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山老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不僅連人都沒見到,就連撐住兩三息也是痴心妄想,僅僅一息不到他就徹底不存在于這方世界之中。
法則轟鳴,一股股磅礡的土黃色法則之力隨著岳山老祖隕落而重歸大道長河之內。
而直至這時,距離這里大概半光年外,一處十分僻靜的星門內方才涌出一連串的身影。
涌出的人數不多,僅有十來號人,但每一位都是散發著中位以及中位以上半神氣息,尤其是為首一人更是散發著高位半神的氣息。
「前輩,岳山兄的氣息不見了,看樣子我們來晚了!」
一名面容蒼老的白發白須黑袍老叟嘆息道,此人乃是冥火宗當代宗主,一位中位五階半神。
然而就是這樣一位人物,此刻卻一臉謙卑的陪著那位高位存在。
聞言那位散發著晦澀氣息的高位半神微微閉眼似乎在沉思著什麼,又像是在感應著什麼。
此人長相倒是頗為奇怪,腦袋頗大,有著一對頗為修長的觸須在頭頂,同時他身上穿著一身白色長袍,白袍之上則有著密密麻麻的淡金色螺旋圖案,讓人看著就容易頭暈。
「此人應該知道本座存在,出手極為小心,倒是讓他手段高明,否則還是能會一會他的!」
時環半神有些惋惜的睜開雙眸,眼眸之中一輪倫金色漩渦在不斷流轉不定,看起來頗為玄妙。
「那前輩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冥火宗宗主名冥心一副以時環馬首是瞻的模樣。
「先去看看尸首所在吧!」
時環看了看四周不禁嘆了口氣︰「劍無神能以散人之身周旋于大周與帝國之間還是有點本事的!」
得到這位眾神殿前輩的吩咐,一群人迅速往事發地而去。
只是看著如同鬼蜮一般的星艦眾人盡皆默然。
「連一點靈魂殘留都不剩,好厲害的手段!」冥心驚嘆不已,周遭半神也是面露驚詫之色。
殺死一尊半神本就不易,殺的如此徹底就更加困難了。
甚至一些境界相差不大的情況下,就算殺死對方肉身,也難以滅殺對方神魂,最後對方說不定還能奪舍重生。
「何止是一點不甚簡直就是將此人一點痕跡也不留的進行抹除,劍無神好厲害的手段!」時環眼楮微眯,一圈圈金色圓環在他眼眸中流轉不定。
「不知前輩可否回嗍時間追查劍無神到底是如何殘殺我霸域之人的?」冥心略微沉吟看向時環略帶一絲希冀。
「此事不難!」
時環微微點頭,就見他屈指朝面前的船艙憑空一點,手指觸踫虛空就好似踫到了一層古井無波的水面,隨著手指的觸踫水面開始蕩漾起波紋,一圈圈波紋激蕩開來。
很快冥心等一眾半神就感覺周圍的一切似乎都開始陷入凝滯,時間開始停滯起來,隨著時間徹底陷入凝滯,隨之而來的就是一種逆流直上的感覺。
就見視野所見的一切都開始倒放,四道人影也飛速復原恢復如初。這四人不是別人赫然是岳山半神以及他那三位弟子。
他們這會應該在交談著什麼,忽的星艦猛地發出一聲震顫,隨之而來的就是岳山迅速做出反應開始施展秘法臨機應變準備以此拖延時間。
看到這一幕在場一眾半神都是點點頭,從發出警報再設法施展秘法全力爆發拖延時間,這些操作都沒任何問題,而且岳山臨機應變也十分及時。
然而下一刻情況急轉直下,就見那三位倉促向外而去的弟子身形一僵,緊接著直接崩潰化為血霧,但很快這些血霧也消失不見仿佛憑空被人在世間擦除了一般。
緊接著產生變化的就是岳山半神,同樣也是身體如遭雷擊一般,緊接著就是肉身崩潰,神魂崩潰隨之而來的如前三人一樣也被在這世間擦除消失不見。
這種詭異的手段看的幾位半神一陣毛骨悚然。
隨著這一切觀看完畢,時間再次順流而下,很快眾人便再無感覺異樣。
「前輩這劍無神的手段也太過詭譎,這樣連對手都沒看到簡直防不勝防,如此看來上次他突襲我們霸域想來還是放水了不少!」冥心一臉的心有余悸。
「自然是放水了,不然你們覺得以你們人多就能對一尊高位半神造成什麼威脅不成?高位與中位之間的跨度太大,除非數位中位巔峰的佼佼者才能勉強與最弱的高位半神角力一二,否則來再多也是送死!」
時環一臉淡然的開口,目光始終沒有看冥心等人一眼,只是不停的觀察著船艙內的情況似乎在剖析著什麼。
見這位大人物一點沒給自己臉色,冥心也不惱反而更加殷勤起來。
「只是那樣的話,此人到底是何目的,如若是營救百國余孽但可直搗黃龍,偏偏又這般藏頭露尾又是為了什麼?」
「只怕他的目標是本座!放心此人交給本座對付,你們最近就老老實實待我身邊就行,只要我在他不敢朝你們動手的。」時環若無其事的說著,嘴里還喃喃道︰「本座倒是想領教領教傳聞中開道者劍無神是否當真如傳聞中那般滑不溜手。」
一番探查無果,一行人便再次通過星門徐徐離去。
直至這片星域徹底沒有半神氣息殘留,一道身影方才瞬息而至。
此人赫然是之前一雙劍眉身形高大英武的劍無神,背後常年背負著一個古樸無華的劍刃,看著就如凡俗兵刃沒什麼區別。
「我倒是來此的眾神殿是哪位,原來是眾神殿十二神之一的時環時半神!」
劍無神一臉英武之氣,他那張臉讓人一看就能印象深刻,雖不顯粗獷,但一股英武之氣卻十分濃烈,有一種任俠氣質。
長袍飛舞他的身形已然再次抵達先前時環等人停留過的船艙之內。
與時環一樣他也看著船艙內的情況細細剖析著,似乎在研究之內殘存的法則殘留。
「劍無神我就知道你會再來一趟!」
就在劍無神細細觀摩之際,一聲突兀的聲音忽的至這片空間響起。
聞聲劍無神面色沒有太多變化只是目光環顧四周,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
「傳聞時半神可肆意玩弄時間,眼下看來倒也不全是假的,起碼你這手就很不錯!」
劍無神目光掃視一圈最終落在身側不遠某處。
就見先前時環站立過的位置,一個小小的扭曲漩渦出現,緊接著一道白袍男子身影緩緩浮現。
一雙金色圓環瞳孔,來人正是時環半神。
「劍無神閣下久仰大名,今日一見幸會!」時環一出現便是十分有禮的拱手作揖,宛如一副名士之態。
「呵!你也不耐,幸會幸會!」劍無神微微拱手。
「既然劍無神閣下眼下被本座逮了個正著,那還請閣下莫要掙扎,老老實實交代為何來此,本座興許還會將閣下帶回眾神殿主殿交由三位冕下處置。以閣下驚才絕艷的劍道本領,相信三位冕下也會禮賢下士為閣下在眾神殿謀個一官半職的!」
時環緩緩述說著,如同述說一件既定的事實。
聞言劍無神眼眸微眯,一縷縷凌厲的殺意自眼眸中迸射出來。
雙方一陣僵持,半響船艙內便響起劍無神那爽朗的大笑聲。
「何故發笑?」時環淡然詢問。
「不過是笑你們罷了,和你們眾神殿打交道,你們最讓我佩服的一點就是臉皮足夠厚!」劍無神冷笑道。
「閣下還是莫要大言不慚,雖都傳聞你一劍之下諸神皆隕,故而號稱劍無神!可你之前面對的又是一些什麼對手?」時環微微搖頭有些譏諷之意笑道︰「在頂尖大道之下一切小道盡皆臣服,這個道理閣下不會不懂吧?」
時環以蔑視的目光看著劍無神,他須的讓對方認清楚現實,為何時間被稱之為頂尖大道之一,在頂尖大道之下一切小道都只能順從,否則輕易便可滅殺。
這點時環極有自信,這一方面源自他所掌握的大道,另一方面也有他已有八千兩百萬歲的悠久底蘊。反觀對方不過崛起二十萬年左右,連他一點零頭都比不過,對方又拿什麼來贏他?
「閣下還是莫要逞一時之勇,否則本座也不乏稍稍活動一下筋骨,也好讓閣下知道何為前輩!」
最後那一句話已然帶著嚴厲的警告和威脅之意。
然而沉默片刻的劍無神卻是咧嘴獰笑道︰「你們眾神殿之人還真是讓人看著不爽!」
話音剛落整個船艙內瞬間爆發出恐怖的劍道氣息,僅僅一瞬整艘還算完好的星艦瞬間撕裂猶如被直接抹除了一般徹底消失。
「這一劍還算不錯,將劍道解析的如此細微,光是這一劍就值得稱道,不錯不錯!可惜還是小道爾!」
一道身影再次浮現于虛空之上,剛剛那一劍對他沒有造成絲毫損傷,依舊是白袍飄飄就連一絲衣角都沒有被損傷分毫。甚至還十分輕松對剛剛那一劍進行著點評。
聞言劍無神面色微凝旋即淡笑道︰「本座這輩子只有三劍,剛剛不過是第一劍麾下拆解出的一些小花招罷了。」
「劍一!」
話音剛落,剎那間一抹驚鴻好似此劍無神背後劍鞘內一閃而逝。
遠遠看到這一幕時環面露詫異之色顯然對此頗感驚訝。可是見那劍鞘只是一開始有所動靜接下來卻是沒有任何異變。
感受到這種怪異的情況,時環不僅沒有放松下來反而愈發警惕起來。
「不好!」
時環連忙雙手一張,就見身上衣袍表面的金色圓環紋理陡然爆發出一層層金色漣漪,漣漪激蕩時間瞬間陷入凝滯。
「這」
隨著時間徹底陷入停滯,時環這才有空觀察周遭情況。
自時環周身十米之外已經籠罩出一層金色波紋護盾,這層護盾似乎是隔絕自身時間與外界時間的能力。
護盾之內時間流速正常,但護盾之外時間已經停滯下來。
然而印入眼簾的卻是無數密密麻麻的無形尖錐之物停滯在護盾表面,有幾道差點就穿破時間屏障刺向時環了。
見到這一幕時環眼楮微眯,背脊不知不覺已經驚出了一身冷汗。
「怎麼會?這種速度!」
時環眉頭緊鎖,眼神之中滿是震驚之色。
目光這會已經落在遠處同樣已經凝固在原地的劍無神,表情還是那一臉獰笑著看著他。
「好!好一個劍無神,以劍道竟然能一定程度無視我時間一道?」
「既然如此那就留你不得!」
一直比較淡然的時環此刻已然面容扭曲,他瞥了眼時間屏障周遭那密密麻麻的劍氣,大手猛地一甩,下一刻時間恢復正常,但那些劍氣卻是被時環捏碎時間屏障時也盡皆震碎。
見一擊未果劍無神也不覺得奇怪,要是連劍一對方那也不是什麼頂尖大道了。
「閣下好大的本事,今日當真是讓本座開眼了,既如此那就只能讓你去死了!」
時環冷哼一聲,身形瞬間消失在原地。
嗤啦!
幾乎是瞬間再次出現時,時環就好似跨過了時間直接來到劍無神右側,屈指一彈一柄翠綠色小錐就朝劍無神扎去。
這翠綠小錐表面顯然也有一層層金色圓環,圓環激蕩之下,速度竟然也快的不可思議,就好似不斷穿梭時間一般不斷朝劍無神扎去。
劍無神反應不可為快,劍道似乎也極其注重挪移躲閃以及眼力這些功夫,幾乎每每綠色小錐扎來的瞬間劍無神便能及時反應。
「哼!這不過是開胃小菜,讓閣下見識見識為何時間乃頂尖大道吧!」
見劍無神無暇他顧,時環淡笑出聲,就見他身後陡然浮現一輪漩渦,漩渦一陣飛旋迅速將其吞噬其中。
見此情形劍無神面露凝重之色,直覺告訴他,對方這般消失必然不簡單,指不準就藏著什麼殺招。
猛地,就在這時原本正不斷躲閃綠色小錐進攻的劍無神,突然毫無征兆肩頭便炸裂開一團血霧。
隨之而來的,劍無神就感覺記憶中好似多出了一段莫名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