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一道道遠古諸神尸骸紛紛蘇醒,這整個沉睡遺跡也仿佛蘇醒一般,虛空中傳蕩著一陣陣陰魂嘶吼的咆哮。
以點將台為中心一道道無形的紅色絲線鏈接著這些尸骸,緊接著就見這些尸骸紛紛起身聚集在一起如同在整隊列隊,準備聆听主將的軍令。
「咦不是東皇閣下,你你是誰?」
其中一具尸骸嘴里發出不太連貫的聲音,似乎是因為許久沒有開口他顯得有些遲鈍。
「氣息很像東皇閣下,不過又不是,你你是東皇閣下的子嗣?」
又有人開口了,這些尸骸雖被火行真神操控,不過他們自身的神智似乎也殘存一些。
「不錯!我父就是東皇太一,這就是虎符,爾等都要听我號令,現在本神命令爾等剿滅外面那些叛逆!」
火行真神大笑,這就是他的底氣所在,有如此多主宰級真神級強者驅使,何愁他不能一統這方宇宙?
為了這一日他期待太久了,今日索性也無需顧慮,讓那些家伙見識見識他火行真神的厲害。
听到這聲指令,這些神靈尸骸面上表情盡皆重歸平靜,如再度恢復呆滯模樣,旋即齊刷刷朝著上方飛射而去。
——
「再加把勁,裂縫越來越大了,再有幾下即可破開這道空間!」機械主宰沉聲道,他們在這里浪費太多時間,他隱隱感覺有些不太妙。
「一口氣破開他!」
大周皇也是鉚足一口氣力。
聞言眾人也是齊齊發力,轟隆隆!轟轟轟!
一口氣眾人齊齊全力揮出數十次聯合打擊,伴隨著一陣 嚓 嚓聲,整個空間徹底被洞開。
「不好!」
只是眾人還沒準備進入,機械主宰就像是感受到什麼,面色陡然一變。
眾人也紛紛感受到一股股密密麻麻龐大氣息從內噴涌而出,眾人連忙後撤擺出應對陣型,同一時刻一道道身影也是魚貫從內飛射而出,越來越多身影,直至將近三百多尊真神級以上的存在印入眼簾。
數十個還好,可三百多道真神級以及以上的氣息壓下,眾人只覺呼吸都一頓。
「麻煩大了,火行真神已經喚醒那些尸骸!」機械主宰面色難看,他最不希望看到的情況出現了。
「大周皇你決定,現在到底該怎麼辦?」機械主宰說著看向大周皇,他總感覺大周還有什麼手段沒有展現出來,故而刻意詢問。
大周皇此時也是面色猶豫,這火行真神也太不講武德了,一聲不吭的就鬧出這般動靜。
可退嗎?
打都不打一下退是不可能退的,更何況
「打!先打再說,打不贏再看!」大周皇咬牙道。
「嗯。」聞言機械主宰也不說什麼,他是主宰境又有九階空間道伴生月兌身很容易。
「你們是誰?神庭?萬物歸源,還是群星?」此時一名生前應該是主宰級巔峰,眼下僅僅主宰級的神靈尸骸僵硬轉過頭,看著在場眾人,他臉上有些疑惑,似乎對眼前這些陌生氣息敵人很迷茫。
「這些家伙還有些許生前記憶?」大周皇有些詫異。
「這些好歹也是主宰級和真神級,再加之古老者議會當年那群人研究的東西五花八門,都是一些老怪物,說不定就是一些特殊手段保住了些許記憶。」
機械主宰分析道,這種手段類似于他也有一些,無非就是對記憶進行數據備份,可以說只要不將他整個超維神國覆滅,那他就相當于不死不滅。
而眼前這群人可能是將部分記憶融入肉身之內,原理差不多,不過比起他的數據備份還是要差遠
了。
這些人保留的記憶說不定殘缺不全。
「你們到底是誰?哪個勢力的人?大劫可是過去了?」那渾身纏繞雷霆的主宰尸骸再度道。似乎是說的話越來越多,這家伙說話也變得越發流暢起來。
「大劫還未過去,眼下已經是第二次大劫,至于前輩你所說的群星,神庭,萬物歸源乃至您當年所在的古老者議會早就泯滅于上次大劫,眼下已經過去數億年之久!」
大周皇眼神閃爍,他決定和這些尸體交流交流。
「數億年?都不復存在了?第二次大劫?」
听著這些那渾身雷霆的神靈尸骸陷入更深層次的迷茫之中,這些情況有些超乎他所能想象,或者說就算他還活著此時也會沉默許久。
「那你們又是誰?你們給我的感覺很弱,是我們這方界域後來成長的存在嗎?」他繼續詢問,頗有些求根問底的架勢。
「本座乃是大周皇,這位是機械主宰,還有他們都是前輩你們那次大劫後才成長起來的存在。至于您所說的弱,呵呵,或許吧。」大周皇臉上有些尷尬,他不否認如今他們這批人對標遠古諸神那批人的確很弱,但你丫的這麼直白說出來就很不給面子了。
「你是肉身道,身上有萬物歸源那群人的影子,不過你太弱了,放在當年你的底子只能算一般。還有你,你的大道很特殊,我記得以前也有一個和你差不多的家伙,具體是誰我忘了。」
那人似乎沉睡太久,嘴里忍不住的絮絮叨叨著。
「那前輩你又是何人?」大周皇實在忍不住這廝頗有些損人的架勢,不滿道。
「我嗎?我我好像叫對了,我是大日天龍‧敖玥!」
那人眼神起初還有些迷茫,說著說著眼神逐漸明亮起來。
「大日天龍‧敖玥?此人是誰?」大周皇不解。
「此人是東皇太一當年的座機,原本屬于某位原初神靈的後裔,後來被東皇太一降服。」機械主宰還是博覽古籍,一下子就將其對號入座。
「實力怎麼樣?」
「主宰級第一梯隊存在,僅次于內景級最強的那批人之一,小心些。」機械主宰繼續道。
事實上機械主宰提醒的很對,此時這大日天龍‧敖玥的眼神愈發明亮起來,原本牽引他的那根無形火紅絲線此刻開始一點點崩斷。
「什麼?!」
與此同時遺跡內的火行真神都懵了,啥情況?
「怎麼會?有一個要月兌離虎符掌控了,這怎麼會,他就不怕失去虎符的能量供給他再度陷入沉睡嗎?」火行真神完全無法理解還有這種操作。
可他也無奈,根本不清楚只得繼續往虎符注入法則能量加強對尸骸們的操控力。
那無形火紅絲線再度變得粗壯不少,開始緊緊纏繞著大日天龍‧敖玥,可這敖玥也不知什麼情況渾身雷霆更加暴躁,不僅如此渾身周遭都充盈彌漫出一層渾厚的太一真水。
他的軀體在一點點變化,原本的人形態不復存在,尾部長出一條尾巴,頭頂長出一對犄角,同時身上迅速布滿一層細密鱗片。
同時身軀開始迅速膨脹,僅僅瞬間他就變成一頭張牙舞爪身形龐大的猙獰巨龍,巨龍咆哮著。
「我是敖玥!我是大日天龍,東皇太一當年也就罷了,你不過是他一子嗣也敢支配我?!」
他怒吼咆哮著,那震耳欲聾的龍吟讓人神魂劇震。
「我們要不要出手?」
看著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機械主宰和大周皇都有些懵,這尸體還能鬧內訌的。
還是說這敖玥不愧是當年內景以下最強那批人,哪怕隕落這麼多年殘魂依舊如此
強大。
「師尊這到底是什麼情況,東皇太一當年不是這敖玥是主僕關系嗎?」看到這一幕,江橫忍不住八卦道。
「唉,什麼主僕,你以為敖玥願意啊?這要是放在宇宙誕生沒多久那會,他敖玥那也是天生貴冑。屬于當年原初最強族群的太子爺,身份比他東皇太一不會差多少。
結果轉眼間自家父親隕落,後來就是古老者議會這些組織崛起,敖玥被東皇太一以力壓服,至此就被東皇太一給當了數十億年的坐騎,你說被騎了這麼多年心中能服氣?
如果東皇太一還在那也罷了,東皇太一的子嗣也敢支配他這如何能忍?」
無為道人嘆道。
江橫都听蒙了,搞了半天這是黑心老板和不屈打工人的博弈。
說實話這的確听侮辱人的,換位思考,如果自己被人家騎了數億年,最後還得被對方子嗣繼續這般支配,心里能服氣就見鬼了,恨不得殺他全家。
此時敖玥就是這種心態,他恨,他怒!他想要摧毀一切。
巨大的龍軀不斷在虛空中飛舞騰挪著,仿佛想要甩月兌些什麼。
事實上伴隨著他的不斷反抗,那種束縛對他的影響也愈發微乎其微,只能說這敖玥當真了得。
那虎符可是東皇太一的一件至寶之一,屬于主宰級巔峰寶物,更是有部分內景之能。
只是東皇太一隕落這麼多年,當年他留在這虎符上的氣息早就微乎其微了。如果東皇太一還在他敖玥自然不敢放肆,可眼下他不懼。
時間一點點流逝,此時火行真神額頭的冷汗已經布滿臉頰,他有些扛不住了。
想要震服這敖玥,就得不斷輸入法則,可再這麼下去他非得跌落境界不可。真神境跌落哪怕再修煉上來那耗費只怕更多。
「罷了,不過是一具主宰級尸骸,少他一個不算什麼。」
火行真神咬牙干脆直接斷開與敖玥的鏈接。
而隨著聯系斷開敖玥的氣息反而開始急速萎靡下來。
他本就是隕落多年之人,能夠復活還是靠著虎符之力,如今虎符斷開,雖然以他這縷殘魂的能力不至于再度隕落,可氣息卻不可抑制的萎靡。
原本還能維持主宰境的修為此刻直接滑落至真神境巔峰,最後就連真神境巔峰都無法維持,滑落至真神境才堪堪止住。
「呵呵,誰也不想再支配本座,本座當年修煉的這門秘法還是有點用的。」
感受著此刻自己的狀態,敖玥不僅沒有沮喪反而狂笑起來。
這看的眾人有些一愣一愣的,江橫也是不解,這主宰跌落至真神,差點連真神都沒法保住有何高興的?
「你看看他的神魂狀態!」突然無為道人的聲音響起,江橫連忙探查對方神魂,頓時忍不住就倒吸一口涼氣。
「師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他不是殘魂嗎?」
江橫在震驚不已,這家伙先前還是殘魂,可眼下看來哪里還是什麼殘魂,就是完完整整的神魂之軀,說是對方隕落數億年這誰信啊!
這就相當于對方已經重活一世了、
「唉,這是龍族秘法,當年某位原初祖龍就有這能力,敖玥算是祖龍之子,看樣子他算是繼承對方這一秘法。羨慕不來的。」無為道人言語間卻明顯透著羨慕。
不過也只是羨慕而已,他也清楚他現在連殘魂都算不上,只能算是殘念。
以殘念還能不依靠肉身情況存在這麼久,這還是因為他始終呆在內宇宙,否則在外界撐不了多久就得灰飛煙滅。
「殺了他們!」此時火行真神已然是下令,霎時間數百尊真神主宰紛紛朝著超維神國大周帝國眾人圍殺而去。
見此,大周皇和機械主宰也不猶豫,他們剛剛也是拖時間積蓄手段,此刻也毫不含糊。
只是大周皇卻分出些許神念觀察著外圍那敖玥。
然而這廝看了眼突然爆發的大戰愣了愣,旋即哈哈大笑,「爾等且好生廝殺,本座好不容易重獲自由就不打擾你們了!」
話音剛落這龍,就化作一道雷霆鑽入虛空遠遁而去,也不知道是去哪里遨游去了。
敖玥這時的確興奮不已,自由,這可是久違的自由。
上十億年的憋屈奴役歲月,如今重獲自由,他忍不住在虛空中發出嘹亮龍吟。
嗯?!
忽的他感覺到一股可怕的危機浮現,這讓他龍脊霎時間一刺,身形一頓左右四顧,神念迅速掃視。
「誰?!」敖玥面色凝重,原本的笑臉此刻已經凝固,「不知是哪位前輩?」
「敖玥是吧?」
就听見虛空中傳來浩瀚之音,敖玥面色大變周遭數十光年頓時化作雷霆神域,身化雷霆就要遁走。
可緊接著他就瞪大了眼楮,他感覺到自己無論如何遁走,仿佛始終停在原地。
不!不是他並未前進分毫,而是他這方空間已經被一只大手籠罩,而他就如同一條小蟲子在人家掌心游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