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冥想之中緩緩退出，艾薩克並未睜眼，甚至都沒時間深思，此刻，他滿腦子都是魔法文字和魔法符文的知識。
心神直接投入實驗室，第一時間展開了記錄。
良久，將所有的信息全部記下，又仔細地對照一遍，確定無誤後，他才放松了自己的腦子。
「難怪海頓會說，野法師是沒有前途的！」
這無疑是一次成功的冥想，更因為這三年的實驗，意外得到了魔法本質的反饋，他已經半只腳找到了就職法師的門檻。
不過，也只是找到門檻。
哪怕實驗的積累已經很豐厚，但畢竟只是一次冥想而已，根本沒能將所有的積累全部反饋釋放，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是綠龍！
即使只是幼龍，他也有八個生命能級，這意味著他就職法師，比尋常生物要困難很多。
不僅就職困難，日後提升法師等級也同樣難。
這麼一看，他這幾年的「意外」積累，顯然並不足以支撐他在法師之路上走得很遠。
他需要更多的知識！
不由，他就想起了人類朋友當時的那句話。
相比于有無數先輩智慧傳承的正統法師，野法師確實沒什麼前途。
不過，如果他沒記錯，這句話後面，海頓還跟著一句「我固然可以教授你如何去就職法師，但知識的積累，我幫不了你太多」！
艾薩克眼楮里，一道異樣之色。
幫不了太多，也就意味著，還是能幫一些的。
當然，能幫一些，但也只是一些。
在想辦法，把這些榨出來的同時，他也要琢磨著，怎麼去獲取更多的知識。
不管是通過什麼途徑，自外面獲取，還是自己展開更多方面，更深層次的研究。
想到研究，艾薩克心中又是一動。
冥想之時，他思維不能太分散，沒有想太多。
現在回味，他從夢中人生所學到的知識，不管是理論，還是實驗，居然全都沒觸動魔法本質的反應。
「是沒有在這個世界真正實現，所以才無法觸動嗎？」
「還是，有沒有可能，兩個世界的本質是不一樣的。」
艾薩克目光微閃著。
「魔力分子」和「促魔素」的成功，並不意味著世界的微觀層面就是一致。
最多只能說，生物體功能性的細胞結構，存在著一定的相似規律。
當然，這只是猜想，具體是或者不是，還要一步一步地研究來看。
理順一些思路，艾薩克思維重新回到了剛獲取的「魔法知識」之上。
不由又微微有著一點遺憾。
由實驗而來的法術，最終並未完成。
不是他的實驗不夠詳細，而是他的沒有法師等級，根本不足以支撐法術的完成。
等什麼時候，他的法師等級足夠了，有了對應的法術位，或許才能完成最終的構建。
「還有，魔法本質……」
艾薩克的眼神不由在發散。
即使此刻回想，他仍無法形容，也無法描繪，那就是不可名狀之本質。
或許，那就是真理吧，法師不一直自詡，是在探索真理嗎？
那種層次，或許真要龍後，乃至眾龍之父的層次，才可能看得……
「咦？」
想到眾龍之父，想到偉大的龍類創造者，一道突如其來的靈光，讓他的呼吸都冷不禁地停滯了一下。
「真名，真龍傳承，巨龍的年齡段！」
艾薩克的眼楮里，一道格外刺眼的光。
從破殼而出，到步入幼龍期，他已經接受過兩次真龍傳承。
此刻想來，如果把巨龍看作一種職業，這由真名而來的真龍傳承，跟法師冥想之中，以知識從魔法本質所得到的反饋，似乎也有一定的相似度。
一個以眾龍之父所賜予的「真名」，得到龍之傳承，不斷提升生命能級。
一個以「知識」，通過冥想，從魔法本質得到反饋，進而提升法師等級。
如果再看戰士……
雖然艾薩克對「戰士」職業接觸不多，但有限的了解，比如戰蜥人中就有戰士職業，它們都是在長久的作戰中，自然「覺醒」的。
戰斗中覺醒，這是不是可以看做，戰士職業需要熱血的戰斗？
同樣，游蕩者，蠻戰士……
甚至，信仰神靈的牧師和聖武士……
「職業者的本質，莫非就是通過特定的方式，與某些本質，與某些存在，與某些神靈，達成一定程度的共鳴？」
「如果真是如此，這個共鳴應該還是通過靈魂來完成的，多半又該與大腦，與中樞神經之類相關。」
「不過腦波也好，靈魂也罷，不同的職業，應該又有不同，但特定的頻率範圍！」
「只是，這要怎麼去驗證？如果能驗證出來，又有什麼是可以利用的？」
艾薩克沉思良久，還是先把這突如其來的靈感，記錄在了實驗室之中。
至少暫時，他絕不會去觸踫戰士之類的職業，對綠龍來說，就職一個法師，已經很難了，再兼職戰士……
不過，或許這倒是可以解釋，為什麼兼職會有「懲罰」了。
除了身體本身的排異效應，也許各個職業最終本質的「頻率」之間，同樣存在著排異效應。
「還是層次太低，知識儲備太少了！」
「我需要狠狠沉澱一些年，把年齡段和法師等級都提升上來！」
「先去試試老海頓。看看能從他那榨到些什麼。」
展開雙翼，艾薩克迅速飛向了石谷。
還未落下，一頭怪物一下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石谷之中，兩頭食人魔和兩頭巨魔合力，正在跟一頭巨猿角力。
巨猿動作看起來雖然遲鈍，但力量卻是壓倒性的，哪怕食人魔和巨魔合力，竟也被它撞得一步步在後退。
這巨猿兩眼無光，脖子怪異，動作遲鈍，全無生息的樣子，不是那猿王還能是哪個。
老海頓居然這麼快，就把它轉化成了僵尸。
對了，他還要了幾具凶暴猿的尸體，也就是說，他手下的僵尸力量，還會有進一步的增強。
不過，應該還在可控範圍之內。
畢竟，從動作來看，僵尸確實太遲鈍了！
艾薩克看到，龍姐也在一邊觀戰，但並無下場的打算。
他立即降落了過去。在沒進階之前，在法師職業沒什麼大突破前，他還得再攀著他親愛的姐姐一些時日的。
迎著他的，是艾爾塔娜的一記白眼，還有一聲輕哼︰「喏，別說我沒給你留，石谷的幾個酒池，你自己選。」
至于閃光的大寶石……別開玩笑了，猴子從來不喜歡這些，哪可能會收藏。
反正大地精所整理的戰利品統計上，肯定是沒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