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也請將台諫諸多官員一一貶黜。」大相公韓章也跪下硬剛說道。
皇帝是不可能把中書門下省的這些重臣全部貶黜出京的,只能貶這些言官。
「貶!都貶!」皇帝鐵青個臉把這些言官全部降級,其中跳得最高跳的最過癮的小公爺齊衡被直接從緋袍變成了綠袍。
這種事情明顯是太後在面前給這些言官撐腰,皇帝這次別看是把這些官員都降級了,可這件事情還遠遠沒有完。
果不其然,又過了幾天上朝,皇帝口袋緊了不少,想要掏一掏鹽稅的窟窿,言官就在這件事情上扯皇帝的後腿。
皇帝幾個在禹州帶過來的將領能夠跟隨桓王去查鹽稅的,手底下沒幾個一點破綻沒有的,其中原舅爺威北將軍沈從興,他的家人就是一大堆爛糟事。
單單是上一次在曾雲風的女兒明蘭家里鬧事的那個小鄒氏惹出來的事情這位國舅爺家里的小妾都夠他喝一壺了,言官隨便找一找,就可以把這些禹州來的全部留在東京汴梁走不出去,還查鹽稅,查個屁!
「難道滿朝諸公沒有一人願意去巡鹽嗎!」皇帝問道。
滿朝之中幾乎沒有人站出來,估計也只有皇帝的幾個馬仔願意替他去。
曾雲風現在沒有在鹽鐵使的位置上,這些個官員中飽私囊,貪墨無度,早就估計把這些鹽稅商稅吃的差不多了,現在比之原先曾雲風當年所在之時鹽稅和商稅已經減少了一大半。
桓王第一個站出來︰「兒臣願意替她的父皇分擔憂慮,親自去查這個鹽務!」
「另外兒臣推薦兩人,一為威北將軍沈從興,一為太常寺少卿盛長柏。」
皇帝瞅了一眼沒有動作的曾雲風高興地說了一句「嗯,準了!」
現在這位在上面坐著的皇帝,其實心里是很有數的,查鹽務如果不找曾雲風,估計是很夠嗆,而把曾雲風的兒子拉上去,自然而然盛家就不能干看著不管。
皇帝就是要叫曾雲風背後的那些利益關系動起來,這些個小跳蚤很快就會被碾成粉,自然而然曾雲風就相當于站隊了。
曾雲風身後站著的這些利益糾葛那可是一個龐然大物,而且他也不屑于糾結國家這麼一點銀兩,除了這些壟斷的商品,其他的商品可以說也是利潤幾乎超過300%。
單單海貿每年就可以帶來接近幾千萬兩的純利潤,這還是海貿還沒有完全成熟,要不然的話每年光海貿的利潤,就可以頂得上大宋朝每年的國家稅收。
等到這幾個人收拾齊備,準備向陛下陛辭的時候,言官之中一人站了出來直接參奏︰「臣參奏威北將軍沈從興,以權謀私,縱容縱容子弟家眷侵佔民田,巧取豪奪,結黨不軌。」
「你放屁!」國舅爺沈從興當場都快被言官氣死了。
如曾雲風所料,言官不會忍氣吞聲。
這些個武將哪里見識過這種場面,而且這種這些事情估計國舅爺一件事情他自己都不知道,而這次言官參奏的事情十有八九都是真的,這也就是曾雲風所說的那些國舅爺府中的污糟事。
這些污糟事跟曾雲風家里當初大娘子放印子錢有的一拼,他們更厲害,甚至逼死了人命,朝中這些官員個個都是猴精一樣的,都是看皇帝的笑話,這個事情隨便一查,一大批證據都有。
這件事情國舅爺現在牽涉到這些案情當中,當然沒有理由再去督查鹽務,並且可能還要停職在家反省,接下來禹州的幾個官員一個一個的被拖下了水。
這件事情除了太後可沒有誰有這種力量,十有八九又是皇帝在搞什麼鬼,曾雲風恨不得給皇帝當面豎個中指,查鹽務除了桓王就派去了兩個人,一個是他兒子一個是他女婿。
最後整個禹州出來的算下來有分量去督查鹽務的,隨著桓王一起去的人只有寧遠侯顧廷燁。
東京汴梁城盛家,曾雲風的書房,顧廷燁,盛長柏都在。
「清查鹽務,你們是怎麼考量的?」
「兒子以為當細細排查,逐個擊破,慎之又慎!」長柏道。
「誰擋路,我就殺誰!」顧廷燁到是直接。
「你們心中有數就好,我當年披荊斬棘為國家開闢了五大鹽場,擠垮了西夏和西域各地鹽價,周圍的國家鹽業無不以我為首,大宋的王朝的鹽業至今是天下霸主,各地吃鹽都要仰我朝鼻息。」
「我朝動動腳,對他們而言就是地龍翻身,可現在卻被這些蠹蟲逐漸吞噬,割他們的肉,你們要做好流血的準備,鹽稅關乎國家財政,利益巨大非常,難保他們不鋌而走險。」
「冬榮!」冬榮收到吩咐抬上來兩個箱子。
「這兩箱賬本你們帶上,會用得著,一路上萬事小心!」
「兒子明白!」
「冬榮給柏兒和賢婿把兵器和軟甲帶上,這一路上少不得要清理幾個毛賊。」
「岳飛大人,我也有嗎!」顧廷燁道。
「這本書你們也拿著,這里詳細的記載了各地鹽業的巨賈的地下糾葛,要一邊拉,一邊殺!絕不能心慈手軟,你要是下不去手,就讓顧廷燁來!不流血是整不好鹽務的。」曾雲風的話殺氣騰騰。
曾雲風仔細交代自己的兒子盛長柏和顧廷燁去清查鹽務的各個細要以及關鍵點。
這一次,這些這次自己的兒子盛長柏去清查鹽務可以說九死一生,危險的很,這次可是要將這些人吃到嘴里的肉給拽出來,而且還要殺他們的頭。
「這一路你要緊跟桓王殿下,不要擅自行動,他們為了財,什麼都干的出來。」
曾雲風不得不多思量,並暗中調派了十個高手秘密護送桓王一行人等,這次牽涉到其中的可不僅僅有鹽販,還有朝廷勛櫃,甚至可能會導致這些經營鹽業的人家破人亡。
這次可以說的是你死我活的事情,這件事情不得不慎重,曾雲風可不想給自己的兒子提前收尸。
要到了那個地步,大娘子還不得把他活吃了。
「官人,你說的是真的嗎?」大娘子從後院過來後有些惶恐。
「你都听到啦!奪人衣食,如殺人父母,你說呢!不過長柏歷練歷練也好,不過你听到的別告訴兒媳和明蘭這些子女了,要不她們就不得安生了,明蘭還有身孕在身,母親那里我會去說的!」曾雲風笑笑勸道。
「還有,把你的嘴管好,今天我說的話,你一個字也不要透給你姐姐,她跟寧遠侯府的小秦氏交好,到時候又來找女婿和長柏的晦氣。」
「官人你真不容易!」大娘子看著曾雲風滿是敬意。
曾雲風家的老太太對明蘭是寵的不行,看見顧廷燁走了去辦鹽務之後,明蘭現在已經懷上身孕了,就趕緊把她叫到盛家來住著,生怕她在顧家遭了罪。
曾雲風的老太太對明蘭可是像護眼珠子一樣護著她,弄得曾雲風的大娘子都有些吃醋了,說老太太從來沒有對過如蘭和華蘭這樣。
曾雲風的這幾個女兒這些時間段都在養胎的過程中,他也特地打了招呼,讓大娘子不要去打擾自己的女兒養胎,可是有一個親戚真是讓人不省心,那就是大娘子的姐姐康王氏,倒是三天兩頭的往顧家的寧遠侯府里跑。
對于這個大娘子的姐姐,曾雲風真的是不待見,這個人在家里遭受的教育居然把她培養成這個鬼樣子,性情刻薄,不能容忍,導致跟她起打交道的到處都是冤家。
她手上過的人命也不在少數,要不是王家一直護著她,她現在進大牢已經好幾次,不僅僅是曾雲風不待見她,包括曾雲風家里的老太太也不待見她,所以老太太特地把曾雲風的大娘子叫過去,給她打了預防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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