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獸高逾三米,體型龐大宛若山巒。
通體由岩石構成。
與先前那顆石頭如出一轍,它的體表也布滿了密密麻麻的裂紋。
裂紋之下,岩漿特有的金紅光芒逸散而出。
仿佛能夠听到它體內岩漿流動的聲響。
「吼!」
巨獸仰天咆哮。
凶煞暴戾的氣息頃刻彌漫開來。
充斥滿方圓數百米內的每一寸空間。
林澤眼眸微微眯起,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沒想到易南還藏著這麼一副底牌。
不愧是世家子弟,底蘊就是深厚。
似乎是覺得勝券在握,又或者把林澤的訝異當成了動搖,易南臉上浮現出得意的神情,一掃先前的灰頭土臉。
「不怕告訴你,這頭熔岩巨魔可是有八階四段的等級,對付你那三頭七階寵獸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易南神色輕蔑的望著林澤,冷笑連連。
「現在你就算想求饒也晚了!」
另一邊。
早在易南等人行動之際,冒險小隊也第一時間注意到。
當瞧見易家眾人把林澤團團包圍時,沈鴻等人不禁愣了愣。
「這是干什麼?」
「易家等人打算干嘛?」
「他們不會想搶奪林澤的光靈吧!」
「不是吧,這群人瘋了嗎?」
冒險小隊的人不約而同滿臉錯愕。
片刻前林澤差點秒殺曦天使的情形還歷歷在目。
那道恍若開天闢地的恐怖刀芒,這會還殘留在他們的腦海中,久久無法散去。
令人一想就不禁膽寒。
易家的人得有多失智,才會去強搶林澤的東西?
就不怕被干掉嗎?
眾人一時間百思不得其解。
唯獨沈鴻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旁邊的副隊長看在眼底,低聲問道︰「隊長,有什麼不對嗎?」
沈鴻點點頭,沉聲道︰「林澤先前使出的那股力量確實強得驚人,可越強大的力量,使用的代價便越大,這是無法違背的鐵則,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林澤那種力量,短時間內應該無法連續使用。」
副隊長立刻反應過來,恍然道︰「隊長的意思是,易家的人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才對林澤出手。」
四周的隊員听了這話,也紛紛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的確。
如果是這個理由的話,那就說得通了。
可緊接著,又有人疑惑道︰
「可是易家的寵獸都被曦天使殺了,林澤反而沒有寵獸戰死,戰斗力近乎完好無損,易家的人根本不可能贏得了林澤吧。」
換作其他人,有龐天和與童漠兩個黃金御獸師在,憑借強大的靈魂強度和魂術造詣,以及眾多的白銀御獸師手下,或許還有可能取勝。
只要拖住寵獸,先行擊殺林澤即可。
可林澤是什麼人?
那可是通關了星魂塔的天才!
魂術造詣比之黃金御獸師都毫不遜色。
和這樣的人對拼魂術,縱使是龐天和與童漠,也要頭疼萬分吧。
擒賊先擒王的戰術更是半點行不通。
如此一來,他們要怎麼對付林澤?
沈鴻自然也明白這一點,面露遲疑道︰「或許易家還有其他底牌吧」
話還沒說完便被一陣轟鳴打斷。
眾人愕然轉頭看去,映入眼簾的是熾亮無比的金紅色光芒。
一扇巨大的金紅光門憑空凝現。
緊隨其後。
一頭猙獰可怖的巨獸從光門中走了出來。
強悍凶煞的氣勢甚至連相隔較遠的他們都能清晰感受到。
四周的議論聲頓時戛然而止。
冒險小隊眾人瞠目結舌的看著那頭猙獰巨獸。
到這會,他們哪還不明白易南等人對林澤出手的底氣。
那群家伙手上竟然還有奇物!
「召喚類的奇物麼」
沈鴻驚訝的喃喃自語。
「好強的氣勢,至少八階三四段的等級!」
旁邊的副隊長听罷頓時吃了一驚︰「八階?那林澤豈不是糟糕了?」
林澤只有三頭七階寵獸,還不是七階高段或七階巔峰,根本不可能打得過一頭八階凶獸。
沈鴻輕輕頷首,神色復雜。
他也沒想到易家居然還留了這麼一手。
即便是在即將被曦天使團滅的危急時刻,竟然都沒有動用
不過也許是他們知道用了也無濟于事。
無論如何,這下子林澤肯定是麻煩了。
這時,副隊長眼珠子忽然轉了轉,目光閃爍的說道︰「隊長,我們要不要也」
話雖然沒挑明,沈鴻卻明白他的意思,當即眉頭緊鎖,神色變幻不定。
良久。
他才長長嘆了口氣,搖頭道︰「在禁區的時候,林澤好歹救了我們所有人一命,我們這時幫不上他,卻也不能落井下石。」
沈鴻自問不是什麼好人,卻也不是善盡天良的渣滓。
他做不出忘恩負義,恩將仇報這種令人唾棄的行為。
當然了。
他也不會沖動的上前幫助林澤。
就算有那個念頭,他們現在也沒有那種力量。
隊伍內的所有寵獸,同樣都死在了剛才的戰斗中。
他們區區一只冒險小隊,可不像易家那樣財大氣粗,擁有召喚八階凶獸的奇物。
貿貿然摻和進其中,最可能的下場就是和林澤一起陪葬。
白白死掉。
最好的處理方式,還是置身事外。
副隊長聞言也沒再多說什麼。
事實上他也明白,這個時候插手可不是什麼好的選擇。
只是蠢蠢欲動之下,不免多問了一句。
眼見易家與林澤的戰斗一觸即發,沈鴻不欲再多呆下去,沉聲道︰「我們立刻離開這里。」
「隊長?」
副隊長一愣。
沈鴻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壓低聲音道︰
「你還想留在這里,等易家解決了林澤,再來殺你滅口不成?」
殺人奪寶無論放到哪里都是為人所深惡的行為。
哪怕是易家,如果被人知道他們做出這樣的事,對易家的名聲絕對是個不小的打擊。
易南以後更會被冒險者圈子排斥。
有鑒于此,當解決掉林澤後,發現旁邊還有一群旁觀者,易家會做出什麼舉動可想而知——尤其是這群旁觀者此時此刻已幾乎沒有了反抗的力量。
听了這話,副隊長頓時如夢初醒,訕訕一笑,連忙轉身招呼隊員們動身離開。
然而就在這時,遠處的情況突然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