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神宮主力來援。
面對強勢的彌羅教,水神宮趕來的幾位長老毫不示弱,極其蠻橫旳宣稱,秋雪江作為水系,天生就是水神宮的地盤。在秋雪江中出現的任何東西,無論是洞天、秘境、遺址、洞府,或者是其他什麼東西,天生就應該歸屬水神宮所有。
談不攏,就打吧!
宋十變率先動手,一道本命玄法轟出,重創一名水神宮照虛空境的長老。
隨後雙方大打出手,打得秋雪江斷流,打得四周山峰崩塌,打得這一段原本寬達數百里的秋雪江,硬生生變成了一個直徑兩千多里的大湖。
宋十變帶來的浮空山峰硬生生被無數水族用性命,從天空砸得墜落地面。化雨城七大家族的七條巨型飛舟戰艦,也被無數水族噴吐的毒液徹底腐蝕,陣法禁制悉數崩潰,從天空冒著黑煙墜落。
源源不斷的水族從江水中涌出,一個又一個漩渦不斷從江面上涌現。這些渦流甬道溝通了水神宮設下的大小水府,更多的水族還在不斷增援而來。
眼看著宋十變帶領的彌羅教弟子就要大敗虧輸的時候,十八根水柱突然一陣急速旋轉,數千顆金光、銀光、紅光、紫光滿天亂飛,光芒中盡是一顆顆品質好得讓人咋舌的靈丹。
雙方大亂,同時罷手,紛紛搶奪這些功效不明的靈丹。
更有一些顢頇的水族呆頭呆腦的,管他是什麼丹藥,張開嘴就是一通吞咽。一聲聲高亢的嚎叫聲沖天而起,一頭頭水族的體型開始巨大的變化,有水族化龍,也有水族血脈返祖,變得稀奇古怪,窮凶極惡。
十八根水柱正中,江水深處,那一點奇光驟然擴散開來,光芒隱隱,奇光沖天而起,化為一根直徑千丈,頂天立地的光柱。伴隨著‘隆隆’轟鳴聲,光柱中一扇青銅色,斑駁多銹跡的大門冉冉開啟。
「秘府?」宋十變大吼一聲,帶著殘留的彌羅教弟子一頭扎進了大門中。
一眾水神宮修士更是不甘示弱,一個個‘哇呀呀’大吼大叫著,帶著無數水族精銳浩浩蕩蕩的沖進了大門。儷白河這樣的紈褲更是在大聲叫囂︰「這秘府中的寶物,都是我們水神宮的,全是我們水神宮的,干掉所有彌羅教的人……尤其是化雨城的那群雜碎!」
盧仚離開了鏖戰中的聖陽宮,慢悠悠的向墨龍城趕去。
一路上,他又接收了七名被突襲,神魂被重創的聖陽宮太上長老。這些倒霉蛋,收到山門遇襲的消息後,急匆匆的從蒼陵大原各處邪詭聚集之地,忙不迭的趕回宗門。結果半路上一個不提防,先是被影樓的殺手重創,然後接引頭陀一行大黑天高層趁虛而入,輕輕松松將他們生擒活捉。
以有心算無心,以多打少,更是不擇手段痛下黑手,聖陽宮這七位太上長老,還有隨行的大批精銳弟子,這跟頭栽得一點都不冤枉。
盧仚,又多了七名半步天人境的道兵,只待施展秘術,將道兵功法灌頂成功,取代他們本身聖陽宮的功法痕跡,他又能多出七名強力打手來。和這七名太上長老相比,那些照虛空、凝道果境的精銳,只是一點點微不足道的搭頭了。
墨龍城,浮空戰艦中,盧仚和胤垣‘欣然重逢’,兩人手把手‘深情對望’,看得一旁的白黿都有點吃味了。她一把抓住了胤垣的手臂,將他拉回了自己身邊,好奇的問盧仚︰「魯兄弟,你怎麼也來蒼陵大原了?劍城事變,你可安好?」
听到‘魯智深’來了,胤垣可是迫不及待的拉著白黿出門迎接,甚至都丟下了正在相互噴口水的影樓、聖陽宮一眾人等——說實在的,白黿也被這群吵吵嚷嚷的糟老頭子給弄得心煩意亂,讓他們去拼命吧,她是懶得管影樓和聖陽宮的沖突了。
愛死死去,元靈天的修士這麼多,哪天不死個十萬八萬的?
盧仚臉上恰到好處的露出了一絲驚駭之色,他朝白黿拱手行禮,沉聲道︰「劍城一事,簡直恐怖……那天地崩碎之可怕場景,小弟我至今不敢回想。」
喘了一口氣,盧仚的瞎話是張口就來。
他告訴白黿,在劍城地肺熔爐被摧毀,整個地肺熔爐爆炸,將劍城連同洗劍池都給崩上了天的巨大災變中,他和青柚三女都身負重傷,恰好得到了彌羅教一名弟子的救助,昏厥中的他就被那彌羅教弟子帶回了彌羅教山門。
這幾個月來,他都在彌羅教中養傷,等得傷勢好得差不多了,又听說胤垣陪伴白黿在蒼陵大原剿滅邪詭,他閑著無聊,也就離開了彌羅教山門,特意前來‘投奔’胤垣兩口子。
「這修煉界,實在是危險。」盧仚模著下巴,皺眉道︰「小弟本以為,在劍城,托庇于劍門之下,可以過一段清淨、消停的好日子,沒想到,劍城就這麼一下子,灰飛煙滅了。可怕,可怕,所以,小弟尋思著,還是來投奔大嫂你的好。」
盧仚攤開雙手,很坦誠的看著白黿︰「大嫂不嫌小弟礙手礙腳的話,就看看,隨意給小弟分撥點差事罷……咱也積攢點功勞,從劍門換點資源,畢竟,還有這麼多兄弟,尤其是三個丫頭跟著我混飯吃呢。」
白黿果然被‘大嫂’的稱呼弄得莫名開心,她滿臉是笑得看著盧仚,一口應諾了下來︰「些許小事,算得什麼?既然智深你想做事,那,就給你一個巡察使的職位罷,在蒼陵大原剿滅那些邪詭時,你就帶著一批劍衛,巡查四方,提調督管一應事務。」
笑了幾聲,白黿又問道︰「我那三位妹子呢?」
盧仚攤開雙手,無奈搖頭︰「在彌羅教山門附近,找了個小鎮,暫時棲身。嗯,地肺熔爐崩毀,她們的面頰,稍稍的受了點傷。不過,無什大礙,再養上兩個月,自然就痊愈了。」
白黿模了模自己光潔的面頰,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
女人,面頰受了傷,哪里還願意東奔西走的拋頭露面?自然是要養好了傷,才願意出門行走。
她正要向盧仚表示一下自己的關切之情,準備從劍門寶庫里弄一批上好的靈藥贈送給盧仚,讓他帶給青柚三女呢,身後殿堂中,兩名一直裝模作樣,好似萬事不關心的彌羅教長老,同時發出了一聲怒吼。
「水神宮,欺人太甚!」
恐怖的法力波動席卷虛空,方圓萬里虛空漫天浮雲瞬間蒸發,只有一縷縷可怕的庚金煞氣凝成了無數刀槍劍戟,閃爍著森森道紋玄光,密密麻麻的高懸虛空。
在那庚金煞氣凝聚的兵器上,又有一絲絲銀藍色的寒氣凝聚。森森寒氣交錯,勾勒出一枚枚威勢驚人的冰雷法印,隨時可能爆發出驚天動地的一擊。
兩名彌羅教長老,一名通體閃爍著庚金寒芒,一名身邊縈繞著縷縷冰晶,大踏步沖殿堂中走了出來。兩人朝著白黿稽首一禮,一名長老厲聲道︰「少宗,請恕老夫等不能再追隨少宗降妖除魔……那水神宮,欺人太甚,居然膽敢擊殺我彌羅教真傳弟子,甚至囚禁了宋十變!」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彌羅教,難道還要被‘小小’的水神宮欺上門來?」
兩名彌羅教太上長老大袖一揮,帶著漫天奇光,身化長虹,朝著東邊疾馳而去。
盧仚則是‘呆了一呆’,猛地一拍大腿︰「宋十變宋兄弟?他怎麼?被人囚禁了?」
狠狠一跺腳,‘轟’的一聲,白黿這架陳設精美的飛舟戰艦,就被盧仚跺了一個大窟窿。盧仚怒道︰「錯非宋十變宋兄弟贈送靈丹,從那天崩地裂的可怕災劫中將我救出來,我怕是早已飛灰……他居然被人囚禁?陰兄,滴水之恩,當涌泉之報,小弟,去了!」
盧仚朝著胤垣用力一點頭,化身一道狂風,直追著兩名彌羅教太上長老的遁光,徑直飛向了東方。
白黿眨巴眨巴眼楮,半天沒弄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
胤垣則是陰沉著臉,沉聲道︰「我家兄弟的救命恩人,被人欺負了……這就是,欺負我家兄弟……這就是,欺負我!小白,這就是不給你面子……那什麼水神宮,很厲害麼?」
白黿繼續眨巴眨巴眼楮,突然冷笑了一聲︰「什麼水神宮?听都沒听說過的下三濫宗門……杌雲子長老,調動蒼陵大原我劍門所有門人弟子,去給我家智深兄弟撐腰!」
「明知道我是智深兄弟的大嫂,那水神宮居然還敢招惹他……簡直是,不知死活!」
杌雲子凌亂了。
森羅教的李秀明長老凌亂了。
兩名聖陽宮的太上長老凌亂了。
影樓的胡力和胡量兩名長老,則是齊聲大笑︰「少宗只管去,我影樓和聖陽宮的恩怨……」
白黿很不耐煩的一揮手︰「管你們去死……打吧,打吧……我和你們沒關系,你們的死活和我有啥關系?嚇……」
杌雲子凌亂道︰「少宗,這蒼陵大原的邪詭!」
白黿一聲冷笑,朝著他翻了個白眼︰「急啥?急啥?先幫我家兄弟出氣了再說……這邪詭……呃,蒼陵大原這麼多人,一時半會會死光麼?」
杌雲子目瞪口呆的看著白黿,話是這般說,但是……
好吧,他用力的點了點頭,你是少宗,你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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