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只有一點。
沐舒羽,說謊了。
……
溫惜回到家,小心翼翼的將身上的禮裙月兌下來,準備明天送去干洗店,等找到機會再還給許見濃。
衛生間里,溫熱的水流劃過臉頰。
溫惜伸手觸模到了鎖骨的位置。
這里,有一個咬痕,即使是用粉遮擋了,也還隱約可見。
她的指尖顫抖一下,猛地睜開眼楮。
熱水流入了眼楮里面,一陣脹痛。
這是那一晚上,陸卿寒咬的,後來出血,紅腫,結痂,好了之後,就留下了這麼一個痕跡。
她的指尖輕輕的顫抖著。
這一處,似乎灼熱滾燙起來。
今晚的宴會,他們之間沒有任何交集,那個男人就好似站在她遙不可及的高度。
她再一次清晰得看到兩人之間的差距。
他們,從來都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溫惜洗完澡出來時,手機正好響起來。
是徐卓然。
她接通,電話那頭傳來徐卓然有些歉然的聲音,「抱歉,溫惜,這麼晚了還打擾你,我剛剛忘記問你了,你明晚有空嗎?」
「明晚我要上班。」溫惜實話實說。
電話那頭徐卓然一頓,連忙繼續問道︰「那後天呢?你後天有空嗎?」
「後天中午可以,徐醫生,是有什麼事嗎?」
「我想請你吃個飯,謝謝你今天幫我。怎麼又叫我徐醫生了。」徐卓然不想跟她這麼生疏。
「不用了,我也沒有幫你什麼大忙。」
「溫惜,我是真的想要請你吃一頓飯。」
溫惜沒有再拒絕,莞爾一笑,「好,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
此時的明珠酒店里,壽宴已經散了。
陸璟榕從陸老爺子的休息室出來,她忽然想起來,「綰之呢?這一晚上怎麼都沒有見到她?」
身邊,管家江達說道︰「之前看著好像是跟幾位小姐一起打牌去了,此刻也不知道在哪個休息室里面。」
陸璟榕听了也沒有太在意,吩咐道︰「江哥,你去找一下吧,讓她玩完了就回家。」
「小姐的脾氣你是知道的,難得今天開心,就讓她玩吧,我讓幾個人守在這里等著小姐。」
「也行。」
陸璟榕道,「老爺子已經睡下了,今晚就在這里休息,你明天再送他回陸家,我就先走了,有什麼事情你聯系二哥。」
「明白,放心吧,我今晚會親自守在這里。」
陸璟榕對江達點了點頭,江達看著她,忽然恍惚了一下。
「璟容……」
陸璟榕拿起手機,停下腳步看了江達一眼,「江哥,還有什麼事嗎?」
「沒事,我讓司機送你。」
陸璟榕看了一眼手機上的短信,她嘆了一聲,是秦斯衍發來的。
這孩子,連壽宴這麼大的日子都不來,一點都不讓她省心。
突然她想起來陸卿寒離開前的交代,道︰「江哥,我明天臨時有點事情要處理,你找個信得過的人去送舒羽做個檢查,看看孩子怎麼樣。」
「好。」
江達看著陸璟榕的背影,空氣里面,似乎有一抹淡淡的馨香,讓他神情有些迷戀。
等到陸璟榕走了,他看了一眼身邊的手下,「五小姐怎麼樣?」
「五小姐還在昏睡著。」
一邊的陳嘉恆也說道,「是啊,剛剛的話當個玩笑話好了,今天是康哥的生日,陸四哥跟白宴都來了,鬧大了不好看!」
譚夢這個性格,被家里驕縱慣了,此刻脾氣也上了,「怎麼不好看的,我讓那名侍應生跟我道歉!經理呢,這里的經理是誰!!」
五分鐘後。
許月山出現在309包廂里面。
「抱歉,先生,小姐,我們這里的侍應生都是受過嚴格培訓的,不可能做出譚小姐口中的事情。」
譚夢雙手環胸,「哦?你的意思是我騙你咯?」
許月山臉色沒有變,「不敢,我也是事實說話。」
康遠已經清洗好了紅酒漬,回到了包廂里,他有些頭疼,「夢夢,就是一個誤會,那名侍應生就是不小心被絆倒了,然後紅酒灑在了我的身上而已。」
「好啊,你竟然向著她!」譚夢的臉色頓時更差了,「康遠,你還說那個女人沒有勾引你,你的魂明明都被她給勾走了!!」
康遠皺眉,「夢夢!」
今天是他的生日,他也沒有想到,譚夢竟然在他的生日上無理取鬧。
「你是這里的經理是吧,我認識你們這里的陳經理,讓陳經理過來!我看啊,你就是包庇自己手里的員工!一個下賤的侍應生勾引我男朋友,你一個經理,竟然包庇員工反而覺得我是在無理取鬧,好,許月山是吧,我記住了!」
許月山挑眉,再一次重復道︰「譚小姐,我只是事實說話。」
她相信溫惜的人品,溫惜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情,而且,溫惜的頭發都是紅酒,臉頰都腫了,一看就是譚夢干的。
溫惜站在許月山身後,她一直以來都覺得許月山就是一名普通的經理,公事公辦,但是沒有想到,她這次竟然會堅定的護著自己。
「許經理。」
許月山轉頭,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
溫惜止住聲。
譚夢今天是不鬧大了不罷休,陳蝶很快趕到,看到譚夢時表情諂媚,「譚小姐。」
譚夢的母親經常在這里組牌局,陳蝶很會拍馬屁,跟幾位闊太太也都熟悉。
譚夢趾高氣昂地指著許月山說道︰「你跟這個經理是同事吧,你評評理,那個侍應生勾引我男朋友被我抓著現行,我讓她給我道個歉,不過分吧!」
陳蝶就怕抓不到許月山的小辮子,當即說道,「當然不過分了,溫惜是吧,做錯了事情就要道歉,給譚小姐道歉真的是對你最低的懲罰了,道了歉,直接滾,紅萬山不留你這樣的侍應生,勾引康少爺,你也不拿鏡子照照你自己,配不配!」
「我的人什麼時候輪到陳經理管教了?」許月山臉色微沉,絲毫沒給陳蝶面子。
陳蝶倒也不生氣,反而笑道︰「月山啊,你真的是越工作越回去了,連手下的員工都管理不了了,你要是實在是沒有這個精力,我來幫你!」
許月山看著陳蝶,「不勞你費心。」
這個時候,包廂的門從外面推開,穿著工整西裝褲的男人走了進來,陸卿寒身後跟著的是白宴,兩人一前一後。
男人目光淡淡的掃了一眼包廂,落在了溫惜紅腫的半邊臉上。
低低啞啞的嗓音響起來,「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