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枚徽章是參加函湘宮拍賣的時候,契無忌送給她的。
盡管當時契無忌再三叮嚀這徽章重要,要他妥善保管。
不過炎顏對契無忌印象不太好,連帶對著徽章也並沒太重視。
加之兩人最後分別的時候為了爭奪房日兔,還鬧的有些不愉快。
炎顏也沒打算往後再跟契無忌有什麼交集,離開鉅燕堡之後他隨手就把這枚徽章丟進了隨身秀囊里,後來干脆忘了個干淨。
沒想到這東西在天悲島地界上會突然有感應。
炎顏取出那枚鵝卵形的徽章握在手里。
徽章是用水頭瑩潤的玉石打磨而成,玉石本身重罕見的橘色,有點像夕陽將落時候的火燒雲,色澤豐艷瑰麗。
當時契無忌說這枚徽章的名字叫「火雲令」大約是因它這顏色取的名。
中央瓖嵌了一滴契無忌的精血。
渾圓的血珠被完美嵌在玉石中央,就像一粒色澤純淨的朱砂,嫣紅奪目,使得這枚橙玉令高貴中又透著幾分神秘。
此刻橙玉令被炎顏握在掌心里,她能明顯感受到橙玉令上散發出淡淡的溫熱。
並且其中瓖嵌的那顆血珠,也在有節奏的微微跳動。
炎顏驚詫地盯著那跳動的血珠。
不知道是不是血珠跳動的節奏的緣故,她覺得這血珠就像是一顆小小的心髒。
就在炎顏驚奇打量橙玉令的時候,旁邊一直安靜操控葉舟的阿桂也向她這邊看過來。
「你手里拿的是個什麼東西?」
其實剛才炎顏已取出這個東西的時候,阿桂就一直在看她。
從這個東西上,阿桂感受到了一種讓他不太舒服的氣息。
見阿桂詢問,炎顏拿著火雲令走到阿桂跟前,把火雲令遞給他看︰
「這是在鉅燕堡參加拍賣會時,契無忌送我的,可以進出函湘宮的令牌。」至于這枚令詳細的作用炎顏沒說。
先前陪虞昕竹去退婚時,阿桂他們跟契府鬧得有點不愉快,說多了又惹他煩。
一听是契無忌的東西,阿桂果然立馬撂下臉子︰
「哼,難怪我覺得這氣息令人生厭,原來是那小子的破玩意兒!」
說話的時候阿桂立馬就移開了視線,就好像看多了會弄髒他眼楮似得避之不及。
炎顏笑了笑,收起火雲令,道︰「桂叔且先停一下,既然這東西有感應,我下去看看這地方有什麼。」
阿桂一直陰著臉︰「那小子又不是啥好東西,看他作甚?遇上這樣的紈褲子,如你這般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正該離他遠遠的!」
炎顏趕緊點頭︰「我就下去瞧一眼,要真的是他,我就悄悄地再回來,桂叔放心,我絕不跟他牽扯!」
阿桂雖然阿桂態度不好,可是剛才听炎顏說想下去看看的時候,其實就已經緩緩落下舟來。
「要是遇上那小子,我的舟可不載他!」
炎顏跳下葉舟,就听見阿桂不悅的叮嚀。
「好,記住啦!」
炎顏笑嘻嘻地回頭應了一句,向火雲令有感應的方向走去。
炎顏剛跳下葉舟,畢承和博承賢也跟著跳下去,安靜跟在她的身後。
華陰一脈山巒疊嶂,叢林樹木十分茂盛,幾乎遮天蔽日。
春去已久,還能保持這樣生長旺盛的密林,說明華陰山脈靈充裕。
炎顏猜這也是天悲島在這里建立宗派的原因。
她從前在藍星時,讀修真常見書上寫那些有實力的大宗派,常把門戶建在一些洞天靈山里,據說有助于提升宗門的氣運。
另外對宗門內弟子的修煉提升據說也很有好處。
炎顏此刻進入華陰山脈,立刻就能感應到這里濃郁的靈氣息。
所以修真里的說法大約是真的。
她當初在白霧殿時候沒顧上考慮這麼多,也不知道白霧殿的那個山頭靈充不充裕。
以後要是找到個好的洞天福地,也把白霧殿挪過去……
炎顏心下正琢磨這些,忽听身側博承賢低聲提醒︰「宗主,那邊的樹叢里好像有人!」
炎顏側目看過去,發現博承賢所指的灌木叢距離這邊其實還有相當一段距離。
博承賢是元嬰初期修為,比她和畢承的修為都高,所以他的感應也更敏銳。
提醒炎顏的同時,博承賢已經打開了防御,籠罩住炎顏和畢承的氣息,三人快速向那邊靠近。
隨著距離越來越近,炎顏能感覺到秀囊里的火雲令散發出來的溫度也越來越明顯。
看來他們的目標是正確的。
三人停在樹叢前,掩好身形悄悄向樹叢里看進去。
然後就見地上躺著兩個年輕姑娘。
炎顏皺了眉,側身向繞過樹叢,向兩個女子走去。
「師父當心!」畢承在炎顏背後緊張地提醒了一句。
博承賢已經跟了過來,並且走在了炎顏的前頭。
炎顏容色平靜︰「無妨,這兩個人我認識。」
听炎顏說認識,畢承和博承賢才松口氣。
不過兩人還是先一步走到倒在地上的兩個女子跟前。
等走到近前了三人才看清楚,兩個女子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傷口,並且傷的都挺重。
這兩個女子炎顏確實認識,同時也明白了為什麼火雲令會有感應。
這兩個女子都是契府里的人。
當初留邵雲心在契府躲避追殺的時候,邵雲心中途受了重傷,斧頭就是找來這兩個女子照看邵雲心。
只是後來邵雲心不告而別,炎顏也就再沒見過這兩個女子。
當時她對她們印象還挺身的,主要因為兩個人的穿著打扮跟她們的名字。
兩個女子一個穿紅衣,一個穿紫衣,兩個人的名字合在一起,正好是奼紫嫣紅。
當時斧頭給炎顏介紹的時候,炎顏就覺得挺詼諧。
還有憑衣裳顏色給自己其名的呢,這得多草率啊
萬一要是以後換了衣裳呢,是不是名兒還得再改個紅香綠玉?
不過,雖然覺得這倆姑娘名字取的不太好,炎顏對奼紫和嫣紅的印象卻不錯。
她記得當時這兩個姑娘照顧邵雲心挺盡心,後來邵雲心離開,她倆跟她提起這事兒,看上去還挺內疚的。
炎顏在奼紫面前蹲,仔細查看,發現她身上的傷口雖然挺重,但人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