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真人。」
自在來往前走了上去。
此時眾弟子都守在兩邊,還有仙盟的一眾仙尊、長老、閣主,都默然不語。
太古時期的仙盟已不可追,但就說近幾萬年里,自在來和太玄真人都是一等一的絕世高手。
但因當初二人某些理念不同,故有些分歧。
但無論怎麼說,二人也還是仙盟的前輩,同門之誼倒也還是有的。
太玄真人看他走上來,說道︰「當年道真古劍遺失在那座禁地下面,這些年無人能尋回,最後還得是你啊,自在來。」
眾人一听這話,均在心中想,倘若這次,自在來前輩已經將道真古劍帶回來,那自然可喜。
可若是沒把道真古劍帶回來,那這高高的台階,可就有些不好下了。
「不。」
就在下一刻,自在來搖了搖頭。
周圍的人全都一下抬起頭來,一動不動地注視在自在來身上,難道這次,他並沒有把道真古劍帶回來?
「錚——」
就在眾人疑惑之時,自在來將那把道真古劍取了出來,但見劍身古樸,渾然天成,上面已無地火侵蝕之象。
「這……」
眾人皆是一驚,年輕弟子自然認不出這到底是不是當年記載里的那把道真古劍,可老一輩的如何認不出來?
就連太玄真人臉上,也起了一些微微的變化。
自在來道︰「這把劍,不是我取回的,而是,我身後這位任小友。」說著,向任平生看了看。
眾人的目光,便又立刻落在了這個年輕人身上,心中均想,自在來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哦?」
太玄真人也向任平生看了去。
「先進去再說吧。」
眾人往殿里走了去。
到了殿上時,任平生看見太一真人、谷雨真人等人皆已就位,自在來和他的位置也已備好。
但左右殿上,還有兩個座位空出來,不知道等會兒還有什麼人要來。
接下來,自在來把當日在寂靜之淵的事情,大致說了一下,只是其中暫時隱去了任平生吸收地火之源一事。
弟子們也在殿外側耳傾听,也都听得驚訝萬分,想不到這人竟有如此本事,能和黑域那兩人相斗。
說了一會兒時,殿外忽有幾道劍光落下,本來那些還在外面交頭接耳的仙盟弟子,這一刻全都安靜了下來。看著那劍光之中,兩道人影從里面走出。
「是上玄仙盟,和玉玄仙盟……」
眾人皆屏住了呼吸,而此時在殿內,眾長老也都紛紛往殿外看了去。
太玄真人坐在殿首上,道︰「是上玄仙盟和玉玄仙盟的兩位盟主。」
在很早前,道行古域仙盟就已經分為三盟,
分別是太玄仙盟、上玄仙盟、玉玄仙盟。
自在來和太玄真人,太一真人,谷雨真人所在,包括下面的上玄谷,彼之仙界,都屬于太玄仙盟。
「自在來,多年不見,別來無恙啊。」
就在這時,一個爽朗的聲音傳入殿內,接著只見一個白發浩然的老者走了進來。
那老者手拿玉拂塵,看著甚是和善,乃是當年自在來的好友,歐陽上善,如今是上玄仙盟的盟主。
「歐陽好友,你來了。」
自在來看著昔日這位好友,如今眾人又重聚,仿佛又回到了當年,一切都未曾改變。
但未變,是不可能的。
與歐陽上善一起走進來的,還有一個身穿紅色衣裳,美麗不俗的女子。女子看著只二十出頭,但那一雙眼眸,卻如夜一樣的深沉。
她一進來時,就注意到了自在來身邊的任平生,但目光也僅僅只是在對方身上停留片刻,便轉移開了。
「玄磯,歐陽,你們來了。」
殿上,太玄真人向這二人道。
這紅衣女子,名叫玄磯,乃是如今玉玄仙盟的盟主,手底下,掌握著多座仙界。
在過去的時候,太玄仙盟也有一位老盟主,並且另外兩盟,皆要听老盟主的號令。只是當年出了一些變化,老盟主離世之後,太玄仙盟便至今未再新立盟主。
盡管如今太玄仙盟仍未新立盟主,但眾人大多已把太玄真人視作盟主。
只是平日里,太玄真人並不會時常出來,外面的事情,皆由太一和谷雨兩位真人打理。
只因這一次要打開兩域之間的通道,此事甚大,太玄真人不得不出關,親自來主持這件事。
任平生看著這兩位仙盟盟主,心想原來殿上留的兩個位置,是給他們留的。
玉玄盟主玄磯坐到了他們這邊來,歐陽上善去到了左邊殿上。
由于此時隔得不遠,任平生能夠感受到這位玉玄盟主身上氣息不凡,而且也敏銳地察覺到,她剛才一進來,目光就落在了自己身上。
反倒是自在來昔年那位好友,歐陽盟主,此時坐到了對面去,離得較遠,不好觀察。
接下來要講的事情,除了這次陣法與通道之事,還有彼之仙界,雲景宮遭受滅頂之災一事。
打開兩域通道的事情,頗為重大,光是一個仙盟,力量也不夠,到時候還得聚集寂滅天各方勢力的強者,共同方能開啟。
到傍晚時,陣法和通道一事才暫時議定,接下來是雲景宮之事,殿上眾人,皆已將目光投在明月公主的身上。
這次雲景宮被滅,整個仙盟皆已知曉,而她是雲景宮唯一一個,幸免于難的弟子,也是談素容的嫡傳弟子。
並且她還有一個特殊的身份,她的祖上,靖朝那位太宗帝,雖然
逍遙四海,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尾,連這次通道之事,都找不到他人在哪。
可他的實力,卻是不在自在來、太玄真人這些人之下。
谷雨真人看著她道︰「你把當日雲景宮所見,詳細陳述上來吧。」
「嗯……」
明月公主便即站起身來,把那天回到雲景宮,所見一切說了出來,一想到師姐和師兄們,又忍不住潸然淚下。
「想不到談素容所在之地,竟有如此之事……」
一些長老看見明月公主傷心模樣,也忍不住嘆息起來。
而雲景宮這件事,撲朔迷離,雖然以往仙盟和黑域斗,和寂滅天魔道斗。但斗歸斗,總知曉是何人所為。
但這次雲景宮之事,來得太過突然,也十分詭異,完全不知是何人所為,目的又到底是什麼。
滅了一座雲景宮,對那人又有什麼好處?
更重要的是,現在居然連談素容也消失不見了。
談素容要是找到了,此事至少知道前因後果。偏偏這個時候,談素容去向不明,這段時間仙盟已派出不少人去尋找,至今仍然無果。
外面天色逐漸昏暗下來,眾弟子也在小聲議論,彼之仙界雖然不大,但至少是有著一位十聖坐鎮。
滅雲景宮,那就多半是沖著這位十聖而去的。目標直指談素容,可偏偏這時候,談素容竟似憑空蒸發了一樣。
殿上,太玄真人鎖眉片刻,道︰「今日時辰已晚,諸位且先回殿休息,明日再議。」
……
任平生和明月公主回到庭院里時,夜色已經籠罩下來,一彎弦月垂在天際,在烏雲里時隱時現。
「哥哥,哥哥,你們事情怎麼樣了呀?」
小若這幾天一直和杌在庭院里,今日听說哥哥和明月姐姐回來了,剛才听見外面腳步,便迫不及待跑了出來。
「嗯,已經沒事了……」
任平生伸手撫了撫小若的頭發,然後又向還有些哀傷的明月公主看了看,示意她現在回房休息,這些天從寂靜之淵回來,也累了。
「唔……明月姐姐剛才怎麼了呀?」
「沒事。」
到夜深人靜時,任平生哄小若睡著後,才去了另一間房屋。丹田的灼熱仍在,但這些天,他隱約已經找到將地火之源鎮壓封印在身體里的方法了。
……
第二天一早,天剛亮不久,外面一陣動靜,讓他清醒了過來。
任平生起身去到屋外,只見明月公主在外面,今日換了一身衣裳,換做仙盟那些弟子平日里所穿的衣裳了。
白裙飄飄,肌膚凝玉,也甚是仙氣動人。
「怎麼了?」
除了明月公主,任平生還看見兩個仙盟的師姐,以及一位年紀頗高的女性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