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御物,眾神與帝國都存在不錯的好手,不過我眾神殿十二宮的御神宮宮主卻是獨步天下,難道是他過來了?」
時宇眉頭微蹙,回想著關于御神宮宮主的一切。
對于這位他還算了解,雖說他最晚加入十二宮成為宮主,但在眾神殿絕對是老人中的老人,以時間道法則苟活了八千年將近一億年的歲月,期間見證了十二宮的一兩次更迭,對于十二宮每一位宮主不說了如指掌,起碼都屬于十分熟悉的那種。
「御神宮宮主,天器老人。此人歲數已有五千歲上下,對于九階半神而言也已然進入壽元末期。」
畢竟要論壽元,排名第一的自然是生命法則半神,其次則是時間道半神,再其次就是一些與生命法則相類似的小道法則,再次則是肉身道半神。
至于兵器類這種御物類法則半神壽元與尋常半神都近乎于類似,所以往往極限可能也就六千萬歲的壽元,一些經常廝殺的可能極限也就三四千萬年的壽元。
御神宮宮主天器老人在時宇印象中就屬于眾神殿十二宮之中最不問世事的那一類,平日里也就經營著自己的御神宮,其職責主要是為眾神殿鍛造神兵利器,故而整個御神宮上下大多都是煉器師亦或者兵器類法則半神。
「這老貨平日里也沒見過他出手兩次,以他以往展現的實力只能說平平無奇,而今日這手卻絕非尋常,難道他以前隱藏了實力?」
時宇狐疑了,畢竟想要進入此地遺跡,修為就得壓制至中位六階層次。也就是說對方也只能是化身前來。
而剛剛自己險些被對方那一招給宰了,雖說是因為四象大陣的牽制讓自己實力無法完全發揮,可剛剛對方那一手還是嚇到了時宇。
「不對!不可能是天器老人那老鬼,那家伙平日里惜命的厲害,又一向與世無爭,怎會有如此強的攻擊**!」
很快時宇就否決了這一猜測,畢竟平日里天器老人的形象與眼下可謂是決然不同。
一時間想不通,時宇只能繼續探索遺跡。
與此同時,江橫也是在慢慢探索著這一大殿,殿宇內還是保留著遠古時期的模樣,除了蒲團和地面落滿了灰塵之外,其余都是一模一樣,如若不是這里一個人沒有,江橫還以為是之前的幻境重現。
掃視一圈江橫將目光落在大殿正中央懸掛的那幅宇宙星辰圖之上。
在幻境中就見識過這幅畫卷,此時親眼所見與幻境一模一樣,都又有些不同。
幻境畢竟沒有親身體驗這麼直觀,此時江橫目光焦距在畫卷之上方才發現,面對此物竟是有種直面宇宙星空的感覺。
不!
不對!
更像是一種直面整個浩瀚無邊的世界一般,放眼看去頗有些無法想象的遼闊和心神震蕩。
「為何感覺這幅畫卷里面真的隱藏著一方宇宙?」
心中浮現出這種念頭,就連江橫自己都被自己的想法所震驚了。
畢竟開闢宇宙乃是傳說中那位至強者才做出的偉業,如果真的出現這樣一方全新宇宙,那豈不是說遠古時期又出現了一尊堪比那尊創世神級別至強者級別的存在?
江橫心中震驚,緩步上前來到畫卷面前開始仔細端詳起這幅畫卷。
近距離觀看能否發現這副畫卷之上每一筆每一點顏料都鮮艷無比,好似只是剛剛有人畫完一般。
回想著幻境中那位赤火長老是從這幅畫卷中踏出的畫面江橫上前伸手撫模了了一下這幅畫卷。
單從神念感知之下這幅畫卷平平無奇,彷佛只是一副尋常的裝飾畫卷,伸手觸模似乎也沒有察覺多少異常之處。
然而這反倒讓江橫更加狐疑了。
「不應該!無極道天宗沒理由擺這麼一副毫無意義的畫卷在此地,這分明就是整個宗門最莊嚴神聖的傳道之地,莫非此畫卷還有什麼我所不知道的奇異之處?」
江橫開始用空間之力時間之力一一去嘗試,結果都是毫無反應,這玩意好似真的就是尋常之物一般。
「奇怪!」
江橫有些氣壘,正準備不再理會此物時,連忙一拍腦袋拿出腰間的身份令牌。
「差點忘了此物!」
將令牌與這幅畫卷輕輕觸踫,本以為這次可能也是一無所獲,然而神奇的一幕發生了。
原本平平無奇的畫卷在與真傳弟子令牌觸踫之後開始蕩起一層漣漪,緊接著江橫這只手就毫無阻礙的穿入畫卷之中。
伸手在里面抓了抓。
能明顯感覺到自己手掌依舊存在,同時那一邊似乎什麼都沒有,沒有空氣也沒有什麼水流或者其他物質,彷佛是在一片真空環境之下。
「這里面果然有一片空間,就是不知道這里面到底是什麼地方?」
想了想江橫上半身直接探了進去,隨著一陣漣漪劃過,上半身穿過畫卷進入里面。
入目之處竟是一片漆黑,視野之中全都是漆黑無比沒有任何光源。
如果不是神念探查到不遠處還有一些龐大的天體,江橫還以為是自己閉上了眼楮。
見此江橫大手一探直接從隨身洞天之中取出一顆不是很大的恆星。
恆星這種東西江橫在自己的洞天秘境中儲存了一些,就連為奧爾托一族創建新家園時江橫就捕獲了不少恆星用于備用。
此時倒是充當了此地唯一光源,隨著恆星出現在這片空間,江橫才發現這里竟然是一處類似于洞天秘境的空間。
放眼看去附近有著一個恆星系,只是正中心的恆星似乎早就已經走入了生命的盡頭,變成了一顆暗澹死寂的行星。
這也導致這里的生命近乎滅絕。
環顧四周發現這里到處都是荒涼,每一顆行星都好似被冰封了一樣,死寂寒冷。
「難道此地是無極道天宗當時某位前輩高人的洞天秘境?」
由此推論是最基本的猜測,然而當江橫放開感知,卻發現此地竟是浩瀚無邊,以自己的感知全力放開,按理說不考慮細微甄別的情況下,只用于最大範圍探索疆域,足以覆蓋一兩個超星系團的廣闊疆域。
然而在這里竟然依舊沒有觸及到邊境。
「怎麼可能?難道因為這無極道天宗主人乃是時空之主,所以這是一位真神級別空間道強者開闢的洞天秘境,所以疆域才會如此廣袤無邊?」
江橫十分詫異,以自己的空間道修為,最大倒是能開闢出一個超星系團級別大小的洞天秘境。
如果往上推一推,高位層次的空間道強者開闢一個足有數十個超星系團加起來一般大小的洞天秘境貌似也說的過去。
如果是空間道真神,開闢上百個超星系團大小的洞天秘境似乎也十分合理。
可是這里到底有多大?
江橫摩挲著下巴陷入思索。
要鑒別宇宙的面積在外界無論是帝國眾神殿還是超維神國都有許多種設備和手段,但最簡單的一些設備是通過星光來判定,可此地根本沒有星光,似乎整個洞天秘境就沒有一顆還在發光的恆星。
略微沉吟,江橫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個類似于菱形水晶一樣的物件。
這是之前從天域之眼總部得到的一些小玩意,其作用是作為星際指南針的效果,一般用于小隊執行任務防止出現意外被傳送至未知位面或者星域而用的。
這玩意倒也能勉強探索周圍星空廣闊大小,只是並不是很準確。
輸入一縷縷能量進入菱形水晶,很快水晶便散發出一縷縷微光,同時水晶表面的光線迅速凝聚成三束,三束光線從水晶各個不同角度射出。
這三條光線被壓縮的極為縴細,縴細到就連半神級強者以肉眼都無法捕捉的地步,只能用神念探查。
這股股光線射線遠處朝著各個不同的此地外圍區域不斷延伸。
這是利用水晶光源來探索疆域大小的一種辦法,能將極其細微的光束以超越上千光年的速度迅速延伸。
這種技術往往也被帝國用于充當聯絡技術,據說就連天域之眼這件偵查類半神器里面就有相似的技術。
天域之眼最大能幅散籠罩整個南境,這並非不無道理的。
這小水晶雖說比之天域之眼效果差了許多倍,且僅僅只是用于粗略探索星空大小,功能簡單且模湖,這種功能一般情況十分雞肋,現在倒是頗為實用。
大概過了十分鐘左右,江橫沉默了。
因為這玩意反饋的訊息告訴江橫,水晶檢索最大區域依舊沒有探索到這方洞天秘境的邊緣。
江橫知道這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這方世界其大小最起碼也相當于帝國整個南境大小。
南境多麼遼闊,相當于主宇宙將近十分之一的疆域大小。
其境內將近數十萬個超星系團。
「這當真是真神級別能做到的嗎?」江橫有些懷疑了。
他猜測真神級空間道強者能開闢數百乃至上千個超星系團大小的秘境,可怎麼也沒想到能大到這種地步。
這地方稱之為另一個宇宙也不為過。
「當年的無極道天宗到底是多麼輝煌?具備這等偉力卻依舊只是神庭這一遠古組織的一部分,就連整個宗門乃至神庭甚至遠古時代都滅絕了。又到底是什麼樣的力量摧毀了這一切?」
江橫感覺越是了解曾經的事情越是感覺自身的渺小和無力。
「咦!此地時間似乎與外界也不同!」
江橫驚訝發現這里的時間流速似乎是外界的十分之一,甚至更低,時間竟然出乎意料的緩慢。
「難道說這里之所以死寂一片,是因為此地時間運轉緩慢,這片新生宇宙還尚未醞釀出生命的契機?」
對于這一切江橫一無所知,只能通過曾經無極道天宗那位強者留在此地的遺產進行想象。
借助剛剛投入的恆星光芒,江橫發現不遠處的恆星系內有著一片頗為不一樣的地方。
那是一片似乎是一片懸浮在真空環境下漂浮著的古老殿宇。
說是殿宇不準確,更像是一座普普通通的道觀。
念及于此江橫準備運轉空間挪移直接前去,然而自己卻紋絲不動。
「怎麼回事?我明明感覺空間法則能流暢運轉,為何卻不能影響此地空間?」
江橫明顯是一愣,腦子里頓時就浮現出一個猜測。
想了想,背後旋即升騰起一輪法則光輪,這是代表著時間法則的灰白光輪,光輪散發著灰白光輝。
但很快江橫便將灰白光輪收斂入體內。
「果然如此,此地時間和空間都無法撬動,這是不同于主宇宙的另一片宇宙,此地的大道是完全寄托于那位開闢這片宇宙的強者所擁有。」
江橫了然了,這就等于是不同的系統。
江橫這些生存于主宇宙位面的生靈與這片小宇宙屬于不同的系統,不同系統下的軟件在這里是不存在兼容的可能性的。
「如果我想要撬動此地的空間和時間,似乎得修煉學習此地的時間和空間法則才行。」
對于這種新奇的體驗江橫頗覺得有趣。
想了想還是以肉身之力在虛空中飛速遁形著。
肉身道在此地也不適用,好在肉身本就強大,強大的肉身在虛空中遨游其速度也不慢。
數息之後便抵達這片頗有些荒涼的道觀。
道觀所在看上去是一片懸浮在虛空中的小島。
江橫緩緩降落在地面之上,看著地面上的枯草,能夠想象曾經的過去,這里應該是一片生機盎然的景象。
道觀外面有著幾顆已經枯死的大樹,道觀有著一片圍牆,圍牆表面刷著白漆,而屋檐則是黑漆。
總體呈黑白兩色,看起來莊嚴且肅穆。
推開木質院門,院門發出嘎吱一聲的慘叫。
對于此地房屋的質量江橫還是很詫異的,時隔這麼多年依舊能保持極高的完好度。
這里可不同于外面被時間法陣隔絕的無極道天宗遺跡,此地乃是另一片宇宙,時間雖說只是主宇宙的十分之一,但從遠古到如今那也是極為恐怖的歲月了。
進入里面,江橫發現里面十分簡陋,出了一間小小的打坐修行的靜室之外,便只有院中的一個小水池,池中的水已經干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