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做什麼?!」天星從雙目瞪圓有些不敢置信的看著樂。
「統帥閣下現在只有破釜沉舟方有一線生機,其實你比我更清楚,不過你過于優柔寡斷了,這些同道眼下放任其單打獨斗只是白白浪費生命罷了。與其這般倒不如直接于我融為一體!」
說著樂神色淡然的屈指一彈,大陣運轉的更為迅速,更為恐怖的寒冰之力席卷開來,一位位域主級強者身處大陣之內只能眼睜睜看著體內法則一點點被同化為冰霜法則徹底失控被樂一人驅使。
「樂!你好大的膽子,你屠戮數十名同盟之人。此罪當誅!」天星從高聲大喝。
然而此刻的樂卻早就不管不顧,身形一躍而起,渾身早已被冰霜所籠罩,周身就像是套上了一層冰霜鎧甲晶瑩閃閃就猶如一尊冰晶神砥凌空浮現。
「有意思!有意思!天霜那老不死的子嗣麼?不過這小子倒是和天霜有幾分像,無論是性格還是行事手段,可謂是為了達到目的不折手段到了極致。」
血鬼饒有興致的看著下方發生的一幕幕也沒有阻擾分毫,只是笑呵呵的看著覺得頗有些意思。
「血前輩我知你的名諱與以往所做過的事情,深知你我其實並沒有原則上的沖突,今日還請前輩給我先祖一個面子讓我從容退走!」樂仰頭高呼道,態度卻是不卑不亢。
「給你先祖一個面子,你家先祖算是個什麼東西!」
話音剛落血鬼身形一閃,大手一招一團血水直接在他體表覆蓋出一層血鎧,大手覆蓋處更是有猙獰血刺浮現。
~!
血鎧手爪與冰晶法則組成鎧甲相撞,那種勢均力敵的感覺並未出現,取而代之的則是摧枯拉朽般崩潰。
冰霜法則組成的鎧甲就像是被一團烙鐵灼燒恐怖的腐蝕之力瞬間就讓冰霜鎧甲層層消融。
看到這一幕,被層層冰晶組成鎧甲包裹的樂不由面色大變。
這顯然出乎他意料,本以為自己借用取巧的法子不說擁有勉強媲美半神的實力,但怎麼說也能具備與其相近的實力不會扛個兩三招還是不在話下。
可結果卻是差強人意。
「小子你這龜殼可不怎麼結實,比起你家先祖來那可是差遠了!」血鬼獰笑出聲,渾身的血鎧開始飛速蠕動起來就如同一團粘稠的血色怪物正在不斷以自身為核心進行分裂。
隨著這些粘稠血水不斷從周身分裂出來,就見這些血水開始有意識般朝樂整個包括而去,竟是要直接將其吞噬其中再將其直接腐蝕一空。
看到這一幕樂再也無法維持表面的淡然,只見他一咬牙單手一引直接從眉心牽引出一滴純粹的冰晶出來。
「半神精血!你家先祖連這種好東西都給你了?」看到那滴如冰晶般的血液浮現血鬼不由面色微變。
「這還不是為了提防前輩這樣的存在!」樂輕笑一聲,那滴冰晶一般的血液直接落入掌心,下一刻這滴血液直接被其捏碎。
嗡!
一聲嗡鳴,就見一股更加刺骨的寒冷驟然浮現,一陣寒霜霧氣彌漫之下一道人影模糊的從其中浮現。
不是別人赫然是天霜老祖!
這滴血液承載著他的意志,一定程度接受本體意識降臨都是可以做到的。
天霜老祖先是看了看樂又看了看血鬼眉頭頓時皺成一團。
「血鬼兄這就有些過分了,你身為半神境于我也算是同階了,如此輩分卻跑來欺負小輩,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是笑話!」
天霜老祖言語中夾槍帶棒明顯對血鬼此舉很是不滿。
「哼~!區區一縷精血內蘊含的意志也敢對本座頤指氣使,別說是你就算是你本體前來本座也敢拿你家子嗣祭旗!」
血鬼冷哼一聲,大手猛地便再次朝樂抓去。
「血鬼兄如此那就休怪我無情了!」天霜老祖也是冷哼一聲,大手猛地從虛空一抓,頓時虛空一片區域開始急劇降溫,迅速在虛空凝結出一柄冰晶長刀,長刀造型古怪如同一條長鞭。
「冰霜刀!」
嗤啦!
沒有絲毫猶豫,天霜老祖一刀直接斬出,下一刻海量的冰霜法則開始高度壓縮凝視化為一條絲線朝血鬼斬去。
一聲嗤啦之聲,血鬼身形連閃,正欲規避其要害,結果這冰霜刀倒是詭異,一刀斬出沿途所過之處一切都仿佛陷入泥潭一般。
無論是宇宙能量粒子的流動還是身處刀刃所斬方向的血鬼,這一刻都感覺血液運轉都陷入十分難受的滯澀狀態。至于血鬼召喚出的腐蝕大道大道長河一角更是都有結冰的跡象,一時間根本極難受到血鬼的驅使。
「不不不!天霜兄有話好說好說!」
血鬼面露驚恐,他沒想到先前在五對五廝殺中表現平平的天霜老祖,這會竟是有這等實力。
僅僅一滴精血所承載的實力和意志能有多少?可人家卻能展現這等不可思議的手段。
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天霜老祖此人本身極度可怕,只是善于偽裝一直將其真正實力隱藏起來了。
「好狡猾的百國強者!」血鬼心中暗罵不已。
然而這時天霜老祖虛影壓根沒打算听血鬼說什麼的意圖,只是淡漠的看著血鬼旋即輕輕一揮手,一刀斬出。
刺骨的冰寒迅速攀升到了頂點、
血鬼驚恐大叫想要逃遁都避之不及,因為恐怖的冰寒早就限制了他的行動,尤其是他賴以為生的血遁之法更是如此。
錚!
刀鳴之聲劃過,血鬼身形蹌踉,整個人如遭雷擊一般迅速在原地駐足,就好似冰雕一般呆立在原地。
「我這一刀畢竟無法完全施展本體實力水準,僅能限制他十息,十息之內速走!」言罷,天霜老祖的虛影迅速黯淡下去,片刻後就再無存在跡象。
感受著自家老祖這滴精血功效徹底耗盡,樂不敢怠慢驅使渾身大半冰霜法則再對血鬼施展一次冰封。
眼楮一掃旋即就注意到下方已經處于最後充能階段的星門所在,身形一閃毫不遲疑就朝星門飛去。
沿途可謂是不管不顧,沒有去看那少數幾個在他大陣下還苟活苦苦哀嚎的域主強者,他只是一頭栽進那剛充能完畢開啟的星門旋渦之內。
「這個混蛋!」眼看樂義無反顧的就逃了,天星從不禁破口大罵,回去他必須要將此事稟報給自家宗主。
然而此時他也不敢怠慢,雖不清楚眼下這半神強者具體是個什麼狀況,可見樂這廝竟然轉頭就逃,說明情況只怕不容樂觀。
念及于此,天星從沒有任何猶豫,雙目一掃很快就鎖定不遠處的江橫,身形一展就朝江橫飛去。
「似乎在經歷一種衰劫!」感受著江橫此刻忽高忽低的狀態,天星從微微沉吟。
衰劫也稱之為衰敗劫數,一般意味著天人五衰。
何為天人五衰一般指的是壽元大限之際一些強者會經歷的情況如衣服垢穢、頭上華萎、腋下流汗、身體臭穢、不樂本座。
當然在一些特殊災劫中也會經歷這種情況,就以天星從自己知道的星河之主突破域主級時就有衰劫出現,但那和天人五衰完全不能比,只是肉身氣勁以及靈魂三種小衰劫,至于江橫眼下所表現卻是只有肉身道武夫域主突破半神時才會經歷的大五衰!
只有經歷大五衰,肉身道強者才能洗淨自身達到真正可以接納宇宙肉身大道長河的力量,以自身之渺小撼動更多的大道長河之力!
「我這新師叔祖可當真不簡單,突破後期竟有此等劫數!只怕這一旦破境實力將無法想象!」見此情形天星從不由心中駭然。
這種情形他以往是聞所未聞,至于破鏡後實力會提升至何等層次他也不知道。
看了看四周,天星從干脆直接翹起江橫所處的地面一把將其托起在幾位星雲宗弟子的護送之下直接朝星門飛遁而去。
千萬米,百萬米,十萬米一萬米千米百米!
就在臨近星門僅有百米距離之時,遠處被層層極寒冰霜束縛的血鬼忽的眼珠在冰層之內轉了轉,那雙血瞳之中有著滔天怒意。
!
下一刻冰層破碎,大片血水爆射開來,血鬼瘋狂探出感知想要找出那該死的天霜老祖的子嗣,要將其碎尸萬段一泄心頭之恨。
逃了?
當看到星門所在又不見樂時,血鬼便已知曉一切已經晚了。
「該死!該死!」
血鬼厲聲咆哮著,瞥了眼底下正在疾馳朝星門沖去的一行人,他眼眸中寒芒一閃。
「想逃!」
就在天星從拖著江橫距離星門僅有一步之遙時,下一刻只覺周身忽的一滯就像是被一股無形之力給拍了一下整個人也倒飛出去就連肩頭拖著的江橫也倒飛出去。
「一身星雲宗跟腳,你是星雲那小子的子嗣還是徒孫?」血鬼身形一閃就已經到了天星從跟前,大手一探直接就將天星從給抓在手心。
巨大的力道掐著天星從的脖子讓天星從有些喘不過氣來。
「前前輩你如此行事當真令人不齒!」天星從也是有骨氣的他咬著牙怒視著眼前可惡之人。
「哼!區區域主級後期也敢妄言!」血鬼冷哼手中力道更是大了幾分。
手中力道反倒是其次,真正讓天星從痛苦的是對方手掌觸及所帶來的極致腐蝕之力,恐怖的腐蝕力量,饒是以天星從肉身強度也有些扛不住,渾身已經開始迅速變紫發紅。
「嗯?我勸你還是不要玩這些小把戲!」
就在天星從強忍著劇痛準備驅使宗主留在體內的精血之際,血鬼忽的開口了,下一刻就見他大手一探直接消融了天星從胸膛的血肉直接探入其體內開始仔細模索了起來。
半響就見一滴金色血珠就被他拿了出來,手掌一翻,這滴金色血液就被其收了起來。
看到這一幕天星從徹底泄了氣,有了先前樂的舉動,很顯然血鬼顯得謹慎許多,早就防著這一手!
對于天星從這些嫡系成員,自家半神大多都是會留下一滴精血用于防身的。
可這是一碼事,想要用出來也得不被半神強者所察覺,否則就是竹藍打水一場空。
「咦!」
就在這時血鬼卻是被另外的東西給吸引了注意,目光微微閃爍看向某處,那里赫然就是江橫所在。
「有點意思,區區域主級後期就已經在經歷你們肉身道巔峰至半神才會經歷的天人五衰,而且體內似乎還有一件重寶!」
先前還沒怎麼察覺,現在這麼近距離探查之下許多東西哪怕做的再隱秘也很難瞞過他的探查。
聞言天星從面色劇變,不想發生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他吃力的想要掙扎,然而血鬼早已對他失去了興趣,大手一捏,直接將天星從強悍肉身的脖頸給捏斷,旋即一甩手一團血污直接朝天星從飛去。
血污的出現讓天星從哪怕脖頸被捏斷也想再有的動作不由一頓,血污踫觸到肉身讓他面色頓時扭曲起來。
恐怖的腐蝕之力讓他不得不迅速盤腿開始運轉星雲功以及星雲掌以海量能量不斷抵消這股恐怖的腐蝕之力。
而這僅僅只是血鬼的隨手一擊,他自信就這隨便一下對方必死無疑!
目光瞥向江橫所在雙目毫不掩飾其貪婪之色。
身形一閃他就臨近江橫,這下感知更加清晰起來,這小子體內的確有重寶。
「到底是什麼呢?似乎藏在意識海里,難道是靈魂類神器?」想到這里血鬼就是雙目放光。
哪怕是半神這一層次靈魂類武具的價值也是居高不下的更何況江橫體內這所散發的寶物波動還不小。
「既然在這小子體內,那就直接挖出來!」懶得多想血鬼伸手一探,直接朝江橫腦袋抓去。
半神這一層次屬于靈肉合一的狀態,哪怕是不用靈魂出竅也可輕易觸及一切靈魂類武具。
但他這一抓也是直接要弄死江橫的節奏。
「師叔祖!」看到這一幕,天星從目眥欲裂,一旁的幾名星雲宗弟子有心幫忙,可眼下見天星從的狀態也只能原地為其一起助力抵消這股腐蝕之力。
「你們快去幫忙不要管我!」
「師兄!!~」
幾人都是面露悲切之意,他們很清楚就算過去又能如何,橫豎不過再多幾條性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