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 冷不防看到連神機,雖然意外,更多的卻是放松,費力的拽了下連神機的衣袖,示意他去看看趙子靖。
連神機的醫術,他是很相信的。
「自己都不怎麼樣,還管別人呢?」戌影翻了個白眼,「人家可比你好多了,師父師叔立馬過去救他了。」
程 愣了下,往旁邊一看,果然就看到了梵塵和梵則蹲在趙子靖身邊,還有楊海平等人。
這情形,應該就是破了幻境無疑了。
他撐著連神機坐起身來,虛弱的問︰「趙子靖怎麼樣了?」
陸容循著也看過去。
梵塵略通岐黃之術,簡單給趙子靖檢查了下周身,除了腿上有幾道看著嚇人的傷口,沒發現其他什麼嚴重的外傷,內傷也沒有。
他扒開趙子靖眼皮看了下,眉頭皺起來。
梵則把了下趙子靖的脈,有些遲疑,「師兄,子靖這情況是……」
「他被人催眠了。」
梧桐突然出聲,吸引過眾人的注意力。
「催眠?怎麼回事??」程 顧不上管梧桐是誰,吃驚的問。
戌影眉心一突,拽著梧桐瞪他︰「那是無相門的人,你摻和什麼摻和!不許管!」
程 就急了,「喂,戌影,好歹也是一起進始皇陵的人,你不至于那麼狠心吧!先救人啊!」
「救個屁,無相門的人就算死光了,我眼楮都不會眨一下。」戌影冷笑道,「再說,論狠心,我狠的過無相門嗎?是誰把我關在這里千年之久的?」
話闊,氣氛陡然變得劍拔弩張。
程 被問的噎住。
被戌影拽住的梧桐身體一僵,面具下的俊臉神色微凝。
梵塵與梵則對視一眼,皺起眉來,沉聲道︰「就算是恩怨,也是我等與你的,同小輩沒有關系。」
戌影翻的白眼更大,「說的冠冕堂皇。那陸容是怎麼回事?連神機是怎麼回事?你們心里沒數嗎?」
梵塵與梵則臉色難看起來。
「行了。」陸容听的頭疼,出言打破這凝重的氣氛,叫梧桐道︰「你說,趙子靖怎麼了。」
「陸容!」
戌影跺了跺腳,瞪著她叫道。
不帶這時候拆她的台的!
陸容擰眉道︰「趙子靖與我們的事無關。」
不管怎麼樣,當初趙子靖也是為了想告訴事情真相,才會從無相門中偷跑出來,輾轉到G洲找她的。
程 不自覺的猛點頭,催梧桐快些說。
梧桐余光看了眼戌影,見戌影磨了磨牙,瞪了眼陸容就撇過頭去,不由嘆口氣。
「他就是被有心人催眠控制了,應該失血過多。沒什麼事,損耗些精力罷了。」
「廢話,關鍵是他怎麼醒??」程 問。
梵塵皺眉看著程 ,「放肆!你怎可對他如此無禮……」
梧桐看梵塵一眼,後者頓時閉嘴。
隨後,梧桐走過去,半蹲在趙子靖面前,直接咬破手指點在趙子靖眉間,嘴里念念有詞,另一只手憑空結印。
戌影看的倏地怔住。
程 小聲問陸容︰「小四,他在做什麼呢?」
「不知道。」
「哦,不知……嗯?你不知道?」程 震驚的問。
陸容頓了頓,搖頭。她確實看不出梧桐的門路。
陸容不由看向連神機。
連神機也搖頭。
楊海平等人警惕的看著梧桐,戚程也一頭霧水。
不多時,梧桐逐漸停下,平和淡靜的注視著趙子靖,又快又穩的念了一個字︰「醒!」
下一刻,只見趙子靖眼皮子微動,有了掙扎清醒之勢。
程 眼楮一亮,立馬起身撲過去。
梵塵和梵則也高興,只是還沒來得及做什麼,趙子靖就在他們眼前被程 拽過去了。
兩人︰「……」
梧桐起身給程 讓開,退到後面,頂著一眾懷疑戒備的視線,一派淡然。
「你究竟是誰?」戌影驀地開口。
梧桐身形一頓,轉頭看向她,對上戌影冷冰冰的眼神。
他抿了抿唇,道︰「梧桐。」
「我是說你的真實身份。」
梧桐似是無奈,語氣卻比戌影听到的每一次都輕松釋然。
他說︰「此時此刻,站在你面前的我,只是梧桐,沒有別的身份。」
周圍的人面面相覷。
陸容和連神機交換了個眼神,都朝對方搖了搖頭。
戌影緊緊盯著梧桐,眸光陰沉,說不上信還是不信,卻沒再開口。
一行人的注意力很快就程 驚喜的聲音打斷。
「趙子靖,你可算醒了!」
靠在程 懷里的趙子靖緩緩睜開了眼楮,剛清醒過來,就被程 震耳欲聾的聲音吵的頭疼,不由道︰「你小聲點。等等,你怎麼……在這兒啊?」
「你說呢?」程 瞪他,咬牙切齒的道︰「老子差點就載你手里了!」
「啊?」
趙子靖愣住,甩了甩頭,余光瞥見周圍一眾人,尤其是面前的。梵塵和梵則,不禁臉色一變。
「師父、師叔,您……終究還是進來了。」
話音才落,他瞥見一旁站著的陸容和戌影,想也不想的急道︰「容容你怎麼在這兒?趕緊跑……」
「跑你媽的跑!」程 沒忍住呼了他一巴掌,看的梵塵和梵則眼皮子直跳。
「你是傻了嗎?那都過去多久的事了?」
趙子靖愣住。
陸容扶額,大體將主墓室至今的事簡單給趙子靖說了遍。
趙子靖越听臉色變的越精彩。
末了,陸容問道︰「倒是你,你是怎麼回事?我們下來時候,就見你和程 倒在這兒,你還捅了程 一刀。梧桐說你是被催眠的,你遇到什麼人了?」
「我捅了程 一刀??」
趙子靖呆了下,抬頭就去看程 ,「我傷你哪兒了??」
周圍人︰「……」
這是重點嗎?
程 無所謂的說︰「肩膀上。小傷,不影響爺以後生活。」
趙子靖神色凝重起來︰「我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就……和連神機進來後,進了環境,然後我聞到一股花香,就失去意識了。」
又是曼陀羅花。
陸容和連神機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沉重之色。
「不對,你一定遇到了什麼人。」程 皺眉,「老子找到你時候,你他媽是在一樓真空的佛像里,被鐵鏈綁住,血流了一地,全滲進那蓮座里了。」
「什麼?」
不止趙子靖,听到的其他人更是吃驚。
陸容和戌影當機立斷︰「走,下去看看。」
連神機與梧桐跟上她們,楊海平權衡了下,同戚程一起跟上。
趙子靖掙扎著要站起來,「我也要去看看。」
梵塵和梵則心疼趙子靖,剛要伸手去扶,程 突然就將趙子靖打橫抱起來。
趙子靖不由斥道︰「放下我,你肩膀上不是有傷嗎?」
「你以為你多重呢?三個你,我也抱得起。」程 邊說邊走向樓梯。
趙子靖頭疼道︰「程 ,你能不能別逞強?」
後面的梵塵和梵則突然就青了臉。
不知道為什麼,反正覺得……很不順眼。
而其他人很快就到了一樓。
陸容和戌影最快到佛像前。
連神機和梧桐扶了她們一把,才跟著上去。
四個人,供台就沒大有空了,後來的人只能在底下等著。
楊海平不甘心,「你們下來一個。」
「閉嘴。」戌影不耐煩的說。
佛像後面已經被打開了,他們往里一看,眉頭就皺起來。
陸容道︰「蓮座的確是鏤空的,下面應該是有什麼東西,需要鮮血喂養。是以趙子靖被曼陀羅花迷惑後,被控制著自己上來也有可能。」
連神機道︰「這蓮座說不定可以打開。來,你小心些下去,我來試試。」
梧桐也對戌影道︰「你也下去。我和他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