能附在那人身上。
最開始只是魔識附身,這個時候還能將魔識清除掉。一旦魔識入腦,那時便可操縱人的意識,即使他日將魔識清除,整個人也已經成了一具空的軀殼。
「公子,回來!」
紅衣女子驚聲喊道,現在司空宇可能只是魔識附身,一旦再被那魔息侵染,說不定就是魔識入腦了。
可此時司空宇根本听而不聞,即便那滔天魔息已經涌來,仍是一劍向任平生斬了下去。
「轟——」
兩人這一次踫撞,一下令得周圍虛空崩裂,加上那滾滾魔息已經翻涌而至,霎時間,天昏地暗,再無法視物。
「啊……」
雪櫻公主發出一聲驚叫,整個人已不受控制,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往地底下卷了去。
任平生一下將她拽住,可周圍這股力量太強,即使是他,也無法逃離。僅僅這麼片刻間,附近的一切,已經轟然而塌。
整個地面,直接凹陷了下去。
任平生只能極力將雪櫻公主護住,下一瞬間,已被這股力量卷入了那地底深處,周圍一片漆黑,仿似進入了萬丈幽淵。
而在地面上方,那方圓幾十里,都已經被滾滾塵煙和魔息籠罩了,再也無法看見里面的情況。
剛才司空家族那些人在一瞬間逃離了出去,此時寧定下來,竟已無法探知到司空宇的氣息。
待得許久,那附近的塵煙才慢慢散開,司空家族那十幾人定楮一看,不但司空宇不見了,那兩人也不見了蹤影。
「他們,莫非都墜到了地底下面去?」
司空家兩個長老臉上驚色猶在,這個時候,他們誰敢靠近過去?
而剛才這里的動靜,很快也已將其他勢力的人吸引了過來,但那些人大多只在外面,以神識窺探這座魔息禁地。
「剛才,逆天八脈的氣息,就是從這里面傳出來的。」
「果然在里面麼?」
短短片刻,魔息山脈附近已經來了無數勢力的人,皆是沖著逆天八脈而來。
但此時那里面地動隆隆,魔息遮天,也沒人敢輕易進入。
司空家族那兩個長老看外面已經來了這麼多人,現在司空宇也情況不明,此時也不多做猶豫,立刻往家族里傳回了神念。
這次的事情,已經完全超出了他們的掌控範圍。
……
此時,在地底深處,原本是一片黑暗,但隨著任平生和雪櫻公主墜落下來後,便有些微光,不知是從何處透來,使得二人能夠看見不遠處的事物。
「這,這是什麼地方……」
雪櫻公主驚魂未定,看著周圍的黑暗,有種說不出的森然感覺。
「魔息山脈的底下。」
任平生看了看周圍,本想以神識去探探四周,卻發現在這地底之下,神識竟然受到阻礙。
「那個人……他也下來了嗎?」
雪櫻公主又往四周看去,想起剛才那人魔化的樣子,到現在仍有種噩夢的感覺。
「嗯……小心一些。」
這地底之下,十分廣闊,由于神識受阻,任平生並沒有發現司空宇的氣息,想必對方也一樣。
……
就這樣,過了三天。
三天之後,魔息山脈附近更是來了不知多少勢力的人,但大多都在外面,只有一小部分人到了里面。
到今天的時候,原本籠罩在天上的魔息忽然散開了,這一下,外面許多人都御劍飛了進來。
當看見地面出現的那座深坑,這些人也不敢輕易靠近。
正當此時,那地底下再次傳來一陣異動,眾人皆迅速往外退去,一眨眼,只見一道金芒從那深坑底下飛了上來,隨後化作兩道人影。
正是任平生帶著雪櫻公主。
「那人是……」
眾人皆凝神看著他。
此時任平生已將逆天八脈的氣息斂藏,這些人自難察覺。
「他從那底下出來了,公子呢?」
司空家族今日來了一百多人,還有一個氣息深沉的老者在後面,神色嚴肅,一言不發,此人卻是司空宇的爺爺,司空冶。
本來司空冶正在閉關,可听說司空宇和一個逆天八脈之人打了起來,又是在這座魔息山脈,他只能提前出關。
就在眾人驚疑之時,忽然間又一道黑色身影從那地底下面沖了上來,同時還帶著一股可怕的魔息。
「那是……司空宇?」
周圍也有人把司空宇認出來了,但有些不敢相信,司空宇竟變成了這般模樣。
「宇兒……」
這下,就連司空冶也不禁神色一變。
「啊——」
司空宇渾身鮮血,連那寶甲都碎了,至少不下二十道劍傷,傷口里還不斷有煞氣透出。
司空冶幾乎目眥欲裂,這劍傷拜誰所賜,已經不用多說了。大聲喊道︰「宇兒,回來!」
然而司空宇被那魔識侵入,已近乎癲狂,此時哪怕已經身受重傷,仍似拼命一般,朝任平生斬了去。
「他又來了!」
雪櫻公主嚇得一聲驚叫。
任平生左手一攬,將她護至身後,右手鬼門十三針,無影無形,瞬間射入司空宇經脈之中。
「不好……」
司空冶何其眼力,登時臉色一變,飛了過來︰「閣下住手!」
任平生卻听而不聞,運用煙雨給他的「順逆真氣」,通過鬼門十三針,一瞬間打入司空宇經脈之中,再一震,後者全身經脈寸斷。
司空宇到今日已是油盡燈枯,他可以直接殺了司空宇,但不會這麼做,因為他一出來就感受到了一個接近九重元神境的氣息,是司空家的人。
他若直接殺了司空宇,對方必會對他進行瘋狂報復,他今日很難離開這里。
但若留司空宇一口氣在,半死不死,這樣就能吊住對方。
「啊——」
此時,司空宇發出一聲慘叫,鮮血透過傷口飛濺而出。
司空冶一瞬間飛至,將他接住,迅速點了他身上幾處穴道,可一探之下,司空宇全身經脈已斷。
「宇兒……」
司空冶登時臉色煞白,再向任平生看去時,眼神似要殺人一樣恐怖︰「你斷了他全身經脈……」
此言一出,周圍那些人亦是駭然一驚,南斗六域的人皆知曉,司空宇乃是司空家族的天才,而今日,竟在這里被人廢了!
任平生神色平靜,淡淡地道︰「他要奪我元神,而我只是震斷了他的經脈,已經很客氣了。」
「老夫絕不會放過你……」
司空冶目眥欲裂,可他此時,顧不得去殺任平生,他必須立刻替司空宇療傷,興許還能除去魔識,保得一命。
但司空冶豈能就這麼善罷甘休,只見他一指任平生,猛提內元,以深厚的內力,將聲音瞬間傳遍萬里︰「此人,乃是逆天八脈!」
「逆天八脈!」
這一剎那,周圍無數道神識落在了任平生身上,甚至是萬里之外的神識,都一瞬間將他鎖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