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骷髏兵劃成了兩
截,也就一瞬間骷髏兵便已被槍劍打得粉碎。「只剩一個了,上官大哥,交給我來!」說話的正是梅寒
月,只見她左手捏了個指決,口中念念有詞,「天烈劫焰,著!」梅寒月右手朝骷髏刀兵拋出一張咒
符,咒符貼在骷髏胸口,只見 然間,符紙發出耀眼的光芒,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球從骷髏刀兵頭上迅
無比的砸了下來,「砰!」火球一踫到骷髏刀兵,便 烈的炸開來,瞬間把骷髏兵炸得粉碎。這一招
「天烈劫焰」比「離火決」要高上一等,是更 烈的火道法術,「離火決」只是燃耗一團火球,而
這「天烈劫焰」卻會發生 烈的爆炸,因此十分危險強勁,一般不是對付妖魔之徒,滄崖門規定是嚴禁
對普通人類使用的。
只一刻功夫,七個骷髏鬼兵被周行,梅寒月,上官遠三人消滅干淨。「哈哈,梅姑娘,這法術要是使
在我上官遠身上,那我可就炸成花了!」上官遠笑道,周行運氣,龍形劍從地中飛回手中,補充道︰
「前幾次可沒見你使用過這麼 烈的法術。」梅寒月微微笑道︰「我的厲害法術還多著呢,只是有的招
法使用起來要耗費很大的氣力,甚至若使用不善,還會傷及自己性命,不過為了幫上官兄死去的弟兄報仇,也就沒什麼好怕的了!」
「哼,殺了區區幾個小骷髏,就在這自鳴得意,死到臨頭還不知道麼?」高戚這時依舊徐徐地說道。
周,梅,上官三人听罷,擺開架勢,把高戚圍了起來,怒目看著高戚,周行怒道︰「這位兄台,可
以讓我們看看你的廬山真面目了吧?」「算你們還有兩把刷子,好,就讓我的‘血飲刃’來會會你
們……」高戚一把扔開了批在自己身上的紅袍,周,梅,上官三人望過去,只見高戚一頭血紅的頭
發,一件紅衣,胸脯的肌肉在外,如同一塊塊鋼板一樣,肌肉虯結的雙臂,十分結實,只見高戚
雙手之中已然握著兩柄七尺來長的一紅一白兩把妖刀,刀上散出濃濃的鬼氣。紅刀並非直的,而是刀
尖處彎曲,如同一把磨利的鐵鉤,刀身是血一般的顏色,讓人覺得這刀如同活著的怪物,可以隨時吸
食人血。而白刀是把直刀,通體雪白,刀鋒閃耀著白光,和血刀比起來,似乎看起來純潔無比,可刀
中散發出的殺氣,讓人不寒而栗。
「這刀上好濃的鬼氣……」梅寒月早已感覺到這對刀的詭異,不禁眉頭緊鎖。高戚哼了一聲,一躍而
起,消失在眾人眼前。「不見了?……好快的身手!大家小心!」周行握緊龍形劍,擺開劍招喊
道,話音未落,只見一陣光影從周行眼前掠過,便又突然消失,只听上官遠一聲慘叫,口吐鮮血躺
倒在地。周行大驚,只一瞬間,自己連高戚的影子都沒捉到,至于他是從何處出招,自己更是完全
沒有頭緒,卻已見上官遠被打倒,他心中十分失落,心想自己這麼多年的修為盡如此之差?不等周劍
行細想,他已感到身後有股強勁的力道朝自己沖來,周行 地轉身抽劍橫削,什麼也沒削中,卻見
一個身影從眼前閃過,周行眼前一花,只覺背後突生一股冷風,一掌擊在後背,便胸中血氣翻騰,
兩腿發軟,躺倒在地。梅寒月完全沒有想到高戚的武功修為如此之高,短短數秒之間,自己連他影子
也沒見到,卻已見上官遠和周行敗下陣來,不等她招架反應,高戚早已躍到她身後,一掌攻去,梅
寒月自是無還手之力,被擊倒在地。隨即高戚躍到用符文梅裹的鏢車前,收起血飲刃, 地一拳砸碎
鏢車,從中取出一個紫色的長條狀包裹握在手中,哈哈冷笑道︰「遇到我‘剎刃’高戚,只能算你們
倒霉。看在沒花多少力氣的份上,今兒就饒你們一命,不過這皇鏢我可要帶走了。」說罷,緩緩朝洞
口走去。「且慢!」周行勉強撐起身體,舉目四顧,只見梅寒月,上官遠兩人也勉強站了起來,見
他們沒有性命之悠,心中稍寬,便朝高戚吼道。
高戚停下腳步,只听周行怒道︰「剎刃,今日我等技不如人,且容閣下在此逞凶,來日周某必會
向閣下討回這個公道!」周行自從下山以來,這是第一次品嘗到失敗的滋味,雖然往日在獨孤門與
同門師兄弟比試也有失敗的時候,但自從自己劍術造詣達到天烈五劍的境地以來,在獨孤門便從來沒
有敗過。加之這次失敗,若不是高戚手下留情,自己和梅寒月還有上官遠早就葬身在高戚的血飲刃之
下,讓自己的敵人手下留情,這讓周行心中十分不甘。難道自己苦學十幾年的劍法竟如此不堪一
擊,連一招也抵擋不了,連朋友也保護不到麼?
高戚听完,胸頭一熱,這說話的語氣好像阿!回首望去,只見周行情冷峻,雙目怒視著自己,
眼之中透著一股不可抗拒的霸氣。「明明都敗了,為什麼感覺他似乎沒有被我打敗呢?這感覺實在
太像了!還有那種眼!」高戚沉默了一會,想著他日再見到這個姓周的少年,一切自有分曉,獰笑
道︰「嘿嘿!我會期待這一天的。失陪了。」說完,朝洞口走去,剛要出洞,高戚又回過頭來,仔細
端詳了一下周行,不禁說道︰「真象啊……」便匆匆出洞而去。
梅寒月听到高戚的話語,心中滿是疑惑,真象?像誰呢?從周行叫住高戚開始,梅寒月就一直在
觀察高戚的表情變化,雖然他表面上不動聲色,但卻依舊掩蓋不了在他眼中透露出的一種驚訝和疑
惑之情。梅寒月朝周行望去,只見他依舊一副冷峻的情,眼楮中的霸氣尤在,這讓梅寒月不禁對
眼前這個少年劍客充滿了許多期待,到底他有著怎樣的故事呢?
隨著高戚離去,周行,梅寒月,上官遠三人處理了下傷口,清點鏢物,將死去的運鏢官兵背到洞
外,一把火火化了。洞外雨已經停了下來,空氣中滿是泥土和雜草的氣息,上官遠拿著酒不住的喝
著,梅寒月道︰「上官大哥,人死不能復生,節哀吧,別喝太多了。」上官遠擺了擺手,示意周劍
行,梅寒月不要打擾他,說道︰「我沒事,只是想陪這些兄弟喝喝酒,周兄弟,梅姑娘,你們讓我一
個人先靜一靜吧。」周行明白失去兄弟的感情,便拉了梅寒月,示意讓上官遠一個人靜一靜,兩人
回到山洞內,盤腿坐下,運氣調息,由于剛才被高戚掌力擊中,雖然高戚手下有所留情,但這一掌擊
中,兩人胸口一直難過不已,難以順氣。
大概調息的一刻有余,梅寒月漸漸覺得胸口不再難受,看著周行仍閉目養,便問道︰「周大
哥,怎樣?」周行睜開眼來,看著梅寒月,眼中滿是傷感內疚之情,並未答話。梅寒月看在心里,
她明白,此時的周行正在內疚自己不能出手保護自己,保護那些官兵。梅寒月凝看著周行,滿
是關切,兩人互相對視,目光相接,周行頓覺胸口熱氣澎湃,便斜目望著火堆,歉意地說道︰「真
對不住,都怪在下自不量力,累得梅姑娘也受那高戚所傷、、、」梅寒月想,周大哥卻是一個可信賴
之人,他的保護連點私心都沒有,老是擔心我,卻沒考慮過自己,自己在滄崖門的時候,除了師父,
有誰是真正關心過自己呢,答道︰「別在意,這點小傷不礙事!有趣的是,我瞧那高戚放我們一馬,多
半是看在你的份上!」周行奇道︰「看在我的份上?這可奇了,這種鬼道邪徒,我半個都不認
識!」不過周行經梅寒月這麼一提醒,他也想起高戚走時說的那句話來,到底真象,是指什麼呢?
周行對自己的身世有了一些疑惑,自從在獨孤門,師傅一直跟他說,他是在獨孤門山腳下,被檢回
來的孤兒。至于親身父母是誰,每當周行問起,應奉仁只說他派弟子探尋過,早已被妖物殺害。如
此日長,周行便也不再過問。今日高戚無端的放了三人一馬,臨走時,盯著自己說的這些話,卻讓
周行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卻又說不上來什麼地方不對。
「還說呢,你眼前不就有一個麼?」梅寒月的聲音把周行的思緒拉了回來。周行看著梅寒月,只
見她眼楮晶瑩透亮,正凝看著自己,一張清新月兌俗的臉蛋,一身紫衣在火光中,如同鍍上了一層鎦金
一般,光彩照人,這讓周行又想起了第一次在茶館見到梅寒月的場景,怎麼看也不像是一個鬼道之
徒。周行答道︰「梅姑娘行止與這般邪教異徒大異,豈能與他們相提並論。」梅寒月听罷,心中十分
歡欣,咯咯笑道︰「人心隔肚皮,豈是能看出來的?如你這般老實,只怕三兩下就上了別人的當啦!」
自己自從跑出滄崖門以來,總被江湖中人當邪魔外道看待,受盡了白眼,如今這樣一句肯定,讓梅寒
月心中十分溫暖。周行皺了眉頭,他哪里能跟梅寒月這巧舌之人斗上幾句,說道︰「這、、、」話到
一半,卻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梅寒月笑道︰「算啦,當我隨便說說。」隨後笑容漸消,情鄭重地說
道︰「只是,當日在德陵客棧之中,你只听我一言便願意出手助我,再怎麼說,我都是很感激的!」周
劍行答道︰「姑娘言重了!這原是我輩中人所應為的!」就在這時,上官遠提了槍,拿著酒壺走入洞
來,在火堆前坐下。周行道︰「上官兄。」上官遠朝梅,周二人望去,說道︰「兄弟,這回真是多謝
你了!只是我丟了皇鏢,弟兄們也死光了,我的官職是丟定了,只怕還不免被皇上降罪。」「唉,只怪
在下武藝低淺,沒能助上官兄打退那廝、、、」周行滿是歉意的說道。上官遠抱拳道︰「你再自責可
就使我羞愧了!今日有緣結識,更蒙你仗義相助,我上官遠已經是感激滿懷!我已無顏面在回京城了,
咱們就此別過吧!眼下沒什麼能謝你們的,這幾十兩銀子聊表我的一番心意。」說完掏出一個小包袱。
周行忙擺手道︰「大哥不必客氣,錢財乃是身外之物,還是留著用罷,只是大哥今後有何打算?」上
官遠道︰「我在山西老家還有幾分薄田,回去當個莊稼漢,生活或許苦些,但總也還過得下去,呵呵,
反正我也不習慣京城的華糜生活,或許這是因禍得福也說不定。」說完,一陣苦笑。
「其實,或許還有其他方法可行。」在一旁一直默不聲的梅寒月這時說道。周行,上官遠二人朝梅
寒月望去,周行問道︰「梅姑娘,此話當真?」「能上高戚這等邪徒專程前來劫奪,想必不是什麼尋
常之物。上官兄,你可知道你護送的皇鏢到底是什麼東西?」梅寒月思考一番後,問上官遠道。上官遠
手托額頭,想了想,答道︰「皇鏢事關機密,我也不太清楚,不過倒曾听把這皇鏢接送給我的同僚提
起,好像是什麼東西的角、、、」「角?」梅寒月眉頭緊鎖,問道︰「可知道這角是從哪里來的?」上
官遠無奈的答道︰「我小小禁衛軍官怎麼可能知道,若是采掘地的監官或許還能得知其中一二、、、」
梅寒月徐徐說道︰「我進山洞之後,就感到一股莫名的邪氣,如今思來,這邪氣顯是來自那鏢車中的包
袱。那高戚把包袱取出之際,我瞧見那包袱乃是裹以瓖金紫紗,其上繡有滄崖符文,外面更以朱繩纏
捆!」周行听了,好奇的問道︰「皇鏢事關非小,是以妥加包捆以防撞損,這其中有奇怪麼?」梅寒
月解釋道︰「想那紫紗,符文,朱繩,俱為闢邪之物,用這三物層層包裹,尚且透出如此邪氣,此物必
定大非尋常!我以為、、、」
不等梅寒月說完,上官遠和周行同時追問道︰「莫非梅姑娘知道此物來由?」梅寒月答道︰「我年
輕識淺,哪會知道這許多!只是家師有個好友,隱居在華山之巔,他老人家生行最好異法寶,對諸般
古珍器了若指掌,既然此物如此特別,或許他老人家會知道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