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赤騎走後文德嗣趕緊召開了個執委會的常委會議,對李赤騎提出的擔憂,眾人面面相覷這事可真得不好說。()誰也沒膽子保證不出這樣的事情。
「怎麼樣,大家討論討論吧?」文德嗣說,「到底要不要把行期推遲幾周,把船進塢重新改裝一下?還是就這麼出發。」
「那得至少再花一個月!」王洛賓也做過船模,對船只的性能很清楚,加裝動力,不管是螺旋槳還是明輪,都涉及到改結構的問題,還有一系列的工藝要模索掌握,說一個月還是樂觀的。
「我對船只不大了解,」馬千矚先來了招「推手」才繼續發表見解,「穩妥一些,自然是改裝了發動機出去,起碼對人身安全有保險。畢竟穿越者是我們的第一財富。不然的話就把船上的火力再增加一些,56半一人一支,再加裝幾門大炮。」
文德嗣想馬千矚的也不失為一種簡單的解決辦法。十幾支56半一起開火,火力密度堪比機槍。
「半自動步槍倒是不錯,可是.鎮海號上的穿越眾最多也就三十來人,除非人人都神槍手,不然被七八條船圍毆,還是一個死。」陳海陽表示擔憂,「要確保在敵人火炮射程之外射擊,56半和SKS就得在400米之外開火,這個距離開火能打中目標得有相當的訓練,這次去的人可多半是jishu方面的人員,我是比較擔心的。」
「火箭彈!」李運興提出了自己的解.決方案,「我們shiyan的火箭彈已經初步取得成功,有效射程可達600米以上,只要一個簡單的發射架」
「毫無意義,」陳海陽不以為然,「火.箭彈那東西,轟擊岸上的面狀目標還差不多,打海上的點狀目標基本就是放煙火。」
商量來商量去,在如何萬無一失的增加鎮海號的.火力問題上,還是沒人拿得出穩妥的方案。
「我們都傻了!」鎮海的船長林傳清拍了下腦袋叫了.起來,「登瀛洲的船是kao什麼動力的?」
「柴油掛槳機!」王洛賓想了起來。所謂掛槳機就是.舷外機,是機帆船上的標準設備。這倒是個無需動太多手腳的改裝,兩台柴油掛槳機直接安裝在船尾就可以。提供50馬力的動力是輕而易舉。而且不需要再次進船塢了,改裝活計都是直接在水線上完成的。
「要耗柴油啊。」馬千矚比較心痛那工業之血。
「要不改成煤氣機?」
「算了,船上屁大.的地方就別折騰這個了。敵人倒沒來你們都給我一氧化碳中毒了,這里可沒高壓氧艙。」馬千矚哼了一聲,這也算是沒得選擇的選擇了。
「其實用不了多少柴油。」林傳清說,「就是一混合動力。平時用帆,要打仗逃命的時候再用柴油機。運氣haode話說不定用不上。」
第二天,船上的物資又被卸下了一部分,機械部門的穿越眾們爬上船去,安裝兩台17KW功率的柴油掛槳機。在安裝過程中他們又發現了新的問題︰鎮海號排水量170噸,水線遠高于70噸的登瀛洲號,螺旋槳進不了水。
好在這點問題難不倒學機械的狂人們,既然長度不夠,俺們就給你加長。不過很快就有人發現單純加長傳動桿的結果是振顫大為提高,而且強度也不行了。
「要不在甲板下面的後艄尾開兩個舷窗安裝掛槳機,這樣長度就合適了。」有人獻策。
「可以倒是可以,不過要動船體。」文德嗣看了半天,「得避開船肋,只能在殼板上開洞。」
舷窗開好之後,兩台掛槳機被安裝在特制的鐵固定架上,架子又牢牢的固定的船底甲板上,舷窗因為離水線過近,高速行駛的時候容易濺水,而且機器長期暴lou在海水環境中也易損壞,于是將掛槳機采用可收放式螺旋槳,使用的時候才放下去,不使用就收起關閉舷窗。
經過測試,在使用掛槳機行駛的時候,無風環境下速度可以輕而易舉的達到8節。但是在海況中等的情況下打開舷窗行駛時濺水比較厲害,必須用抽水機不斷抽水。為此機械廠又臨時趕制了一套在行駛時使用的密封護窗板,盡量在舷窗打開的情況下堵塞住機器周圍的空隙。第二次測試進水現象依然存在,不過屬于可接受的範圍之內了。
整個改裝和測試在二天內就完成了,卸下來的貨物和物資又從新裝上了船,這次增加了幾百公升的柴油,足夠必要的時候逃命之用。又給探險隊的穿越眾們額外配發了一些現代槍支。
船隊從博鋪出發,他們的路線是向西行,環繞整個海南島一周,對全島沿海地形和物產做一個大致地了解。
多數穿越眾還是第一次嘗試乘坐這樣的小型船只出海。文德嗣再怎麼貫徹舒適的原則,也無法和原時空的現代化船只相比。鎮海號出海沒多久就開始有人暈船,半天之後,幾乎所有的穿越眾都暈船了,舷牆邊擠滿了爭先恐後向大海交公糧的穿越眾們。zuihou他們什麼也吐不出來了,一個個吐得筋疲力盡被水手和士兵攙扶回自己的鋪位上去唉聲嘆氣。只有特偵隊和海軍的人因為長期鍛煉,早已經適應。
「在舷邊嘔吐的!對,說你呢!拉好繩子,掉下去可沒救了!」林傳清一邊呵斥一個正在嘔吐的家伙,他親自在船艉樓上操舵。鎮海號采用的是是西式的舵輪操作,用齒輪和鋼絲繩進行傳動,船舵操縱起來非常輕巧靈敏。為了安全,鎮海號上運用了雙備份的系統,除了艉樓平台上的主舵輪,還在艉樓內部設有一個備用船舵的舵輪,以免一個失效之後無法操作船只。
這邊看蒙德居然也花容慘淡的kao在艉樓的欄桿上,一臉預死不能的模樣。手里還緊握著一個六分儀。
「kao,你也算學航海的?」林傳清不屑一顧的說。
「我們實習的時候坐的可是上千噸的大船啊」蒙德反駁道,「我怎麼知道有朝一日會來坐這樣的小船。」
林傳清說︰「呵呵呵,你就是缺少海上鍛煉。你看人家女孩子都比你強。」
「這個不好比吧」蒙德剛想繼續說下去,又跑去吐了。
這點程度的海況對李華梅來說當然不算什麼。上得鎮海號來,原本她還有期待能見到讓她吃驚的新玩意正如那天她登上「聖船」時的感受。但是上得船來一看除了前後的炮位的安排有些新意,全船和她看到過的歐式雙桅船沒什麼不同,除了住著更舒適些。至于那兩門秀氣的小炮,按她的看法還不如不要,打出去的炮彈最多的是6磅的,數量又少。杭州號好歹還有大大小小14門炮呢。
她不知道weishenme澳洲人要讓船隊沿著海南島環島航行。海南島對于海商和海盜們來說是相當熟悉的,特別是沿岸的港灣。幾乎都可以臨時停泊避風修整,補充淡水。但是這個島的意義也僅此而已了。島上的資源基本沒人感興趣既不出生絲,也不產瓷器,海商們感興趣的貨物一樣也沒有。這里太貧困、人太少,又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銷售。澳洲人卻對它的興趣卻如此的濃厚,到底是為了什麼?
她抬眼望了下正在操舵的男人,國字臉,花白的頭發。穿著一件藍白條子橫向相間的緊身小褂子這里的人平日里常穿這種小褂子,幾乎完全貼身,沒有領子,有很短的袖子。他在艉樓上站得很穩,一臉滿不在乎的神情,是個真正的SEADOG。
「這是什麼?」她發現了蒙德手里象扇子一樣的儀器。
「六分儀。」蒙德已經被暈船折磨的兩眼發花了。
「六分儀?」李華梅憑直覺知道這是一個天文測量儀器。但是她過去從未見過。
蒙德已經暈得說不出話了。干脆把儀器往她手里一塞,自顧自的去吐了。
林傳清邊穩住舵把,邊說︰「這是測緯度的儀器。」
「是嗎?」李華梅好奇的拿在手里看了看,「就好像象限儀?」
「呵呵,我不懂什麼叫象限儀的。」林傳清笑了笑,「沒玩過。你說得東西大概是六分儀的祖宗吧?」
李華梅不解︰「祖宗?」
林傳清這才意識到口誤,含糊道︰「這個肯定比你的象限儀好用。」
現在是17世紀初期,象李華梅這樣的航海者們在航海中慣常使用的是16世紀末英國航海家約翰.戴維斯使用的象限儀,用于在航海時測量地球的緯度。象限儀或叫「竿式投影儀」現在極少看到了,卻是16世紀和17世紀最偉大的航海發明。其工作原理很簡單。航海者無需像使用星盤或簡單象限儀時所要求的那樣設法看太陽,而是利用棍棒投射到刻度計上的影子,其影子端的位置表明了太陽的高度,這樣緯度就可以計算出來了。航海者在平靜的海面上,甲板穩定的時候使用戴維斯象限儀時,能取得最佳效果。因為它的測算簡單,精確,對緯度的計算從只停留于度數的推進到能精確到分。很快就取代了過去的星盤、牽星板之類的儀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