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橫此刻看起來顯得有些狼狽,猶如鋼鐵一般的肌肉表皮此時已然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刀痕,看起來血淋淋的十分嚇人。
不過這些對于江橫而言僅僅只是皮外傷而已。唯有最後幾刀,一刀破開了肌肉,直接看到了左肩,斬進骨骼一厘米!而下一刀又在原有基礎上繼續砍進去一厘米,最後一刀差點直接將整個肩胛骨給斬開!
「好厲害的刀氣!」
吐了口內髒被震出的淤血,江橫冷著一張臉看著依舊懸浮在不遠處的刀刃。
而那股磅礡的雪亮刀光也是收斂許多,更多的則是回溯不少重新進入刀體之內,仔細看能夠看見刀刃明顯比之先前要更顯黯淡不少。
噗!
肩頭的血水 出,江橫神色不變,肌肉飛速蠕動,自行封鎖了傷口,不過渾身血淋淋的看起來還是顯得十分淒慘。
這特麼是六品的實力?
怎麼可能?
江橫面色陰沉的可怕,沒有看這柄依舊懸浮在半空的刀刃,而是直視其後,高聲道︰「敢出手,不敢露面嗎?」
這一刀雖說驚艷,甚至差點被這一刀重創,但對于江橫而言,只要不能一刀斬下他的頭顱,那這樣的刀哪怕再斬個十刀他也不懼!
「哈哈!小兄弟好本事!」
而同樣一聲爽朗的笑聲自遠處傳來,緊接著遠處庭院大門被人緩緩推開。
嘎吱!
卻見一位杵著拐杖顫顫巍巍白發白須,滿臉褶皺,看起來蒼老無比的老頭正笑呵呵的看著江橫。
「老夫呼呼傅長生見過江大人!嘖嘖,江大人這本事當真隱藏的夠深呀,這等本事蒼州鎮撫司統領一職當著也是綽綽有余!」
老人笑呵呵的朝江橫拱拱手,不過他顯得十分吃力,就連說話也是說幾句也是得喘幾下。
「江某當不得傅老前輩妙贊!傅老前輩這手才是真正讓晚輩震驚萬分,這等實力一統整個蒼州江湖哪怕重現當年滄浪幫老宗師的威風也是綽綽有余吧?」
江橫也是笑呵呵的拱手回禮,看起來就像是後輩晚生對老前輩的誠懇尊敬,不過言語確是針風相對。不過暗地里則是全身戒備起來,對于煉脈境這一層次實在不太熟悉。
沒想到這傅家這位老祖宗竟然實力如此恐怖,這當真是六品實力?
「唉!老咯,我這把老骨頭哪里還能和那些年輕小伙子比啊!」老人笑呵呵的擺擺手,而是手一招,懸于半空的刀刃旋即收入他另一手一直握著的刀鞘之中。
「傅老前輩你這可就說笑了,在晚輩看來,你這一手就沒有哪位煉脈境能做到的吧?還有剛剛的一刀,你這樣一刀說不定再來一刀,我這後輩就身首異處了啊!」
「哈哈!哈哈!」
聞言這老頭子卻是撫須哈哈大笑起來,最後笑的咳嗽了起來,半響才緩過來。
江橫只是平淡的瞧著這一幕,真要是信了這老頭的邪,那被坑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這老頭剛剛的那聲斬字,那可是中氣十足的很。活了百歲,這老家伙就是一只老狐狸!
「哈哈,實不相瞞,剛剛那一刀,老頭子可不敢居功。那不過是老頭子的父親,彌留之際留給我們這些晚輩子嗣保命的刀氣而已。不過你也看到了,奈何不得江小友啊!」
老人苦笑著搖搖頭,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傅老宗師的刀氣?」江橫心中微微詫異,不過對此也不敢全信,這老頭敢直言底牌,這要是沒點後手,誰信?
「不錯!他老人家放心不下我們這些子孫後代,不過也多虧了他老人家,不然靠著我們這些不爭氣的子孫後代,剛剛江小友只怕就滅了我滄浪幫了吧?」
老人依舊笑呵呵的,言語帶著一絲調侃。
「呵!傅老前輩當真喜歡倒打一耙,江某被貴府請來做客,可卻是做的不地道。先是惡言相向,接著就動手。無奈啊!江某也不是什麼任人宰割之輩,這人都打到頭上了,江某總不能站著受死吧?結果人都解決了,你們傅家卻是不給個說法,還要讓江某好看?」
江橫一臉的無奈,攤攤手看向老頭,笑道︰「老前輩,這事您不妨給晚輩評評理?」
老人聞言只是笑呵呵的點點頭,不過卻見他手微微一抖,手中刀刃再次出鞘。
「啊!~」
緊接著卻听見里屋廳堂內傳來傅清水的淒厲慘叫以及四道接連不斷的悶哼,而江橫頭都沒回,依舊是笑呵呵的看著眼前這位看起來半截入土的老頭。
「小三做為始作俑者,但考慮到他是我傅家為數不多的嫡系,老夫便斷去他兩條胳膊。四條狗,身為狗卻不懂得為主人考慮,為虎作倀,當殺!四條煉脈境客卿外加我傅家嫡系兩條胳膊,江小友以為如何?」
老人再次滿臉和煦的看著江橫,其目光好似看著自家晚輩似的,手一抖,刀刃再次收刀入鞘,其上卻是絲血不沾。
啪啪!
輕輕拍了拍手,江橫笑呵呵道︰「傅老前輩好氣魄,不過傅老前輩貌似忘了,您老人家可是一刀差點被晚輩給宰了啊!晚輩現在可還是後怕的很吶!」
老人微微點頭,撫須沉吟片刻,場面一時間有些寂靜的嚇人。
江橫站在這看似身形都有些佝僂干瘦的老人面前,此時看似身形隨意,可內心卻是警惕無比,這老頭這接連不斷的手段倒是真讓他有些迷糊了。
憑著剛剛的一刀,這要是再來十幾下,江橫還真不一定能保證能不能抗下。
難道這老頭說得是真的,這等刀氣無法多次出手?
可這老狐狸說的話可信嗎?
「此事,老夫想了想,覺得也不難辦!這樣吧,小五那丫頭我看著也不小了。這些年老是這麼攔著她也不是個事,既然小五與你那三叔有意,那便找個時間把事情給辦了吧!」說著老人轉而笑呵呵的看著江橫,挑挑眉和煦道︰「不知江小友對于我這說法可滿意?」
江橫一愣,沒想到這次還真是直接幫三叔把事情給辦妥了,見此也不好繼續糾纏,畢竟今日這老頭子給他的震撼的確太大。雖說看老頭看起來孱弱的不行,氣血衰敗,但那股子蘊而不發,潛藏于底的內氣卻是讓江橫沒有多少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