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把老者從山洞里放出來,不過卻可以偷偷告訴他的家人,老者的最後遺言。
一旦被蠱王鑽腦,再強悍的人,也只能撐過七天而已。
他能為老者做的,只有這麼多。
再有其它,恐怕他自己都有性命之危。
老者一直在盯視著齊雨臉上的神情,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真誠。
他灰寂的眼神,瞬間燃起一抹光亮,長長喘了幾口氣後,才低聲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請你幫我捎一樣東西。」
齊雨立即點頭,「沒問題,但是不能太大,不然很容易被發現。」
「你也知道的,我在齊家人微言輕,要是被抓住,隨時都會沒命。」
「嗯,知道,」老者低聲說道,,「一件很小的東西,就別在我的頭上。」
齊雨伸手過去,從老者蓬亂的頭發里,模出一根只有手指長的發簪。
它的造型十分古怪,看著既像發簪,又像是一枚骨哨。
就連質地,都很像是用骨頭做成的。
「這是」齊雨捏著那截東西,仔細看了半天,卻沒有發現任何玄機。
老者輕舒一口氣,似乎這才放心下來,「它就是一枚普通的骨哨,是我做給我孫女的。」
「我被鎖在齊家時,她才只有五歲,二十年沒見,我實在太想她了。」
「如果你能幫我帶出去給她,就等于幫我了的大忙,下輩子做牛做馬,我都要感謝你。」
齊雨謹慎收起那枚骨哨,「帶東西不難,可是,我要怎麼找到你孫女呢?」
老者臉上露出一絲微笑,「只要能帶出去,她們自然會來找你。」
「橫嶺不大,那枚骨哨只要吹響,就會被她听到。」
「能發出這麼響的聲音?」齊雨有些不敢相信,橫嶺雖說不大,卻也不小。
一枚小小的骨哨,得能吹多響,才能被所有人听到?
「不,我說的她,是我的另一個孩子。」老者似乎想到了開心的事,神情都變得安詳不少,「她是我養大的,跟我學了不少的本事,就像我的女兒一樣。」
「那枚骨哨是特制的,只有她能捕捉到那個聲音。」
「那,老爺爺,你被困在這里這麼久,為什麼不吹響骨哨?讓她們來救你們?」
齊雨向來有什麼說什麼,直接問出心里的疑問。
老者卻搖了搖頭,「這里太危險,我寧願自己被困,也不願她們涉險。」
「很久以前我就告訴過她,一旦看到那枚骨哨,就代表著,我已經死了。」
「也只有我死後,她們才能真真正正的安全,過上正常人應該過的生活。」
「年輕人,我沒有別的請求,只求你幫我把它帶出去,然後找個空曠的地方,吹響它,好嗎?」
看著眼前泛著淚花的老者,齊雨哪里能說得出拒絕的話?
他重重拍向胸口,「放心吧老爺爺,我齊雨就算拼上這條命,也要把東西給你帶到!」
老者說了那麼久,早已經累到不行。
等到了齊雨的保證後,這才放心往後躺倒,「那就好,那就好。」
「我半生沉迷養蠱,教出來的徒弟害人不淺,也該下去,跟那些無辜慘死的人賠罪。」
「謝謝你,年輕人,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