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警報聲發出刺耳的響聲,許多還有些迷茫的管理者們瞬間驚醒,一個個開始有條不紊的忙碌起來。
超維神國的行事風格一項極為高效,幾乎是瞬間他們就鎖定了空間異常之處。
「發現異常節點,進行檢索,檢索完畢,是在兵工廠內部!」
「立即進入最高警戒,派遣戰兵搜尋目標地點,發現敵人立即進行消除。同時進行空間封鎖!」
一道道指令發出,指揮室內一片忙碌,但絲毫沒有緊張氣氛,他們就像是一台巨型機器里的一顆小小齒輪,在配合整個一起有規律的進行高效運轉。
幾乎是指令下達的瞬間,原本正在一件件艙室內靜靜待機的戰兵開始紛紛亮起了猩紅的眸子,一個個排序整齊的朝著目的地而去。
與此同時整個兵工廠都進入刺耳的警報之中,警報聲響徹兵工廠每一個艙室和工作區間,許多在內部生活的生命體都有些迷茫的四下張望。
他們不同于那些管理者和此地戰兵,他們無法接收指揮室的指令,只是迷茫的看著這一切,因為這種警報在他們生活在這里開始就從來沒有發生過。
這些奧爾托的族人都生活在緊鄰的生活區,察覺到警報一個個開始走出各自的休息室來到走廊想要查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但是看到所有人都是一樣迷茫,所有人就更加困惑了。
但就在此時生活區的艙門從外部開啟了,一排排渾身閃爍著森寒金屬光澤的戰兵迅速沖了進來,殺氣肆意。
「發生緊急情況所有人不得離開這里,違反規則者死!」冰冷的電子合成音從為首戰兵內部發出,那雙猩紅的眸子掃視一圈,目光迅速落在其中一間始終並未開啟的休息室。
「沖進去!」
為首戰兵左右示意了一下,很快兩側就有戰兵齊刷刷的沖了過去來到房間門口,兩兩對視正準備齊齊出手破開房門,但就在此時一股無形的力量突然從內部爆發開來。
轟!
一聲巨響整個金屬房門如同廢紙屑一般被沖飛了出去,強大的動能讓兩名候在門口的戰兵撞飛了出去。
「警戒!」
為首戰兵話音剛落,一道黑影就迅速而至,他的話音乃至行動能力瞬息戛然而止。
直至此時,周圍奧爾托族人方才看見先前那戰兵已經停止運轉,一個身形魁梧偉岸的人影一只手已經拍碎了對方金屬頭顱,如同拍雞蛋一樣,外層金屬護甲被打的細碎內部零件更是如同紙湖的一般。
只是眾人看了那人影僅僅一息不到就連忙避開不敢直視,因為僅僅一眼他們就感覺雙眸又被灼燒的痛楚,不僅僅是雙眸,就連渾身上下都好似有什麼東西即將破體而出一般,古怪詭譎。
一股澹澹的威壓也隨著此人的出現彌漫整個生活區,無數族人雙腿一軟不自覺跪了下去。頭顱垂下不敢直視對方,看起來就現在朝拜眼前這突然出現的神秘人影。
「你到底是誰?這里是超維神國第76兵工廠分部,你正在襲擊宇宙三大勢力之一的總要軍事駐地!」
忽的一眾戰兵之中其中一個原本機械呆滯的面容開始變得富有人性化,這是管理者在遠程接管這具戰兵的管理權,他看著這個陌生的生命體強者發出質問。
這是強大勢力的底蘊所在,超維神國不容許他人侵犯他們的利益,尤其是這里還是超維神國在主宇宙位面一處秘密兵工廠。
這里將是超維神國後續圖謀主宇宙位面的一個重要一步。
也是因此,這位管理者很疑惑也很驚訝,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種層次的生命體強者出現在這里。
從能級分析來看,對方其能級反應已經達到了生命境界層次中四階水準的層次。
而這樣的強者在他們這樣低級別的兵工廠如果處理不及時也是一種不小的麻煩。
「廢話真多!」
人影澹澹開口,話音剛落,一股無形的力場瞬間降臨,霎時間就見此人周圍附近將近百尊達到低位一階半神層次的戰兵瞬間被一股從天而降的無形力場碾成金屬圓餅。
而這一幕也被此地附近監控傳遞到指揮室,看到如此情況,指揮室的所有管理者們都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立即發出求援訊號,同時請示幾位神使大人,只有他們出手才能拖住目標!」
「不行!附近空間好像被一股力量所扭曲,我們的訊號無法及時傳遞出去!」
「那就加大功率!」
指揮室內首次出現些許慌亂。
轟!
與此同時,解決一隊戰兵的江橫沒有絲毫停頓,身形一晃,便見有數十道人影從他身體中走了出來,一個個分別朝著不同的方向沖了出去。
很快外面就響徹一陣有一陣綿綿不絕的爆炸之聲。
降臨這方星域江橫最初的決策那就是速戰速決,空間扭曲僅僅只能限制對方片刻,以超維神國的科技手段不乏一些能無視空間扭曲力場的傳訊能力。
一旦消息傳遞出去,可以預見不用多久江橫就需要面對數萬倍與自己的敵人,到時候被殺或者生擒那是必然的。
隨著江橫離開生活區,生活區無數人這才逐漸從剛剛的震驚和駭然中恢復過來。
饒是如此依舊是大口喘息的相互對視,都不太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長期的奴役讓他們哪怕看到混亂有逃跑的希望,他們也不會付諸于行動。
他們現在甚至再想這到底是誰,這樣一來會不會影響他們在這里工作。
可悲!
奧爾托走出房間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畫面,入目的族人們依舊是一臉麻木,似乎剛剛那樣的視覺沖擊絲毫沒有給他內心掀起多少波瀾。
「你們還愣著干嘛?這是我神!這是我族一直信仰的神靈!神靈听到我們的祈求來拯救我們了!」
奧爾托恨鐵不成鋼的高呼著,似乎喚醒族人曾經的不甘的血性。
然而回應他的寥寥無幾,甚至許多人都假裝听不到他的話語。
這一幕讓奧爾托十分痛心疾首又有些失望。自己的族人現在都是這樣子了嗎?
「難道你們就想一輩子在這里工作嘛?如同牲口一樣,被管理者分配?無論是吃飯還是睡覺我們一言一行都需要被管理者嚴格把控,我們是有自己思維的生命,而不是一群麻木的牲口。
你們難道想一輩子都被一群鐵疙瘩指揮?你們忘了曾經生而為人的榮耀嗎?」
奧爾托近乎于吼叫的吶喊。
許是奧爾托付出了極大的自我情感,周圍族人們總算是有了些反應,無神的眸子中閃爍著微光,這縷微光隨著奧爾托的不斷講述逐漸變得明亮且異常。
「對!我們是活物是有智慧的族群而不是被一群死物驅使的奴役和牲口!」
一名身形還算健壯的年輕男子一把甩掉了手里始終緊握的金屬工具,發出他平生一來最大的吶喊。
這道吶喊就像是一道星星之火,但很快就形成燎原之勢。
「對!我早就受不了了。」
「我也是,這一天天的,我我每天都疼的睡不著,但每天都不敢休息,必須要保證工作量,否則就會被管理者判定為需要清除的目標,憑什麼!我不服!」
「對!我特娘的早就不爽了,听說以前這里還是我們的家鄉,現在我們卻要幫著這群管理者去毀滅我們的家鄉,這就是恥辱!」
當一個兩個有血性之人在吶喊或許還沒什麼,但一百個上千個人在吶喊,很快這種吶喊就會形成集群效應,越來越多人開始振臂高呼,很快這種高呼和不甘的吶喊就響徹整個生活區。
「奧爾托!听說您曾經是我族的皇室,我巴魯斯願意為您效命,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一名年輕漢子單膝跪地語氣激動沉聲道。
「我特克希爾願意為您效命!」
「我肖恩願意為您效命!」
「還有我」
一個個或年輕或年邁或男人或女人開始對奧爾托宣誓效忠。
他們或許不少是被在場環境烘托的做出這種不理智行為,但此刻整個族群毫無疑問已經開始逐漸擰成一根繩了!
看這大片大片的族人半跪在地,奧爾托神情恍忽,一行清淚在臉頰邊滑落。
這一幕他曾經只是在夢中見過,甚至隨著現實愈發殘酷,他逐漸連做夢都不敢去做這種夢,因為太不現實了。
但此時此刻,這一切都出現了,族群要崛起了!要反抗!
「好!那我們就干翻他娘的管理者,摧毀他們想要的一切!殺!」
奧爾托單臂一揮,霎時間山呼海嘯如雷鳴般在震蕩,哪怕外界此時爆炸聲不斷依舊無法掩蓋此時此刻這里的沸騰之聲。
彭!
以空間切割瞬間斬碎數十具戰兵,江橫化身身形一閃以空間挪移迅速挪移至另一處戰區。
數十具化身以極為高效的殺伐方式迅速且無情的屠戮著此地戰兵和反抗力量。
「你到底是誰派來的?是大周帝國還是眾神殿?」
一道聲音響起,就見一具與其他戰兵不同的金屬身影浮現。
對于這樣一道人影江橫十分熟悉,因為他曾經在南境戰場見識過,對方這種表面無比光滑呈流線型的構造,面容有著十分人性化的彷真特征。
這就是超維神國所謂的神使級別強者,是超維神國軍團中的指揮者管理者也是高層。
屬于僅次于神座級的存在,戰力大概在低位第一以上,高位六階以下。
而眼前這尊其戰力應該在中位四階左右。
然而他話音剛落,他面前的那道化身屈指一彈,一縷無形之刃迅速切割而來。
見識到先前己方戰兵無聲無息被切割的畫面,這位神使級強者明顯有些準備,身形迅速做出規避動作。
但下一刻又有數道化身在他周身各個方位浮現,毫無例外這些化身紛紛斬出一記空間切割。
然後就見這位此地的強者,這位神使級就這樣變成了八塊,十六塊,三十二塊!
最後在一陣密集的切割之中,這位神使變成了宇宙殘渣。
此地還有兩尊神使,但毫無例外全都被無法防御的空間切割給斬殺。
他們或許對于一般的四階半神而言屬于比較棘手的存在,需要嚴肅對待。
但對于江橫而言,這樣級別的存在已經無法阻擋他分毫。
「分化三十具化身,每一具境界大概都能維持在二階左右,如今我對身外化身之法運用更加自如。以二階的空間切割勉強能破開四階強者的防御,但想要斬殺還是須數道化身一起聯手。」
江橫對此倒也算是滿意,但旋即就有些苦笑的搖搖頭︰「不過以後這樣的手段能不用還是盡量少用。過于依賴空間切割這種簡單粗暴的辦法,時間久了,對于我修行武道沒有幫助。」
雖然空間之力很是實用,但太過依賴這會讓自身形成依賴感。
對此,之前那位眾神殿十二宮之一的時宇就是前車之鑒。
明明掌握那般強大的時間法則,甚至修為更是達到高位八階,但面對七階的劍無神卻險些喪命。
雖說劍無神有封鎖對方法則的取巧行為,但不可否認,在正面廝殺方面時宇根本拿劍無神毫無辦法。
兵工廠江橫僅僅花費一個時辰就徹底掃平,除了一艘運載著奧爾托以及其族人的運輸艦之外,此地被江橫徹底抹平。
對付超維神國最簡單粗暴的辦法就是把所有只能設備徹底抹除,否則一點訊號都能迅速傳遞出去。
好在江橫掃平此地花費的時間很短,直至撤離都不曾遇到任何支援而來的超維神國力量。
當穿過通道,來到另一片星空奧爾托乃至其所有族人看著舷窗外這片陌生的星空。
他們心中沒有感傷,反而只有激動,和重見天日的復雜情緒。
他們竟然真的擺月兌了那地獄一般的生活,擺月兌了一代又一代人被奴役的命運,他們這一刻或許真的自由了。
對此奧爾托的心情最為復雜和激動,他無時無刻在幻想這一幕,但這一幕真的發生卻又覺得不太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