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神聖判官的身體打著轉地飛了出去。
一道道滅世之力撞在他的身上,一眨眼的功夫,神聖判官身上,已經布滿了傷口。
「大哥!」
神聖無常大吼著沖了出來,他身上力量爆炸,瘋狂地發動著攻擊。
但滅世之力,無形無質,根本就無從抵擋。
就像是人處于水中一樣,周身全都是水,如何抵擋?
「不要出來!」
神聖判官大吼道,但已經遲了。
神聖無常已經沖了出來。
眼看著兩人就要喪生在滅世之力下,米子溫身形一晃,已經到了兩人身邊。
他伸手搭在兩人肩膀之上,一瞬間,滅世之力如同潮水一般退去。
神聖判官喘著粗氣。
「怎麼回事?
為什麼沒有我的樹葉?」
神聖判官有些不服氣地說道。
「這就是滅世之力嗎?
果然厲害!」
神聖無常的想法和神聖判官截然不同,他還在回味著剛剛的力量。
那種力量,是他從來沒有遇到過的。
他剛剛拼盡了全力,卻拿那股力量毫無辦法。
難怪說這種力量,能夠滅世!
「不用白費功夫了。」
米子溫說道,「機會只有一次,錯過了,就不會再有了。
天地靈根,只會接納這些人而已。
不過你也不用失望。
只要你在我們這些人周身百丈之內,就不會受到滅世之力的攻擊。
我已經得到了天地靈根的許諾,那處神秘空間,會是我們最後的福地洞天。
天地靈根,不會毀滅了它。」
米子溫的臉上,也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
別管他們投靠了天地靈根會有什麼後患,起碼目前,迫在眉睫的危險是消除了。
只有親身經歷過之後,才知道那滅世之力,到底有多麼的恐怖。
擁有這種力量的天地靈根,竟然會和超月兌者合作,並且好像對超月兌者充滿了忌憚。
那超月兌者,到底有多麼強大?
王爺,真的能夠戰勝超月兌者嗎?
不過米子溫也明白,天地靈根的滅世之力固然強大,但貌似有許多限制,並不能隨心所欲地施展。
或許這也是它需要和超月兌者合作的原因之一吧。
「只有留在你們身邊才安全?」
神聖判官一臉郁悶,這算什麼?
以後自己還沒有自由了?
早知道如此,一開始,自己就應該跟他們一起出來啊。
可惜,世上沒有賣後悔藥的。
「它有沒有告訴你,這滅世之舉,什麼時候才會停止?
下一次循環,什麼時候開啟?」
神聖判官皺眉道。
「生滅周期,是十二萬年,下一次循環開啟,自然是在兩萬年之後。」
米子溫說道。
「這種力量,還要繼續肆虐兩萬年?」
神聖判官瞪大眼楮,無力地說道。
「或許吧。」
米子溫聳聳肩,輕描淡寫地說道。
「時間長短無所謂,反正現在這種力量,也已經無法傷到我們了。」
「無法傷到你們,但是能傷到我啊。」
神聖判官更加郁悶了。
「我不是說了嗎?
只要你留在神秘空間內,或者一直跟我們在一起,你就不用擔心滅世之力。」
米子溫笑著說道。
「那我豈不是要成為你們的跟班了?」
神聖判官翻著白眼說道。
沒自由啊,沒自由!
這以後要是有了危險,自己想先跑路都做不到啊。
「無所謂啊,大哥。」
神聖無常開口道,「之前這一百多年,我們不也跟大家在一起嗎?
不也生活得挺開心嗎?」
神聖判官猛翻白眼,這個二弟,腦子怎麼就不清楚呢?
那能一樣嗎?
以前我們說走就能走,根本不用在意他們的想法。
現在是真的拴在一起了。
想走都走不了!
祖地人族的人,可都是一些瘋子,動不動就要玩命。
跟他們綁在一起,那命什麼時候沒了都不好說。
這才是最要命的事情好吧。
他本來想訓斥一番無常,不過想想,自己這個二弟,好像也是一個不怎麼把自己的命當回事的瘋子。
嘆了口氣,自己怎麼就這麼命苦呢?
身邊怎麼竟是一些不珍愛生命的瘋子呢?
珍愛生命,遠離瘋子!
可惜,自己這座右銘,現在也無法實現了。
現在整個大千世界,活下來的就是一群瘋子。
而且自己現在還跟這些瘋子綁定了,拆都拆不開。
「米子溫,它讓你們做什麼?」
神聖判官鬼鬼祟祟地看了看周圍,小聲問道。
以前沒感覺,現在知道了天地靈根真的有自我意識,神聖判官總感覺有一雙眼楮,無時無刻不在盯著自己。
這種被人窺伺的感覺,非常不好。
但他又沒有辦法,這天地靈根,太恐怖了,自己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什麼都沒有。」
米子溫搖搖頭,說道,「我們現在的任務是,待命。」
「待命?」
神聖判官皺眉道,「它是不是真的想跟超月兌者翻臉?」
神聖判官把聲音壓得很低,幾乎只有他自己和米子溫兩人才能听到。
其實他也知道,如果天地靈根真的有那麼厲害,他再怎麼小聲,對方也能听得到。
不過也無所謂,它听到,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我不知道。」
米子溫搖頭說道,「那不是我需要操心的事情。
我們現在已經是天地靈根的附庸。
我們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听從吩咐。
附庸,不需要有太多的個人想法。」
米子溫義正詞嚴,一臉認真。
神聖判官啞口無言。
瞧瞧,什麼叫演員?
明明天地靈根都不一定看到,人家還演得這麼認真。
自己真是差得太遠了!
神聖判官沖著米子溫豎起大拇指,這些人,都是狠角色啊。
他可是知道的,這些人,根本不是真心誠意歸順天地靈根的。
根本就是周恕那家伙指使他們,假意投靠天地靈根,借以活命。
然後有機會,再給天地靈根一刀,徹底解決了天地靈根和超月兌者。
說起來,周恕才是真正的狠人啊。
自己什麼都沒做,就直接給天地靈根埋了這麼多釘子。
「你們是天地靈根的附庸,我是你們的附庸。」
神聖判官嘟囔道,「從今以後,我的任務也是待命了。」
他現在,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走肯定是走不了的。
不過唯一的好消息,神秘空間,暫時是一處安全所在。
大不了,自己一直待在那里面就是了。
回頭天地靈根和超月兌者翻臉的時候,自己只要不參與,那就絕對安全。
要是周恕真能贏了他們,倒也是個好事。
比起來,周恕可是比那兩個家伙,容易相處多了。
「先回去再說。」
米子溫開口說道,「你們兩個跟緊了我,小心別被滅世之力傷到。」
說話之間,米子溫已經領頭向著那神秘空間走去。
神聖判官也不敢耽誤,拉著神聖無常就緊跟了上去。
……
神秘空間內,昊天鏡灑下一片光芒,形成一個隔絕內外的空間。
米子溫、蒙白、張國卿等祖地人族的核心,齊聚一堂。
這一次,神聖判官和神聖無常並不在,他們兩個,始終算不得是祖地人族的核心。
「真的可以?」
張國卿神色微動,看了一眼懸浮在空中的昊天鏡一眼。
「別的方面我不敢說。
但你永遠可以相信,我們閣主的鑄兵之術。」
史松濤傲然說道。
「問題是,這昊天鏡,不是城主親手所鑄啊。」
張國卿說道。
史松濤臉色一黑。
幾個意思?
看不起我唄?
我史松濤不值得你相信唄?
「我雖然不是閣主的弟子,但我的鑄兵之術,也是閣主親自傳授。
不是我自夸,當今天下,論鑄兵之術,除了閣主,就是我了。」
史松濤黑著臉說道,「換句話說,你永遠可以相信華夏閣的鑄兵之術。」
史松濤臉皮還是不夠厚,沒好意思說他自己,而是說了華夏閣。
「之前的事情已經足以證明,王爺不是無的放矢。」
米子溫啞然失笑,搖著頭說道,「王爺對天地靈根,並非一無所知。
他既然有這個自信,那昊天鏡,應該就可以屏蔽天地靈根的感知。」
「這一點我們不用懷疑。」
蒙白開口說道,「以後只要是商議重要的事情,我們都必須在昊天鏡的覆蓋範圍之內。」
「如果能用昊天鏡,再聯系上城主就好了。」
張國卿感慨道。
周恕就像是他們的定海神針,只要有周恕在,他們做什麼都感覺像是有底氣一般。
周恕不在,他們就感覺心里發虛。
「通過昊天鏡與我們對話,對王爺來說應該是一件消耗極大的事情。」
米子溫搖頭道,「不到萬不得已,我覺得我們不能再聯絡王爺。
大方向王爺已經給了我們,具體的操作,我們要是還辦不好,那也太丟人了。」
「我就是隨口一說。」
張國卿苦笑道,「好了,牢騷發完了。
是時候討論一下,我們接下來應該如何做了。」
「你們都得到了什麼任務?」
史松濤開口,一臉好奇地問道,「天地靈根它給了我好幾個鑄兵秘方,讓我把神兵鑄造出來。」
「我的任務是,監視米將軍。」
張國卿看了米子溫一眼,開口道,「如果米將軍有任何背叛天地靈根的舉動,則殺了他。」
「我也一樣。」
蒙白開口道,「不過我負責的,是張國卿。」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都把自己接收到的任務說了出來。
自從他們身上多了那樹葉紋身之後,他們就能在意識中直接接收天地靈根的命令。
事實上,如果不是昊天鏡的作用,他們現在的一舉一動,都會被天地靈根察覺。
就算是這樣,天地靈根,依舊讓他們彼此監視。
這足以看出來天地靈根的多疑。
或許也正是因為它的多疑,所以它才會接受眾人的投誠。
因為它信不過自己的盟友,信不過超月兌者。
現在想來,周恕也是知道天地靈根的多疑,所以才會安排他們假意投誠。
如果天地靈根不是這麼多疑,那麼它根本就沒有必要接受眾人。
它只需要徹底摧毀了神秘空間,將祖地人族徹底消滅,那這一方世界,就會徹底落入超月兌者的手中。
超月兌者,就會真正成為造化之主。
「我們不知道天地靈根的意識,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存在,但是它性格多疑,已經是毋庸置疑的事情了。
我們可以在這上面做一做文章。」
米子溫沉吟道。
「沒錯,我倒是有些奇怪,為什麼它會讓史副閣主鑄造神兵?」
張國卿思索著說道,「它要鑄造的神兵,會不會有什麼特別的用處?」
「特別的用處?」
眾人臉上都是露出思索之色,紛紛看向了史松濤。
「別看我,我也不知道。」
史松濤攤開雙手,無奈地說道,「神兵沒有鑄造出來之前,我也不知道它們到底有什麼用。
就算鑄造出來了,我也一樣不知道。
我們鑄兵師,只負責把鑄兵秘方上記載的神兵變成現實,至于神兵怎麼用,那不是我們的事情啊。
我們鑄造一把刀出來,你們是用來殺人還是用來切菜,那都與我們無關啊。」
「如果是周閣主在這里,那肯定能知道。」
郁元海開口小聲道。
史松濤翻了個白眼,「廢話,我要是能跟閣主比,那還用得著怕什麼天地靈根?
我直接把天地靈根給鑄造成神兵!」
此言一出,眾人全都面面相覷。
「天地靈根,能用作鑄兵材料?」
郁元海好奇道。
「當然。」
史松濤說道,「天地萬物,就沒有不能用來鑄兵的東西。
以前我們閣主就干過這種事。
他以前用天地靈根的一根樹枝,鑄造過一桿長槍。
想當初,也是靠著那桿長槍,閣主才能從小世界,來到這大千世界的。
要是能把天地靈根給鑄造成神兵,那神兵,該得是什麼威力啊。」
史松濤一臉憧憬。
他剛剛只是隨口一說,現在認真想一想,心里還真是有一些激動呢。
「那種滅世之力,屠殺神聖如屠雞宰狗。
你要是真能把天地靈根鑄造成一件神兵,那絕對是能夠天下無敵的。」
郁元海開口說道。
「把天地靈根鑄造成神兵,是不可能的。」
張國卿若有所思地說道,「不過這確實是一個思路。
如果真能把天地靈根鑄造成一件神兵,那它自然就不會再對我們構成威脅,而且我們還能反過來用它對付超月兌者。」
從鑄造神兵的話題上面,眾人一路發散,竟然說到了把天地靈根鑄造成神兵上面來。
「我有一個想法。」
米子溫沉吟道,「我們確實沒有能力把天地靈根整個鑄造成神兵,但我們可以把它的一部分鑄造成神兵。」
「什麼意思?」
眾人都是疑惑地道。
米子溫隨手拿起一個托盤,然後又把一個棋盤,放在托盤之上,開口說道。
「我們現在已經知道,我們這一方世界,本來是不存在天地靈根的。」
他指了指那個棋盤,用它來代指天地靈根。
而那個托盤,則是代指他們生活的世界。
「後來,天地靈根來到了我們這一方世界,並且用某種我們無法理解的神通,佔據了世界的表面,從此,這一方世界的生靈,就全都生活在天地靈根之上。」
眾人點點頭,表示理解。
本來他們生活在托盤之上,但是現在棋盤壓在托盤之上,他們自然就只能生活在棋盤之上。
「這跟神兵有什麼關系?」
眾人開口問道。
「我們沒有辦法把整個棋盤掀翻,但是我們可以在棋盤上,布下棋子啊。」
米子溫說著,拿過幾個棋子,放到棋盤之上。
「只要棋子足夠多,那就能壓倒棋盤。」
米子溫繼續說道,「我是這樣想的,我們可以用神兵,在這棋盤的各個位置落子。
利用神兵的力量,就能遏制天地靈根的力量。
如果神兵的數量足夠多,那麼天地靈根,是不是就能被我們禁錮住呢?」
「如果把這棋盤當成一個國家,棋子,就是城池。」
蒙白沉吟道,「在天地靈根上,建設出足夠多的城池,那麼,天地靈根,也就再也無法隨心所欲了。
不過,要做到這些,普通的城池,可是不行的。」
「沒錯。」
米子溫眼神之中閃爍著光芒,沉聲說道,「我們可以逐步蠶食!
從天地靈根的枝葉開始,把一根樹枝、一片樹葉,鑄造成神兵。
等到足夠多的時候,這些神兵連成一片,整個天地靈根,自然就在劫難逃。」
「問題是,你動它的枝葉,它能不知道?」
眾人思索道,「以前都說,一個小世界就是一片樹葉,但是現在,那些小世界都已經覆滅,樹葉自然也就沒有了,這該如何著手?」
「小世界沒有了,不代表樹葉沒有了。」
米子溫正色道,「這只是一個方向。
既然天地靈根讓史副閣主鑄造神兵,那我們就可以在這上面動一動手腳!
天地靈根不是想要神兵嗎?
我們竭盡全力為它鑄造神兵,總不會有錯。
我們這麼多人,難道還糊弄不了一個天地靈根?
它固然是足夠強大,但是論與人爭斗的經驗,它,肯定是比不過我們的。」
米子溫一臉自信,除了郁元海那幾個鎮天元帥,其他人,可都是在俗世朝廷之中成長起來的,在俗世朝廷中做官,最不怕的,就是與人斗。
「我覺得,可以一試。」
張國卿點頭道,「我們沒有力量將天地靈根鑄造成神兵,但是我們可以釘下釘子。
等城主回來之後,以他的能力,或許能完成最後一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