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這魁梧金發中年人不以為意的擺擺手,眼楮很快就鎖定到天星從這邊,顯然在場這些星雲宗弟子他就對天星從比較熟悉。
「小天吶,怎麼說也是你九天師叔祖親至,怎麼就這點排場?」
九天魔獅環顧四周有些不太滿意笑呵呵道。
聞言天星從立馬屁顛屁顛的跑了過去,不由苦笑道︰「九天師叔祖您還是喜歡大場面,現在就已經是所有域主級強者了,眼下誰也不知道霸域蠻子何時會打過來一些必要的駐守可不能少啊!」
「哼!」一听霸域,九天魔獅就不屑冷哼出聲,不以為意道︰「不過是一群只知道打家劫舍的土匪流寇。听說對付這群垃圾你們數量勝過對方的情況下還折損了十來二十號人?」
聞言天星從有些尷尬,但還是點點頭。
「廢物!」
見此九天魔獅毫不顧忌天星從第二先遣軍統帥的顏面直接訓斥。
被訓斥一旁的天星從也不敢多言,只是不停的陪著笑。
天星從對這位師叔祖還是很清楚的,為人比較護短,尤其是不得外人欺負他們星雲宗弟子。按照師叔祖的話來說,我欺負可以,但別人就不行。
這讓在場一些不明情況的域主均是面面相覷心中驚駭無比,大家都不傻,多多少少也猜出這位魁梧大漢應該是星雲宗身份極高之人。而且這無形之中散發出的氣息更是讓大家心驚不已。
「對了,星雲收的那徒弟在哪呢?」
說著九天魔獅四下掃視了起來,他眼力毒辣其實早就發現站在星雲宗有些不一樣的江橫。
看到江橫的第一時間他就不禁感慨。
「還真是所言不虛,這根基之勞固只怕當年的小星雲都比之不過!」
感受對方目光著重看向自己,江橫知道現在該自己開口了。
旋即也是直接上前幾步拱手作揖恭敬道︰「晚輩江橫見過九天前輩!」
「不錯!不錯!你小子這身根基固然是有天賦緣故,可這肉身強度也能看出你小子這是下了苦工的。踏入域主也是以恆星為助力,你小子倒是沒糟蹋這身天賦,以散修能做到這一步很難,這點你們這些小女圭女圭都好好學著點,別整天想著靠宗門。」
說著九天魔獅著重掃了眼星雲宗弟子一群人,看的這些星雲宗真傳都是忍不住低下了頭。
同時這些人心里也不免有些詫異,他們也听聞最近宗主收了一位親傳弟子,現在看來對方能成為宗主弟子倒也不是什麼撞大運這麼簡單。
就好比他們這些自譽為星雲宗的天之驕子,可大多數還是以熔煉尋常行星為主,畢竟恆星可不是誰都可以嘗試的,一個不甚融入體內可是很容易引火自焚的。
就在這時不遠處天霜帝國陣營之中,六皇子樂看到這一幕神色微變,但他城府極深並不流露于表面,他只是十分詫異的看了眼江橫。
早在江橫走向星雲宗陣營時他就有注意,當時他還以為自己這位得力下屬應是被星雲宗統帥天星從看重,眼下實際情況卻讓他心中劇震。
「有點意思,江橫此人天賦極強不假,沒曾想還有這等機緣,看來以前還真是小看這位盟友了!」
樂心中思緒電轉,他與江橫的關系可以用百轉千回來形容。
之前他的形象是一個被排擠的落魄皇子,故而在江橫面前也是以極低的姿態出現,隨著後面一系列的事情又變成相互利用的關系,直至現在又變成表面的上下屬關系。
可實際上雙方都清楚,雖是看似上下關系,可實際上雙方都有相互提防的意思。
只是當樂展現的底牌越來越多,這種提防更像是江橫單方面提防他,而他佔據主導權,內心深處也並不認為江橫能在他手底下翻起什麼浪花。
說到底在樂看來,他是皇族江橫不過是自家封地的封臣就連對方的封地也是他家授封的。可能這樣的想法就連樂自己都沒察覺,但他內心深處就是如此想的。
這也讓樂看到這一幕心中更為震撼了,這就好像原本被自己玩弄于鼓掌之間的小蟲子,轉眼之間對方就站到與自己平起平坐的地位一般。
樂心中的滋味自是不足為外人道哉。
此時在場一眾除星雲宗弟子一方的域主都是驚愕不已,大家都有些迷茫的看著這一切。
江橫這人在場不少域主也知道,畢竟先前大戰表現最出挑的也就那麼幾位,故而江橫這位很難不被人注意,引起注意自然就會有人打听,這一來一回的大家也清楚這位出自天霜帝國的其實力不容小覷。
只是那時驚嘆歸驚嘆,但也就那麼回事,畢竟人家實力擺那里自己也比不了。
可眼下對方竟然被星雲宗半神收入門牆這就讓不少域主心中酸的不行,心中都不禁感嘆江橫的好運氣。
而江橫麾下一行人則都是面露狂喜之色,他們與江橫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自是巴不得自家主上的勢力越來越強,地位越來越高。
見此如何不高興。
「前輩妙贊了,晚輩不過是不想碌碌無為,只得自強不息竭盡全力不至于隨波逐流!」江橫微微欠身態度誠懇謙虛。
「好!」九天魔獅一拍手很是贊嘆道︰「好一個自強不息!好一個不至于隨波逐流!」
說著他又不自覺的瞥了眼星雲宗弟子一群人,仿佛在說你們這群小子給我好好學好好听!
這讓江橫大感壓力,心說這人還真喜歡一些賣弄。
「好了!因為星雲受限于條約不得親自來此,故而由本座此次前來便是代星雲收徒!」說道這里九天魔獅神色變得無比鄭重,他環顧一圈神色威嚴而肅穆。
「原本按照我星雲宗的規矩,收徒因祭拜祖師,可星雲這廝就是開宗祖師,故而這一條就免了。但一些規矩還是不能免,那便由我代星雲受你一拜,不知你可願拜我家主人星雲為師?!」
說著九天魔獅雙目灼灼的盯著江橫。
這一刻江橫感覺到無比的壓力,仿佛心髒都被對方氣勢給牢牢捏住,渾身血液被對方身上散發的氣血之力所影響顯得無比粘稠,運轉也變得極其緩慢。
「我願意!師尊在上請受徒兒一拜!」說著江橫就要行拜師大禮然而卻見九天魔獅單手虛空一提讓江橫不得做下拜之舉。
這讓江橫不免有些不解。
「呵,江小友莫要心急,想要拜我家主人不是這般容易的,須的承受我家主人武道意志沖擊一炷香的時間而不暈倦如此方可行拜師之禮入我家主人門下!」
說著九天魔獅揮揮手就見一個足足需要三人合抱的香爐落在平台之上,而這香爐之內還插著一根足有三米寬十余厘米的粗大香柱。
看到這個天星從等一眾星雲宗弟子均是面色大變,天星從更是張口語言,然而被九天魔獅一個嚴厲的目光掃視過來也就只得閉口不言。
緊接著就見九天魔獅十分鄭重的從甲冑內掏出一副畫軸,畫卷緩緩攤開露出里面的內容,畫卷上只描繪著一個人的背影,而這個背影眾人看去只覺心神震蕩,一股可怕的武道意志席卷而來。
「非肉身道武夫都轉身莫要看此畫,否則後果自負,肉身道武夫自便!」
九天魔獅朗聲開口便再次看向江橫。
「你可以開始了,直視我家主人畫像一炷香時間而不昏倦即可算通過考驗!」
江橫已經恍若未覺,目光看向畫像時他就已經清楚,這一關不好過!
武道意志這東西虛無縹緲,可卻是確實存在的,這玩意就像是一種氣勢,但凡習武之人都是存在的。
就如強大的武者他們散發出的武道意志讓人感到呼吸沉重氣息壓迫,可遠不如眼下半神強者的武道意志。
如果將域主級的武道意志比作一股強大的氣勢,那半神的武道意志就是如實質般可以給人造成極大的創傷,眼下江橫就能感覺到如若自己僅僅只是星河之主境界只怕只須一息自己就會肉身破碎出現不可挽回的損傷。
同樣此時不少看到畫像第一眼的眾神殿武夫已經感受到其後果了。
一尊極限接近于中位半神的肉身道武夫其意志的可怕程度遠不是他們這些肉身強度不夠的眾神殿武夫可以直視的。
就連不少星雲宗弟子也是在咬牙堅持,實際上承受強者意志洗禮也是一種對肉身以及對自身武道意志的洗禮。
不少人在堅持,除了肉身道武夫,不少眾神殿武夫也在堅持,這對肉身道武夫好處極大,對他們好處更大。
修煉肉身道的本身就是一種對肉身和武道意志的一種淬煉,相比之下眾神殿武夫就孱弱許多,也是因此他們此刻如若能堅持下去所得的好處也是無法想象的。
江橫麾下,辰在苦苦堅持,他是肉身和星辰雙法則故而比一般初期域主更能堅持,甚至比一般中期眾神殿武夫更能堅持。
相比之下小矢僅僅堅持三四息的功夫就慌忙避開趁機緩口氣,烈焰老祖稍好一些足足堅持了將近一分鐘方才避開目光靜靜調息。
倒是六殿下樂有些出乎意料,僅僅以星河之主巔峰的修為竟是堅持了五息方才避開,這或許有什麼護身之法庇佑,但也是他本身武道意志的一種體現。
天星從看著江橫暗自嘆息,這種武道意志洗禮的確好處不小,可一直直視畫像一炷香這對武者而言已經是一種天罰了,尤其是這麼大一炷香。
這讓他不禁想起自己被選為嫡系真傳時,當時的香就是尋常的小香,大小連這個百分之一都不到,饒是如此當時他也差點丟了半條命,足足緩了將近百年,靠著諸多恢復藥物方才恢復過來。
這也讓他對武道意志洗禮有著一種深深的忌憚。
「唉,希望九天師叔祖就是做做樣子,否則只怕要出人命啊!」天星從心中暗嘆。
此刻九天魔獅依舊靜靜佇立著,目光隨意的看著江橫,見江橫此刻面色如常他倒沒多少奇怪。畢竟這才五分鐘而已,如果連這點都堅持不了那也不配被他師尊看重了。
當然這還不夠遠遠不夠!
想到這里他不由看向那還只是燃燒一小節的香,心里默默估算著。
「也只是想給這小子一個下馬威,燃燒至一半想來也足夠了,如若能堅持下來這小子也能得到極大的好處,如此才有希望踏入那半神之境。如若連一半都堅持不了,要不就我收他為徒也行?」
九天魔獅心里暗自想著,他對江橫的基本要求就是堅持一半,撐過一半那意味著以後江橫踏入半神的幾率將增添三成。如果僅僅一半都達不到,他覺得以江橫表現的天賦,也比得上不少嫡系真傳了,當他徒弟勉強是夠格了。
至于一半以上,他不是沒想過,但九天魔獅估模著這可能性不高,可能最好也就勉強撐過一半吧。
心中如此想著,時間一點點過去,當香柱燃燒至五十分之一的時候絕大多數人都已經紛紛敗退,就連緩口勁也不能繼續了,大家都能感覺到自己無論是肉身還是意志都處于一個極限狀態,繼續下去可能靈魂崩潰肉身分解。
就連天星從也是遺憾的嘆了口氣合上雙眼不再去看。
唯有江橫依舊雙目直視畫像,可他也是面色蒼白如紙整個人止不住的顫抖在外人看來就是搖搖欲墜已經瀕臨生死極限狀態。
看到這一幕九天魔獅似乎早有所料又忍不住心中搖頭嘆息,這個情況他預料到了,可也希望江橫能堅持更久一些。
可看到現在他知道自己再不阻止,那這個還算不錯的好苗子可能以後的根基也就徹底毀了,正欲開口中斷考驗,開口的動作卻是忽的頓住了。
咦!
卻見眼前的江橫身形一陣輕顫之後竟是又緩過來了,就連蒼白的面容也恢復不少血色,並且有逐漸好轉的跡象。
「咦!這怎麼回事?」九天魔獅這會有些納悶了,他可是看的清楚,這小子剛剛分明就一直盯著畫像在看,期間並不存在喘息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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