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雲風拍了拍老星的肩膀沒有再說其他。
很快,永強,永成,永化三個人打了包裹,跟在了曾雲風的身後。
門外的拖運石頭的大型翻斗車已經停在了外面,幾人將包裹扔到翻斗車上,跟司機打了一個招呼,曾雲風朝著老星抬了抬眼,老星點了點頭,幾個人坐著翻斗車揚長而去,直奔金州。
另一邊,老楊的那一面。
「大哥,我覺得咱們這一票是不是有點過分?我感覺咱們好像惹到了大麻煩,我的右眼皮一直在跳,好像事情有些不太對勁。」
「大麻煩個屁,我都查過了這批貨目的地,是西海固,一個窮嘎地方,苦瘠甲天下,我就不相信他們能有什麼背景能找我們麻煩,馬上就要來大變革,我不趁機多撈幾筆,以後吃什麼?」
滿臉橫肉的老大,拍了拍這位年輕的人的肩膀說道︰「飛機仔,別擔心,我看這幫人還是有點錢,能訂購德國的機械,就很能說明問題,這在大陸可是硬通貨,我不扣著他們的機械,就憑我們荃灣,這個爛地方有什麼油水啊。」
「可是老大,我們這個是壞規矩。」
「壞規矩!浪潮一來,什麼規矩都沒有了,小子,大哥教你一句,這個時代,有錢才是王道。」
旁邊的老楊臉上的淤青沒有消散,嘴角還有鮮血,鼻子上血跡烏七八糟一塌糊涂,很明顯被他們痛毆了一頓。
連他自己估計也沒有想到,被稱為繁華之地的香江,居然也會有這些烏七八糟的東西。
金州的機場,在整個西北地區也是較大的機場了。
永富,永城,永化,永強。
四個人像是一群沒有見過世面的土包子,實際情況也確實如此,他們一輩子到現在從來都沒有出過這塊黃土地,也沒有出過這片黃河流域,對于他們來說,外面的世界如同一片新鮮的處女地,富饒可也陌生。
曾雲風一路帶著他們乘坐飛機,很快到達了深港區。
「富哥,你看這樓好高哇!」
「富哥,這車好多啊。」
「福哥,你看他們的路修的好平整啊,連個土疙瘩都沒得。」在這片富饒的土地上,他們幾個人身上穿著褐藍色的衣衫,無不昭顯著他們是一群外鄉人。
皇帝不差餓兵,曾雲風帶著他們在這個地方飽飽的吃了一頓,看著他們像是把手指都要塞進嘴巴里的感覺,曾雲風也很無奈。
「富哥,你也吃啊,這個地方東西好吃,就是分量不夠!味道也不夠!」
曾雲風看著幾個兄弟狼吐虎咽,像是叔叔輩看著自己的子佷。
論發展而言,沿海地區確實要比他們那個西北的苦哈哈的地方要強得多,地理優勢就是地理優勢,政策傾斜就是政策傾斜,這就沒有辦法完全改變。
「好好吃一頓,等一下我帶你們去買衣服。」曾雲風彈了彈手上的煙看著這幾個兄弟有些苦惱也有些無奈,這些人都是他安家子弟。
這幾個人,他帶出來的原因其實很簡單,一是他們手里都是有點功夫的,安家自古以來,還是有一點傳承,最起碼還是有一把子力氣,都浪費用來種地可惜,二是他們腦子比較活,他們世世代代窩在西海固這個地方,平靜讓他們折服獠牙,現在也如此就太可惜了,現在只要敢闖遍地是黃金。
一個大商場里,幾個人分別買了兩套西裝,里面穿著白色的襯衫,一身行頭讓幾個一米八幾的西北大漢瞬間氣勢顯得不一樣了,果然是人靠衣裝。
可是他們再西北他們哪里穿過這麼好的衣服。
曾今他們穿著最好的衣服,也就是褐藍色的確良外衫,也就是滌綸,後面都沒人穿了。
曾雲風在一個眼鏡店里,挑了四副眼鏡,讓售貨員包了起來。
曾雲風試了試眼鏡,還不錯。
售貨員看著曾雲風帶著這幾個安家的幾個子弟眼中泛著說不出的鄙夷,他們幾個人濃重的西北口音,一口一個額,一口一個咱,讓他們和周邊的眾人區別開來。
唯有他們一米八幾的大高個子,讓其他人輕易不敢說出不敬的話語。
幾個人將黑色的墨鏡在臉上戴了又摘,摘了又戴,寶貝的跟什麼似的,仿佛一個小孩子遇到了一個新鮮的玩具,不停的玩弄著。
出了商場,幾個人還有些意猶未盡。
「富哥,咱們接下來去哪兒。」
「接下來,額說的話,你們一字一句的都記住,到了地方額不讓說話,你們不要開口,把墨鏡給我戴上,一句話也不要說。」
「幾個人點了點頭,我讓你們干什麼就干什麼,你們幾個听懂了沒有。」
幾個人又紛紛點頭。
弄了幾張通行證,幾個人很快來到了老楊口中富庶繁華的地域——香江。
香江麗景酒店
「富哥!」
「國強,老楊究竟是被誰帶走的?」曾雲風看著這個老楊的小跟班兒,直勾勾地看著他。
「楊叔到了之後,後來本來是去提貨的,後來就沒回來了,額都急死了。」
「還好,你來了,富哥!」
曾雲風拍了拍他的肩膀,讓他安心,對于一個跟著老楊跑到香江來的一個小鬼來說,他的心智還算堅韌,到現在為止最起碼沒有太慌張。
「永成,永強,永化,你們幾個在這兒呆三天,就住在酒店里,哪也不要去,餓了就叫東西吃!永強你看著他們!」
幾個人拼命點頭。
「國強,你跟我去一趟媽港,額去拿點兒錢!」曾雲風對著國強道。
三天後,荃灣碼頭,這里曾經是曾雲風當年幫山雞爭奪爭奪話事人的旁邊一個區,就在屯門的旁邊,當初那個屯門的話事人被砍死了,現在肯定是沒有這個人。
如果曾雲風他還有當年的勢力,在這里也不會有一批貨就被人扣了下來,他們還沒這個膽子。
三個戴著墨鏡的耳中帶著便攜式耳機的大漢站在了曾雲風的身後,曾雲風不知道在哪里搬了一把折椅,坐在了碼頭上,等著對面人的到來。
這時對面一輛奔馳開到了碼頭,下來三個人,接著,後面又跟了三輛各式的面包車,紛紛下來。總共二三十號人,
一個穿著海灘襯衫胖胖帶著滿臉橫肉的男人從這輛奔馳上旁邊走了過來,一個被綁得緊緊的人鼻青臉腫的被他們提到了曾雲風的面前。
毫無疑問,這個鼻青臉腫的就是老楊。
飛機仔看見曾雲風那一刻,眼神一變,背後的汗毛瞬間立起來,這是他多年警覺,他再看看曾雲風身後站站著紋絲不動的三個大漢,臉色有些奇怪。
曾雲風輕佻的從墨鏡中看到了飛機仔的眼神,笑了笑,摘下了墨鏡,用墨鏡的鏡腿兒在自己的下嘴唇上刮了刮,伸出左手露出了手腕,看看手上的上海表道
「我一向不太喜歡等人,你們好像遲到了!」
一口流利的粵語,把面前幾個人都搞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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