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雪華有點懵逼,不明白陸容身上怎麼會掉出來沉香。
听到陸容的問題,她一揚下巴,倨傲道︰「當然!我陸雪華好歹也是嫁到京都的人,怎麼可能不懂沉香?」
之前,陸雪華就經常見她那個丈夫用沉香,不過都是在有貴客來的時候才會點,托夫家的福,陸雪華因不想被他們看不起,就惡補這方面的知識,也就對沉香有基本了解。
但她只見過聞過黃字級的沉香,因為她夫家只有黃字級沉香,可就算是黃字級的沉香,也是價值千金之物,在這種小地方根本見不到。
是以陸雪華在看到陸容身上掉下來的沉香,就很吃驚。
而且那味道很純正,陸雪華沒見過其他級別的沉香,就下意識的以為是黃字級,可她又覺得那味道比她夫家家里的沉香味要更好一點,說不上來的好。
這念頭剛在陸雪華腦海里閃過,就被她給壓了下去。
沉香何其珍貴,就算陸容認識齊老,認識江建林,也不可能會有。
陸容定定打量了眼陸雪華,俯身撿起地上的沉香。
陸雪華不知道的是,這只是陸容隨手做失敗的殘次品,壓根入不了陸容的眼。
陸容只是沒想到,陸雪華居然會對這方面有所涉獵,的確與陸閔生等人不同。
最後看了眼陸雪華,陸容轉身往里走。
「哎,你等等!」眼見陸容還是不理她,陸雪華氣急敗壞的大叫。
陸容頭都沒回,直接走上台階進去,將門砰一聲給關上。
那聲音听得陸知涵眼皮子跳了跳。
陸雪華氣的直跺腳︰「一點教養都沒有!我這個長輩都親自找過來了她居然還敢拒絕?!」
陸知涵故意說道︰「姑姑,她就是這樣不值當您生氣。」
陸雪華煩躁的說︰「還是你體貼。」
陸知涵目光閃爍,開口問︰「姑姑,你和陸容剛才說的沉香,是什麼啊?」
聞言,陸雪華看她一眼,轉過身去往陸家走去,語氣一下子淡了下來。
「這不是你現在該知道的事。」
陸知涵眼底變得晦暗。
陸雪華皺眉,自言自語道︰「不行,我得再想想辦法,就算和陸容處不好關系,也得見齊老和江局長一面,和他們搭上關系。不然,我這一趟豈不是白回來了!」
她說的輕,但陸知涵听的清楚,不由心生厭惡,冷冷道︰「姑姑,你忘了我和子辰的關系嗎?」
陸雪華在想事情,沒有听出陸知涵的異樣。
她瞬間停了下來,眼楮發亮的盯著陸知涵︰「對啊!有你在,何愁還江局長沒有關系?!那我這趟回來就不是沒有收獲,只要想好怎麼見到齊老就行。知涵啊知涵你先前瞞的可夠緊的!」
陸知涵勉強露出一個笑容。
陸雪華又高興起來︰「還是我的知涵貼心!放心,等你高考完,姑姑一定親自把你接到京都去!你不是喜歡彈鋼琴嗎?到時候你姑父還能把你引薦給鋼琴協會的會長,你又和江局長的兒子是那種關系,以後何愁沒有前途?」
陸知涵心里暗道,到底是她陸知涵的前途,還是她陸雪華的前途,都說不準。
陸雪華陷入自己對未來的美好想象中,興高采烈的拉著陸知涵的手往前走,又是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卻絲毫沒有注意到陸知涵冷淡的臉色。
……
另一邊。
陸容回去後,先是去廚房的冰箱前,拿了罐冰可樂,單手勾開易拉罐,猛灌了一大口,轉身面無表情的往樓上走。
她回到了那個房間,看了眼進程,隨手將口袋里的沉香扔到一邊,就去資料堆里扒拉手機。
拿到手機打開一看,有幾個未接電話,全是聯系人10的。
下面還有十幾條他的未讀消息。
「???」
「大兄弟??」
「不是,你人呢?接電話啊!哥們我都下定決心了,你卻不見了??」
「兄弟!別開我玩笑啊!」
「……」
陸容眉心直跳,拿著手機出去到書房,翻出個變聲器來戴上,才將電話撥回去。
對方秒接起來︰「大兄弟!你干什麼去了??我以為你把我拋棄了呢!」
陸容臉黑了一瞬︰「剛才有人來找我,我出去時候沒拿手機而已。」
對方這才松了口氣,心有余悸的說道︰「下次你可記得提前跟我說一聲啊。現在華國里我能相信的就你了,你可不能丟下我不管,不然我沒法回華國。」
陸容又灌了一大口冰可樂,問︰「什麼時候回來?」
對方干咳兩聲︰「下周吧。我這幾天得處理一下這邊的事,結個尾,然後我就去華國投奔你!」
陸容靜靜听完,然後說道︰「不行,最晚到周末。」
對方︰「!!!」
對方︰「大兄弟,你認真的嗎?現在都十月底了,海關正是查的嚴的時候。你是不是還不知道道上有消息說那個地方開了?下周三,也就是十一月四號,國際聯盟的人會去。到時候海關肯定不嚴。」
消息就是陸容放出去的,陸容當然知道。
陸容淡聲道︰「我會找人幫你。」
對方無奈道︰「兄弟,查海關的可是國際聯盟的邊紀,我能從他眼皮子底下跑第一次,跑不了第二次啊。再說,我不能總麻煩你朋友,萬一讓人家栽了怎麼辦?」
陸容挑眉,似笑非笑道︰「現在不用了,邊紀沒空管海關。」
對方︰「你說真的??」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對方沉默。
好像……還真沒有。
猶豫片刻,對方妥協道︰「好吧。不過我這兒的事情真挺多。這樣吧,下周一我回去,不能再早了,你告訴你那個醫生朋友準備好。還有……你天字級沉香搞到沒??」
說到後面,對方明顯激動起來。
陸容將剩下的冰可樂一飲而盡,抹去嘴邊余漬,輕描淡寫道︰「你過來的時候,會看到。」
對方︰「臥槽!厲害啊兄弟!你這速度,我都要懷疑你就是G洲地下拍賣場那位天字制香師王權了!老實說,你怎麼弄到的?」
陸容神色懨懨的,「這你就別問了。」
對方嘖了聲,「行吧。」
頓了頓,對方又道︰「兄弟,也希望你到時候知道我真正的身份,不會驚訝。」
言罷,對方說了句拜拜,主動掛了電話。
陸容挑了挑眉,沒說話。
事實上,她和這人認識的時候,對方只是一個常年游走在國外戰區貧民窟的志願醫生。
兩人有過命交情,又都很默契,不問過去。
是以到今天,她只知道對方是個醫生。
對方何嘗不是只知道眼楮所看到的?
陸容想著,垂眼看向自己的手,上面仿佛還殘留著沉香特有的味道。
「王權……」
陸容呢喃著這個名字,嗤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