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一下子把刀疤臉給問了個猝不及防。
刀疤臉噎了下,才說道︰「識相的,把你們在我城西倉庫拿走的東西還給老子!還有,你們的手腳也別想要了!」
連正坤听笑了,是被對方蠢笑的那種。
時自秉嘴角微抽,也不知是該用微嘲的冷淡目光,還是該用無語的看對方。
陸容和戚蘭若更是像看傻子一樣看他。
可以說,他們在場的四個人,無論是哪一個,都沒听過別人對他們說過這麼找死的話。
連正坤就不說了,與京都連家關系千絲萬縷,更是G洲古族當輩繼承人;戚蘭若同樣出身G洲古族,自小千尊玉貴;時自秉又是當任無相道人,自入無相門後,再無人敢冒犯他。
而陸容,就更不用說了,她更從來沒听過有人敢對她說,要斷了她手腳之類的話。
一時間,四人看刀疤臉的目光,都是那種看螻蟻般微妙的不屑,絲毫沒有像刀疤臉想的一樣,露出驚恐難安的表情,然後痛哭流涕的認錯。
時自秉微微側頭,道︰「戚姑娘,勞你帶我師妹在這兒等著,不必參與。」
連正坤活動了下發酸的脖頸,嗤道︰「總有小人來送死。」
戚蘭若張嘴想說什麼,但轉念一想到這兩人的武力值,便點頭。
又不放心的道︰「小心些。」
時自秉淡淡的頷首。
連正坤回頭看陸容,「人家都關心了下,你怎麼不關心關心?」
陸容翻了個白眼,一臉高冷的說︰「你們要是能被他們暗算了,直接找塊豆腐撞死得了。」
「沒良心的丫頭。」
連正坤瞥眼她,將牛皮袋遞給她。
刀疤臉見四人旁若無人的說話,不禁大怒,「好啊,你們居然敢怎麼無視老子,兄弟們,給我上!好好收拾他們!」
一揮手,後面的人立馬沖上去。
刀疤臉還算清醒,知道城西倉庫那麼多人都折了,並不托大,帶了幾十號人。
陸容粗略估計,都是玄字級的玄師。
這倒叫陸容奇怪了。
只是想找他們出氣,用的著一下子出動這麼多玄字級的玄師嗎?
要知道,城西倉庫里的玄字級玄師,也沒這麼多。
連正坤冷冷看了他們一眼,道︰「老時,來打個賭,看誰解決的人多。輸的人包了今天的伙食。」
「行。」
時自秉笑了聲,隨意的迎上那些人。
後面陸容站累了,干脆坐在門坎上。
想了想,又打開掛花糕繼續吃。
戚蘭若正擔心的看著時自秉和連正坤對付那些人,突然間瞥見陸容在吃東西,不禁愣住︰「陸容,你還有心情吃?」
「怎麼沒有?」
陸容問︰「你餓嗎?」
「還行。」
剛說完,戚蘭若的肚子叫了聲。
「……」
戚蘭若尷尬的模了模頭。
陸容拍拍旁邊,示意她坐,然後把掛花糕遞給她一起吃。
戚蘭若沒抵住香氣拿起來吃了,很有罪惡感的眼楮一亮,「還挺好吃的。」
陸容翻了翻牛皮袋,看到其中一包是杏仁酥,頓了下便拆開,也遞給戚蘭若。
戚蘭若直點頭,腮幫子都鼓了起來,「好吃,這個更好吃。」
陸容也覺得比掛花糕好吃,只是看戚蘭若那一副新奇樣子,不禁道︰「你又不是沒吃過。」
「啊?」戚蘭若茫然看她,「我確實沒吃過。」
陸容方要說什麼,又想起來戚蘭若喜歡吃這個,好像是和時自秉去無相門之後的事了。
她收起來其他的,只留下杏仁酥,和戚蘭若一起吃。
而另一邊,時自秉和連正坤沒用多久,輕輕松松的就解決掉那些人,看的刀疤臉目瞪口呆。
連正坤撇了撇嘴,「居然比你慢一個,行吧,今天吃的喝的,我請。」
剛說完,連正坤余光瞥見陸容和戚蘭若已經吃的專心致志,哭笑不得道︰「老時,你看那兩人,沒良心。還有你小師妹,我先前讓她吃別的,她不吃,現下倒是自己悄悄吃起來了。」
時自秉也回頭看了眼,記下了她們在吃的杏仁酥。
戚蘭若剛塞進嘴里一塊,突然間對上時自秉的眼神,尷尬的差點噎住,手立即遮住臉。
時自秉眼底漾開些笑意,同連正坤一起走向刀疤臉。
刀疤臉臉色蒼白,色厲內荏的吼道︰「別以為你們厲害就沒事了!我家老大不會放過你們的!」
連正坤嗤道︰「那你倒是說說,你家老大是誰。看是我不放過他,還是他不放過我!」
「當然是……」
「是乞丐馬六爺。」
刀疤臉還沒說完,門口的陸容便突然開口。
刀疤臉頓時愣住,猛地看向陸容。
時自秉、連正坤和戚蘭若也齊齊看向她,面露疑惑。
陸容拍了拍手上的碎屑,將杏仁酥給戚蘭若,站起身來,走向刀疤臉。
「你脖頸上的紋身,我越看越眼熟。適才想起來,是乞丐馬六爺的標識。」
刀疤臉驚疑不定的望著陸容。
他想說的不是這位,但……他知道他老大的上面,還有位大人物,名號正是對方說的。
問題是……那位大人物的名號知道的人很少,這人是怎麼知道的?!
陸容單手抄進兜里,淡淡看他,道︰「我且問你。坑蒙拐騙,蠻橫欺人,你們做的這些事,乞丐他知道嗎?」
刀疤臉心下慌亂,面上強撐著道︰「莫名其妙,老子我听不懂你在說什麼!」
「哎你什麼態度?」
連正坤一步上前直接踹了一腳,「對她客氣點!」
刀疤臉狼槍倒地,憤怒抬頭,又對上時自秉涼颼颼的目光,以及戚蘭若銳利的眼神,敢怒不敢言,重重的哼了聲。
陸容也不在意,只走到他身邊,俯身湊近他,聲音輕的只兩人听得見。
「你脖子上的紋身,究竟只是身份的標識,還是內有乾坤鉗制你,需要我說明嗎?」
刀疤臉登時難以置信的看向她,「你……你怎麼知道……」
「我還知道如何用它叫你生死不得,想試試嗎?」
刀疤臉臉色頓時煞白。
陸容這才直起身,淡淡道︰「乞丐知不知道你們干的事,我回頭一問便知,倒也不需要你。只是現在,我尚有個問題問你,你若老實回答了,我姑且能讓你得個全尸。」
她捏了捏手心,若有所思的掃了眼其他人。
「你帶這麼多人來,究竟只是想找回場子,還是因為某個要緊的人,你們以為在我們這兒?」
刀疤臉咬緊牙關,滿頭冷汗。
陸容緩緩問道︰「你們要找的,是什麼三奇門柳長老之子,是嗎?」
話落,話落,時自秉三人臉色微變。
時自秉沉聲道︰「我早知三奇門長老出事,不料,柳長老的孩子竟真的在你們手里?!」
「不是,他早跑了!我們現在也找不到他!」
刀疤臉一著急,月兌口而出。
連正坤皺眉看著刀疤臉,道︰「那也是你們先抓了他。殺他父親,如今他逃跑了你們還想找,看來,你們是真如道上所言,盯上了他柳家一脈世傳的絕技。」
刀疤臉一臉灰敗之色。
但還是強撐著道︰「別什麼過錯都歸到我們身上!我們是抓了人不錯,但三奇門的長老不是我們殺的!」
「不是你們,還能是誰?!」
三奇門的事情在道上鬧的太大,戚蘭若這等才在華國游歷沒多久的人,都已經有所耳聞了。
刀疤臉憤憤道︰「當然是大主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