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紙船!
再次相見,讓石昊身體繃緊,內心震動無比,這是多少年前留下的東西,怎麼在這里也出現了?簡直不可思議!
可是,沒有來得及多想,那巴掌大的黑紙船就發光了,傾瀉下星光,那是一道道匹練,是一掛掛星河。
「這是什麼東西?」打神石驚叫。
石昊凜然,寒毛倒豎,感覺到了極大的凶險,全力以赴,在這里出手了。
那星河那匹練乃是熾盛的符文,成片垂落,不斷地壓來,像是一片嶄新的天地,無盡的神魔嘶吼著,向下撲殺。
小小的一個紙船也不知道蘊含了多少寶術,傾瀉而下,無窮無盡,將這里化成劫土。
這是一場古怪的大戰,一個黑色的小紙船,在虛空中漂浮,搖搖欲墜,灑落下漫天的光輝,每一道都很恐怖。
石昊從來沒有這般與人戰過,陷入血拼中,不得不全力出手,那浩浩蕩蕩、無窮無盡的神通不像是一個人在施展,而是千百名強者共擊。
成片的符文出現,化成無盡星河,紙船就在星河中漂流,不斷灑下寶術,讓下方的少年奮力對抗。
最終,星河消失,紙船幽幽而去,仿佛滑入幽冥中,它並未點燃,而是在流淌的朦朧星光中模糊、不見了。
怎麼回事,與此前在朱厭角斗場經歷的不一樣!
石昊百思不得其解,心中充滿了疑惑,看著逝去的黑紙船,他想到了北海的遭遇,仿佛又看到了那行娟秀的血字︰只剩下我自己了。
他帶著疑問走向角斗場深處,看到一面石壁,上面與在石門上的見到的刻圖相似,但多了一些東西。一只瑩白的手掌,秀美無暇,捏著一張黑色的紙船,放入一條星河中,紙船上寫了兩個字︰希望。
這蘊含了怎樣的意義?石昊怔怔地看著,很長時間都不曾動一下。
打神石也迷惑,看了半天,莫名其妙。
「刷」
霞光一閃,這面牆變換,刻圖模糊。出現一條路徑,像是通向那時間長河,逆溯向太古,在路的旁邊只有兩個字︰回歸。
「你有什麼見解?」石昊問發絲上的石頭。
「看不明白,但我猜測,紙船的主人應該是神魔之牆的主導者之一,她與眾不同。」
石昊聞言,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不管怎樣說。這都是無盡歲月前的東西來了,他認為,那所謂的路,應該是一種信念吧。這麼長的時間過去了,那些生靈都不在了,還能剩下什麼?
當他說出這種想法時,打神石不同意。難得的正經了一次,輕嘆道︰「這東西很邪門,據傳在更古的歲月就出現過。每隔一段歲月就會現世一次。」
神魔之牆是什麼,它不知道,覺得在選拔一域最強大的人物,似需要那些生靈去做一件事。
「我只想說,這東西能別踫就別踫,據傳沾惹上的生靈最終都消失了,再也沒有出現過。」打神石道。
石昊思緒起伏,他想到了鯤鵬巢畔的那道光門,貫通天地的昆木都斷在了那里,當中有什麼,通向何方?
「我就是想沾惹,這里的石門也不夠多啊,無法去闖一百零八座角斗場。」他自嘲。
隨後,他退出了這里,沒有離開,而是推開了另一座石門,最終與一頭杌大戰,十分的激烈。
戰斗很艱辛,贏了之後,石昊短暫休息,又去推開了下一座石門。
就這樣接連六場大戰,他精疲力竭,因為遇到的生靈都可怕的驚世,全都是純血的,戰力讓同代人絕望。
再也沒有見到黑紙船那樣特別的角斗場,其他的與朱厭那里一樣,門上刻有什麼生靈,最終出戰的就是什麼生靈,且都在銘紋境,像是特別為他準備的。
「這便是神魔之牆的可怕之處,自動調節強弱,宛若有靈。」打神石道。
石昊回到涅槃池,見火靈兒還是沒有蘇醒,依舊封于繭中,他刻下一行字,再次來到神魔之牆前。
「你真是不怕死,還上癮了,又要去戰斗?」打神石狐疑,這里有絕大的凶險,每一座石門後都是一尊至強的古生靈,稍有不慎就會殞落。
「這是一種最好的磨礪!」石昊只有這樣一句話。
沒錯,在他看來,此地是一個寶藏,有那麼多的強大敵手,等待著他去切磋,與之交手。以他目前的狀況來說,想尋一個同境界的對手不易,除非純血生靈,不然來多少都不夠他殺。
他需要這樣的戰斗,渴望強大的磨刀石,唯有如此,才能讓自己更強,達到一個嶄新的高度。
可以說,近期他陷入了一種窘境,想尋一個特別強大的人切磋都難,除非去找那些老怪物,不然同齡中罕有敵手。
就這樣,石昊開始征伐,一場接著一場的大戰,在這里他可以毫無保留,十大洞天、鯤鵬法等盡可施展,不怕被對手知曉。
他將每一種寶術都施展了出來,經過血與火的磨礪,越發的出神入化,在此期間,他也曾遭受重傷,流過血。
但是,石昊並無憤懣,反而喜悅,唯有如此,才能體現出這種大戰的價值。
整整一個月,石昊都在這里廝殺,陷入進一種十分可怕的境地中,與各族生靈對決,殺的昏天暗地。
「變態啊,狂人!」打神石受不了,見他每日沐浴鮮血,多處受傷,卻樂此不疲,它一溜煙的跑了,回歸涅槃池。
一個月,石昊不斷受傷,眼神卻越來越亮,每日都要激戰,每次擊敗對手後,他都會盤坐黑色的角斗場中,默默思量良久,他在感悟自己的法與道,不斷的磨礪與升華。
隱約間,他覺得自己對寶術與符文的理解加深了很多,竟有一種想銘刻出自己的法的沖動。
盡管肉身疲乏。但是石昊精神飽滿,這種磨礪在別處難以尋到,很難找出這樣一群對手來,可以說這樣的戰斗對他是最寶貴的財富。
殿宇上方,霧靄朦朧,淡金色光芒閃爍,在這里雖然過去了一個月,但想來外界才過去不足一天的時間。
石昊結束了這種磨礪,在一座黑色的角斗場中默默盤坐數日,修養好傷體。緩緩站起身。
他的氣質不一樣了,如一柄蒙塵的天劍,經過一番磨礪,褪盡青澀,變得鋒芒迫人,錚錚而鳴。
他隨便在這里一站,就有一種與眾不同的氣質,這是與數十頭純血生靈大戰的結果,這一個月來。他所經歷的這些都是血戰。
因為,有些生靈比他境界高一截,戰斗起來,分外的恐怖。血與汗共灑。
石昊回到涅槃池,在此等了數日,那枚繭發出響聲,出現一道道赤色的紋絡。在 聲中,快速龜裂。
「轟」
那枚繭炸開了,火焰騰起。覆蓋滿整片虛空,驚的打神石尖叫,快速躲避。
石昊站在那里沒有動,任烈火沾身,他的十分晶瑩,無懼炙烤,越發的強大與超凡了。
在那里傳出一陣道音,一具潔白如玉的妙體出現,披散著秀發,一雙眸子如秋水般,渾身上下曲線畢呈,如象牙般潔白,挑不出一點瑕疵。
火靈兒涅槃,發生了一次難以想象的蛻變,肌膚是新生的,真正的月兌胎換骨,絕美動人,玉體雪白發光,在烈焰中有一種別樣的誘惑。
除此之外,在她的背後出現一對鮮紅的光翅,輕輕拍動,蕩起陣陣赤霞,宛若一個精靈在火中起舞。
朱雀翼!
這是血脈全面復蘇的標志,火靈兒涅槃很成功,喚醒了體內最強大的潛能,從此以後將一飛沖天。
「刷」的一聲,光翅消失,她一抖手扯過一件衣裙,穿在了身上,整個人曼妙無比,靈動之極。
「你要是覺得吃虧,我也可以給你看一看。」石昊先發制人。
「哼!」對此,火靈兒撇了撇嘴,難得的沒有接招,因為她知道,這種事情越說越吃虧。
「咦,你是不的覺得,在我面前光著身子亂跑,才是對我的鄙視與懲罰?那就讓鄙視與懲罰來的更猛烈寫吧。」石昊笑道。
「懶得理你!」火靈兒舌忝了舌忝鮮紅的唇,輕描淡寫而過,不過貝齒卻在磨動,心中很想捶他一頓。
「走,繼續去看一看,如果沒有路了,我們也該離去了。」石昊建議道,時間有限,容不得耽擱。
數日後,他們到了巨宮的盡頭,在這里看到一口火洞,那里熊熊燃燒,一根翎羽鮮紅刺目,如神劍般矗立,擋在洞口。
石昊就是為這根翎羽來的,眼中發光,沖了過去,但很不幸,這里符文密布,他一下子就被轟飛了。
因為,這里是上古聖皇布下的法陣!
「這是朱雀洞,哪有那麼容易進,唯有與之共鳴者才能踏入,看我的。」火靈兒道。
她盤坐在洞前,神聖無比,通體流動霞光,宛若一尊神女,美的不可方物。
古洞轟鳴,發出誦經聲,最後火靈兒起身,在騰騰烈焰包裹下,走進洞中,開始了一番新的修行。
「刷」
隨後,她抬起皓腕,拔下翎羽,甩了出來。
這根原始真羽看起來不過一米長,入手輕飄飄,但是稍微一催動,便劍芒動天,火焰如海。
「好寶貝!」石昊驚嘆。
三日後,火靈兒離開朱雀洞,眉心的烙印縮小,如一點朱砂般,晶瑩而有光澤,讓她看起來越發的聖潔出塵。
隨後,他們踏上一塊刻滿星辰的祭壇,光芒一閃,兩人離開聖皇宮,出現在地表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