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羽听不懂這個老和尚到底在說些什麼,他很想知道為何他沒有去幫忙?
小小的空間里,火光出現,風羽也是看清了玄德大師的面容。很是枯老,臉上幾乎是和樹皮也沒多少區別了,膽小的人只怕能被嚇一跳。
「問兒也是老衲看著長大的,老衲需要分心守著他,殿下不必緊張,這里是夏氏寶藏所在,有很多竹簡書籍記載,其中不乏一些通透明理之言,殿下可以翻閱看看。」
「歸一掌嗎?」
「武功秘籍只是其次,這里的寶藏也不僅僅是這些雜念,殿下真的想學嗎?」
「我,呃,看看吧,看看吧,大師您忙您的。」
風羽听著那大師說的听不懂的話,也是選擇了閉嘴,別听下去自己也禿了。
玄德大師雙手合十,微微彎腰,笑了笑也不點破,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風羽半坐這,卻是被玄德大師一揮手,突然在那萬千寶藏之中掉進了一個洞里。
揉了揉,謹慎地看著這黑漆漆的一切,一點亮光突然耀眼了起來,然後又是一點又一點,整個地廳都亮堂了起來。
「這里下面竟然別有洞天,到底是個什麼地方?那老和尚是怎麼知道的?」
有些力氣的走在這地廳中,不過空蕩蕩的,空氣也不流通,很是沉悶,不過更讓人覺得壓抑的,是那眼前的一排排靈位。
「這麼多靈位?難道是某個祠堂?」
走近些,只見那上面都是有著一個個陌生而又熟悉的名字。
「夏擎,夏禹,夏致……」
「原來都是夏家祖先,難怪會把這藏寶地放在此處,只是名字有斷代,看樣子後來就沒了消息了,能再見也算是緣分了。」
跪在靈位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響頭。
「各位列祖列宗,其實我對這些家族秘辛一無所知,也不想去知道,有緣一見,盡盡心好了,其他的就莫怪了。」
撕下一塊衣角,慢慢地擦拭著,本來有些陰森的地方倒是不那麼害怕了。自家人保佑還怕個錘子。
費了好大力氣才從底下一路爬到頂上,擦干淨了那最上面的一塊牌位。
「呼~,累死我了,這家里人夠多的,這要論資排輩,估計叫上一年也記不住誰是誰啊。」
坐在那兒歇著,雙腳懸空搭著,但突然身後一聲響讓他機靈了一下。
「誰?」
回頭一看,什麼也沒有,君邪劍也丟了,連把兵器都沒有,想要匯聚真氣也是困難。
不過這一眼竟然是看見了一副棺槨,離自己也就一尺距離,就在這祖先牌位後面。
「我去,剛才還沒有!怎麼出現的?是人是鬼?」
壯著膽子,風羽還是走到了那棺槨邊上,沒敢踫,輕聲喚道︰「有人嗎?」
冷冷清清,沒有人作答,又往前一步,還是沒動靜。
直到把手輕輕搭了上去,那棺槨猛地動了起來。
棺蓋向後劃開,里面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但是一股強大的吸力突然產生,風羽用盡了力氣也攔不住自己被吸進去的命運。
活人消失,棺蓋再一次地合上,里面也沒了動靜,就好像什麼也沒發生。
玄德大師回頭看了一眼風羽消失的地方,他似乎感應到了什麼,但沒有說話,默默地推開冰川走了出去。
半個多月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一切風平浪靜。
沒有人知道半個月前在那昆侖雪山上發生了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只是有一些千里之外的老百姓們都在傳自己看見了仙人,有一束光芒久久不散,還有劇烈的響聲。
明婉卿和
夏司易在玄德大師出現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敗局,與夏司易一戰的紅發老人徹底壓不住心魔,遇人殺人,遇佛殺佛,就連他兩個徒弟都已經是認不出了。
後來夏軒轅才知,這少林第一高僧所來,本就是為了度化入魔之人,自然也包括紅發老人的出現。
也不知道到底做了些什麼,只是整座昆侖山都被金光照耀,眾人好像真的看見了萬佛之祖的出現,三人和玄德大師消失在了原地,沒有人知道去了哪兒。
只是臨走前,玄德大師好像對明問說了句什麼,二人互道佛號便是再無言語。
冰川已經被人清理干淨,那被雪藏的寶藏也是被重新挖了出來,能帶走的也都被帶回了京城,不過一些武功秘籍被夏軒轅帶走了,不在夏家,也不在京城,沒有人知道到底會在哪里。
蓬萊島上,南宮火暴斃的消息不知怎的傳了出來,好些人對這位不曾出手的天人境半點不知,直至南宮無我登頂真正的天人境。
又是半月過去了。
京城的中秋佳節,今年比往昔還要熱鬧些,有了國庫的充實,好些戰後的工作都有條有理地進行著,大多都是太子殿下的安排,也算是真真正正地開始勤政了。
煙花爆竹很是奇貨可居,一些物件兒和夜市人山人海。
河上的畫舫也比當年多了幾倍,公子哥和大家小姐盡興著。
懷王府里,絕對是最熱鬧的一次,第一次真的有了家的感覺。原本以往都在皇宮里的中秋晚宴移到了這里,廚房和後院兒里忙的不亦樂乎,一些小丫鬟腿都快跑斷了。
小梅小蘭小竹小菊都是丫鬟頭子了,到處吩咐著,這可是皇帝皇後都會來的,可不能馬虎。
夏家剩下的所有人都在這兒聚著,來的還有好些江湖上的朋友,謫仙老人都被一對徒弟給硬拽來了,李無心背著劍匣帶著徒弟,還帶了一份禮物,原來是那風傲的無塵劍在昆侖冰川上斷了,送去鑄劍谷重鑄。
明問和百里玉凰也是不知為什麼跑來了,身邊還帶著一個令人想不到的人,明婉卿。
「夏伯伯,好久不見,這次可是叨擾了。」
「遠來是客,只是沒想到你把南楚公主也是一並帶來了,南楚皇帝那兒恐怕都氣的拍桌子了吧。」
百里玉凰笑了笑,跟著南宮無暇就是進了門。
「我要是不看著,這家伙準會喝多,以前當和尚的時候滴酒不沾,現在學會之後天天都喝,弄得我不得不準備一塊洗衣板備著。」
明問紅了紅臉,沒敢搭話,看樣子這是沒了話語權啊。
「你這命格和我兒子相當,這可不行啊。」
「那個,哈哈,都一樣都一樣。正好過幾天要去南陽省親,也過來一趟,都走走嘛,將來都是合作伙伴。這不,把我妹妹也帶來了。」
明婉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夏伯伯,打擾了。」
「你能來真是想不到啊。」
「誰讓我們夏國也是欠了唐國不少錢呢,本來都是我的,現在好了,還得借。」
「我還是那句話,回頭是岸,你可是我們夏家人,秦恪要是為難你,就來找我,我給你出氣。」
「好 ,謝謝家主。」
明問走了進來,「天天跟軍隊打交道,累啊,真不知道羽兄是怎麼做到的。」
「你這性子,就是你師祖害的,還七殺呢,也就天賦好點兒,不然你得被你媳婦兒欺負死。」
南宮無暇一把拽過他耳朵,「你說啥呢?心里話是吧?」
「別別,人多呢。」
皇帝一家子也是下了馬車,「哈哈哈哈,妹夫啊,你這可不行啊,看看你兒子,三妻四妾的,你這一
個就把你吃的死死的。」
「你少廢話,我管他怎麼了?我兒子有本事我高興,他要是敢,你看我收拾他!」
瑜妃娘娘倒是嘆了口氣,「可惜了澤兒了,不知道他到底在哪里,還記不記得這里有他的親人。」
夏軒轅也是收起了笑容,「玄德大師說過,他還活著,只是不知道何時何地會再出現,那可是世間無二的高僧,不會騙我們的,我也相信我兒子。」
「夏司易的事兒就這麼過去了?」
「我去過少林寺了,就這樣吧,他畢竟老了,也不剩多少日子了,雖然從中利用,但終歸不是一個人能推動這長河的。」
「也罷,先吃飯,這一桌子女眷,手藝肯定不錯。」
「胡說什麼,我覺得你手藝也不錯,去,廚房里露兩手!」
皇帝氣得吹胡子瞪眼,「夏軒轅,你別太過分啊,朕好歹是一國之君,你胡說什麼!」
皇後和瑜妃兩個人直接把他推進了廚房,不做菜就不讓他出來,搞得里面廚子們都是人心惶惶,不是砸了碗就是翻了盆。
明婉卿也還是做的了那西夏女帝的位置,不為別的,只是她說的的確不錯,明問的父親的確沒有那麼大的壯志,這些年並沒有什麼建樹,明問更不想當,七殺兩個字,要是當了反而不太好。命這種東西,信信也好,再說了,到處都是淵源,不方便啊。
不過,小女孩兒嘛,還是想著親自來京城道個歉的,只得讓明父和夜子櫻又操勞一陣子了,有雷門夜家在,無礙。
只是在那一座邊緣小城里,這中秋之夜,有個家伙卻是蓬頭垢面,活的跟個乞丐似的。
看見面館里一家人正在吃著晚飯,雖不算豐盛,但也還是四菜一湯,模了模口袋,無奈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